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庞统来信,黄忠斩杀夏侯渊,汉中拿下了,正在安抚百姓。
建安二十五年秋,荆州公安城的烽火台突然燃起狼烟,一道接一道,如赤色长龙般划破天际。刘备站在城头,望着江北岸升起的烟柱,手中的双股剑握得发白。
“主公,江南有异动!”斥候飞奔上城,声音带着急促,“江面上突然出现数百艘商船,打着‘东吴贸易’的旗号,正往江陵方向靠岸!”
刘备眼中寒光一闪:“来了!”他转身对身边的关羽、张飞、徐庶道,“按原计划行事!”
关羽抱拳领命,青龙偃月刀一挥:“儿郎们,随某去江陵!”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丈八蛇矛往地上一顿:“俺老张去抄他们后路!看谁敢动荆州一根汗毛!”
徐庶则取出令旗,对城下喊道:“烽火台传讯各营,紧闭城门,严查所有船只,违令者格杀勿论!”
此时的江面上,吕蒙正站在一艘“商船”的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江陵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后的“商人”们纷纷褪去长衫,露出里面的铠甲,手持短刀,眼神凶狠——这便是他精心策划的“白衣渡江”,用商船伪装,趁荆州军注意力在汉中,一举夺下江陵。
“将军,江陵城门没关,守军好像没察觉!”副将低声道。
吕蒙得意一笑:“刘备父子在西川打了胜仗,早把荆州防务抛到脑后了。传令下去,靠岸后先控制城门,再拿下军械库!”
船只悄无声息地靠岸,吕蒙一马当先跳上码头,正欲下令冲锋,却听城楼上一声炮响,吊桥突然收起,城门“哐当”一声紧闭。紧接着,城头上竖起无数旌旗,关羽的“汉寿亭侯”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好!中计了!”吕蒙心头一凉,转身便要下令撤退。
可已经晚了。江陵城外的芦苇荡里突然杀出无数蜀军,为首的正是张飞,他挺着蛇矛,吼声如雷:“吕蒙匹夫!俺老张在此等候多时了!”
江面上也响起号角,徐庶率领的水军从两侧包抄过来,船上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箭雨如蝗般射向“商船”。那些伪装的战船本就轻便,哪里经得起这般攻击,转眼便有十几艘被射穿船底,开始下沉。
吕蒙被前后夹击,手下士兵慌作一团,想退回船上却被箭雨拦住,想攻城又无器械,只能在码头边被动挨打。关羽在城头上看得清楚,挥刀下令:“开城门,活捉吕蒙!”
江陵城门大开,蜀军如潮水般涌出,吕蒙的部下本就心虚,见状纷纷弃械投降。吕蒙拼死抵抗,却被张飞一矛挑落战马,摔在地上,被亲兵死死按住。
“绑了!”张飞怒吼着,一脚踩在吕蒙胸口,“敢偷袭俺们荆州,胆子不小!”
不到一个时辰,这场精心策划的偷袭便以惨败告终。吕蒙的数百艘船被缴获,数千部下悉数被擒,只有少数人趁乱逃脱。
公安太守府里,刘备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吕蒙,脸色铁青。徐庶押着俘虏的名册上前:“主公,共擒获吴军将士四千三百人,船只两百一十艘,皆是吕蒙的精锐。”
吕蒙昂着头,梗着脖子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主此举也是为了取回荆州,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刘备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茶杯震得粉碎,“当年我借南郡,助你东吴抗曹,如今却用这等卑劣手段偷袭!孙权背盟弃义,还有脸说‘取回’?”
他看向徐庶:“这些俘虏……”
徐庶低声道:“主公,按原计划,当示以仁德,收编降卒。”
刘备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孙权既敢撕破脸,我便让他知道疼!将这些降卒……全部斩了!”
“主公不可!”徐庶大惊,“杀降不祥,且会激化矛盾!”
“有何不可?”刘备站起身,走到吕蒙面前,“我放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这便是偷袭荆州的代价!”
