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被小辣椒一连串的话问得有些语塞，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展示台的边缘。
外面隐约的人声透过厚重的门板传来，提醒着他时间紧迫。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略显焦躁，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如同磐石般站在门边的哈皮问道。
“哈皮！”
哈皮被老板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叫得一愣，下意识挺直了背：“什么，老板？”
“戒指！”
托尼盯着他，问道：“我让你准备的那个戒指，带了吗？”
哈皮眨了眨眼，脸上先是浮现出巨大的困惑，随即像想起某件往事，表情变得无比古怪，甚至还掺杂着一丝激动。
“什么？你是说……那个戒指？你的……订婚戒指？”
托尼催促道。
“对！就是它！别告诉我你忘了！”
哈皮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伸进自己西装内袋深处，摸索了几下，然后，当真掏出了一个天鹅绒材质的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递到托尼面前，语气依然充满了不确定和震惊。
“来真的？老板，你确定？……我从2008年开始，就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了。你说总有一天会用上，但我以为……”
盒子里，一枚设计精美、钻石璀璨的订婚戒指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在室内灯光下流转着纯净而耀眼的光芒。
托尼看着那枚戒指，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小辣椒佩珀，她被这一连串意外事件弄得有点懵，的小辣椒佩珀。
“佩珀。”
他拿起那枚戒指，声音变得异常清晰而认真，尽管现在的场合看起来有些荒谬。
“看来，我们今天得宣布另一个‘重大消息’了。”
小辣椒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戒指，又看了看隐约传来嘈杂声的大门。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包含了无数情绪的叹息。
“托尼·斯塔克……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疯子。”
她的声音很轻，但眼底的惊喜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张清玄站在稍远的位置，看着托尼那难得一见的认真，以及小辣椒佩珀眼中逐渐化开的震惊。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
他低声自语了一句。
吃狗粮？不，他张道长对这种戏码一向不感兴趣，与其留在这里当个尴尬的背景板，不如趁早抽身。
他目光转向站在门边，手里还捏着空戒指盒的哈皮。
张清玄走到他的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
哈皮猛地回神，看向张清玄，眼神里满是茫然。
张清玄朝门口偏了偏头，示意：走吧。
哈皮下意识地跟着张清玄向外走去，哈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就在此时，哈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托尼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和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符号。
“走吧。”
张清玄开口道。
“送那孩子回家。”
“哦，对，彼得！”
哈皮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任务。
两人来到基地车库，彼得已经坐在那辆黑色轿车的后座，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看到张清玄和哈皮上车，彼得立刻坐直身体，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张道长！哈皮先生！我们……这就回去了吗？斯塔克先生他……”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张清玄系好安全带，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哈皮发动了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载着三人驶离了灯火通明的复仇者新基地，汇入纽约郊外夜晚的车流。
回程的路上，彼得的话匣子又关不住了。
他一会儿念叨着新战衣的酷炫，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是否能达到期望……絮絮叨叨，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哈皮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兴奋的少年。
车子平稳地驶入皇后区，最终停在了彼得家公寓楼下的街边。
“到了，小子。”哈皮拉起手刹。
“谢谢您，哈皮先生！”
彼得推开车门，跳下车，又弯腰对着车内的张清玄挥手。
“也谢谢您，张道长！今天……今天真的太感谢了！”
然后彼得的蹦跳着朝公寓大门跑去，脚步轻快。
看着彼得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哈皮转向副驾驶的张清玄问道。
“道长，我送您回天师府？”
“不必了。”
张清玄推开车门。
“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自己回去就行。”
哈皮点点头，没有多问。
就在张清玄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哈皮，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哈皮。”
“嗯？”哈皮疑惑地抬头。
张清玄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公寓楼上某个亮着灯的窗口。
“来都来了，那孩子今天经历了不少，情绪大起大落。他那位梅姨，想必也在担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
“你既然是他的‘护送专员’，不如上去看看，报个平安。毕竟，以后打交道的机会……或许还多着呢。”
哈皮被张清玄这话说得一愣。
上去看看？报平安？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梅·帕克的模样，他负责接送彼得这段时间，跟梅姨打过几次照面，都是公事公办的简短交流。
“这……合适吗？”
哈皮有些犹豫，这似乎超出了他司机兼保镖的职责范围。
张清玄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什么，却又不说破。
“只是建议。”
他摆摆手，不再多言，身影微微一晃，便如同融入了街角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哈皮独自坐在车里，看着张清玄消失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公寓楼上那扇透着温暖灯光的窗户。
“啧。”
哈皮咂了下嘴，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锁好车，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迈开步子，朝着公寓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