两天后的傍晚，夕阳给云水苑小区镀上一层暖金色。
陈阳刚陪母亲吃完晚饭，门铃响了。
李素娟起身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一老一少，愣了一下。
门外正是东方婉和墨尘。
东方婉今天换了一身素雅的旗袍，少了几分商界精英的锐利，多了几分古典韵味，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墨尘则穿着整洁的中山装，手中提着几个印有名贵滋补品logo的礼袋，神态恭敬。
“阿姨您好，冒昧打扰了。”
东方婉微微躬身，笑容温婉得体，与金店时的疏离判若两人。
“我们是前几日在金店有幸见过一面的，晚辈东方婉，这位是家中长辈墨老。”
李素娟记起来了，虽然觉得这两人气质不凡，但儿子似乎不太喜欢他们？
她有些犹豫地回头看向陈阳。
陈阳走到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
“有事？”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东方婉态度放得极低，双手将紫檀木盒奉上：
“陈先生，日前在金店多有冒犯，是我等唐突了。今日特来登门致歉，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先生海涵。”
陈阳并未接盒子，只是淡淡道：
“不必。直说吧。”
东方婉见陈阳如此直接，也不再绕弯子，诚恳道：
“陈先生快人快语。实不相瞒，家母多年前曾遗失一枚家传玉扣，与阿姨颈上所戴之物极为相似。此玉对家族意义重大，关乎一段旧约。晚辈不敢强求，只望先生能告知此玉来源，或…若先生肯割爱，我东方家愿付出任何代价换取！”
她特意强调了“任何代价”，姿态放得非常低。
墨尘也躬身道：
“陈先生，我家小姐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此前若有冒犯，老朽在此赔罪了！”
陈阳看了母亲颈间的玉扣一眼，又看向东方婉：
“此玉是我偶然所得。至于来源，无可奉告。”
他话锋一转：“你说它关乎一段旧约？什么约？”
东方婉与墨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看到陈阳那深邃的目光，她一咬牙，决定透露部分实情以表诚意：
“不敢隐瞒先生。此玉名为‘镇海玉扣’，是开启一处名为‘海墟秘境’的古老遗迹的…关键信物之一。秘境每隔甲子开启一次，内有…超越凡俗的机缘。我东方家祖上曾与守护秘境之灵有约，持玉扣者可入内寻求机缘。三个月后，便是此次秘境开启之期。”
“海墟秘境？”
陈阳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超越凡俗的机缘？这倒有点意思。
他万载阅历，对这类遗迹秘境并不陌生，其中往往蕴藏着一些对他恢复修为有益的天材地宝或特殊能量。
“有点意思。”陈阳语气稍缓，“说说看，你们愿意付出什么‘任何代价’？”
东方婉见陈阳似乎有兴趣，心中一喜，连忙道：
“金钱、产业、珍稀药材、古玩珍宝…只要先生开口，我东方家必竭力满足！甚至…我东方家可承诺，先生若愿交易，秘境开启时，可与我东方家一同进入，所得机缘，先生可优先挑选！”
这个条件可谓极其优厚，不仅付出巨额财富，还共享秘境机缘。
陈阳沉吟片刻。这玉扣对他母亲而言，主要是安神养身，功效并非不可替代。
若对方真能拿出等价之物，交换也无妨。至于秘境，他倒想看看是何等所在。
“玉扣可以谈。”陈阳终于松口，“但要看你们的诚意。”
他指了指东方婉手中的紫檀木盒：
“这里面是什么？”
东方婉连忙打开盒盖。只见盒内衬着明黄绸缎，上面静静躺着一株形态酷似婴儿、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药香和淡淡灵气的何首乌！
“此乃‘千年血玉何首乌’，是我东方家珍藏的灵药之一，有补气养血、延年益寿之奇效，聊表歉意，请先生笑纳。”
东方婉恭敬道。
陈阳神识扫过，微微点头。这株何首乌确实蕴含不少灵气，虽远不如他炼制的培元丹，但在世俗界已是难得的宝物，给母亲服用正好。
“礼我收了。”陈阳接过木盒，递给母亲，“妈，收起来吧。”
李素娟虽然不懂，但看儿子点头，便接了过去。
东方婉和墨尘见陈阳收下礼物，心中大定，知道事情有转机。
“多谢先生！”东方婉喜道，“关于玉扣之事…”
“不急。”陈阳打断她，“我需要考虑。你们先回去吧，有决定了，我会通知你。”
他需要时间了解一下这个“海墟秘境”的底细，也要看看东方家的后续表现。
东方婉虽有些失望，但不敢强求，连忙道：“是是是，一切听凭先生安排。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先生有任何吩咐，随时联系。”
她再次递上那张黑色名片。
这次，陈阳随手接了过来。
“不送。”
东方婉和墨尘再次躬身行礼，这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离开云水苑，坐进车里，东方婉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面对陈阳，压力太大了。
“小姐，看来有希望了。”墨尘低声道。
“嗯，但此人深不可测，与之打交道，必须万分谨慎，绝不可有丝毫欺瞒或怠慢！”东方婉郑重告诫。
……
家中，李素娟好奇地看着那株漂亮的何首乌：
“阳阳，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这药材看起来很贵重啊。”
“妈，不用担心，只是做笔交易。”陈阳安抚道，“这何首乌品质不错，我处理一下，您每天切一小片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
“好，妈听你的。”李素娟对儿子百分百信任。
陈阳走到阳台，望着夜空，神识悄然扩散。
“海墟秘境…有点意思。看来这方世界，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一丝真正的兴趣，在他眼中闪过。平静的日子，或许要增添一些新的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