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芜终究拗不过他,只得接过那盛着雷劫液的玉瓶。她取出一滴服下,莹莹宝液入喉,化作一股温和的暖流散入四肢百骸,但对她如今的境界而言,确实如她所料,并无显着效用,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只漾开细微的涟漪便归于平静。
“你自己收好。”她将玉瓶塞回石昊手中,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此物对你淬炼宝术、夯实根基大有裨益,莫要浪费在我身上。”
石昊握紧尚带着她指尖微凉温度的玉瓶,看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一股难以言喻的沮丧涌上心头。他如今虽已名动八方,可在她面前,似乎总是那个需要被庇护、被指引的少年。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些不甘:“阿景,你需要什么?我好像……帮不到你什么。”他渴望能成为她的倚仗,而非永远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帝景芜闻言,转回身来,清冷的目光落在他有些耷拉的眉眼上,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她伸出双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指尖感受到他肌肤下蓬勃的生命力。她的拇指轻轻抚过他因紧抿而略显倔强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温柔。
“以前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直直撞入石昊心间,“现在知道了。我缺了一个你,现在……圆满了。”
石昊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包裹。他眉眼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漾起难以抑制的笑意,嘴上却还要硬撑:“你就会说这些好听话来哄我。”那语气里,分明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就只哄你一个,”帝景芜微微歪头,近距离地凝视着他完全长开、英气逼人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盛着星辰大海,让她心底某种压抑已久的情愫悄然躁动,蠢蠢欲动,“怎么,你不开心?”
石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渴望,他看得分明。一股热意窜上耳根,心跳也漏了几拍。然而,出乎帝景芜意料的是,他并未顺势做些什么,反而只是向前微微倾身,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上了她的。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皆是一震。
若此时有外人在场,只会看见一对璧人于月下或风中静静相依,额头相抵,姿态亲昵却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在他们周身凝固。
然而,在那无人可见的层面,两人的神魂却早已抛弃了所有矜持与克制,如同干涸已久的藤蔓遇到了唯一的甘霖,疯狂地、死死地纠缠在了一处。那是一种远比肉身接触更为深刻、更为炽烈的交融,是灵魂的共颤,是意志的共鸣,是超越了言语、甚至超越了思维的绝对亲密。所有的试探、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守护之意,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外界万籁俱寂,神魂深处却翻涌着滔天的情感巨浪。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他们已拥有了彼此的全部。
石昊知道以阿芜霸道的性子,即使是她自己的分身,她也介意。可这分身的神魂是他自己,所以最好的就是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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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液帝景芜没用,最后却被石昊用来救八臂魂族古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