吕蒙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备会放自己走,更没想到会杀了所有部下。看着刘备冰冷的眼神,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日下午,江陵城外的江边,四千多吴军俘虏被斩杀,鲜血染红了江水。吕蒙被松了绑,光着脚站在江边,望着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脸色惨白如纸。张飞按着他的后颈,将他推上一艘小船:“滚!告诉孙权,下次再来,定取他项上人头!”
小船顺流而下,吕蒙回头望着江陵城头的“刘”字大旗,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就在吕蒙逃离的同时,刘备已召集众将,下达了进攻命令:“关羽率三万兵马,攻打长沙;张飞率三万兵马,夺取桂阳;我亲率四万中军,直取江夏!三日之内,务必拿下三城,让孙权知道背盟的下场!”
“遵命!”众将领命而去。
此时的长沙城中,守将韩当还在府中饮酒。他根本不知道吕蒙偷袭荆州的事,只当江东与蜀汉仍是盟友,对蜀军的动向毫无防备。直到亲兵慌慌张张跑来禀报“蜀军已到城下”,他才惊得摔碎了酒杯。
“什么?蜀军?他们来做什么?”韩当醉醺醺地站起来,披甲上马,刚到城门,就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架在门闩上。
“韩当,识相的就开城门投降,否则玉石俱焚!”关羽声如洪钟。
韩当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蜀军,知道抵抗无用,长叹一声,打开了城门。长沙城,兵不血刃落入蜀军手中。
桂阳守将周泰倒是勇猛,率军上城抵抗,却被张飞一矛挑断了旗杆,吓得士兵们纷纷溃散。周泰独木难支,只得带领残兵逃往零陵。
江夏的情况更糟。守将蒋钦听闻吕蒙偷袭失败,正想向建业报信,蜀军已杀到城下。刘备亲自督战,弓箭手对着城头猛射,云梯如林般架起,不到半日便攻破城门。蒋钦战死,江夏城破。
短短三日,长沙、桂阳、江夏三城尽失的消息如丧钟般传到建业。孙权正在宫中与张昭、陆逊议事,听闻消息,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废物!都是废物!”孙权掀翻了案几,奏折散落一地,“吕蒙呢?让他滚来见我!”
话音刚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吕蒙被拖了进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主公……末将无能……四千弟兄全被杀了……”
“你还敢回来!”孙权气得拔剑就要砍,却被陆逊死死拉住。
“主公息怒!”陆逊急道,“此时杀他无济于事!刘备已夺我三城,看这架势,定是要攻打江东!当务之急是整顿军马,准备迎战啊!”
张昭也劝道:“主公,陆逊所言极是。我们可向许昌的曹丕求援,毕竟我们已向曹魏称臣,他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孙权喘着粗气,扔掉宝剑,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理亏,是他先派吕蒙偷袭,才引来了刘备的报复。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好……”孙权咬着牙,“陆逊,你率五万兵马,赶赴柴桑,抵御蜀军;张昭,你速派使者去许昌,向曹丕求援,许以重利!”
使者星夜兼程赶到许昌,却被曹丕晾在驿馆三日。朝堂之上,大臣们争论不休。
“主公,东吴已向我称臣,如今遭刘备攻打,理应出兵相助,以显我大魏天威!”钟繇出列奏请。
曹丕却摇了摇头,手指敲击着龙椅扶手:“刘备刚取汉中,气势正盛;孙权偷袭荆州不成,反丢三城,已成惊弓之鸟。此时出兵,只会让我们陷入泥潭。”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让他们打,打得两败俱伤,我再坐收渔利。”
侍中刘晔附和道:“主公英明!夏侯渊将军刚在汉中战死,我军元气未复,确实不宜轻举妄动。”
于是,曹丕只派了个小官,给东吴使者赏了些绸缎,便打发他回去了,只字不提出兵之事。
建业宫中,孙权看着空手而归的使者,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他望着窗外的长江,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西有刘备十万大军压境,北有曹丕作壁上观,江东,似乎真的要完了。
而此时的江夏城中,刘备正与刘三、诸葛亮、关羽、张飞商议进军路线。刘备指着地图上的柴桑:“陆逊小儿想据守柴桑,我们偏要打破他的美梦。翼德率一路兵马攻皖城,云长攻浔阳,我率军直取柴桑,三路齐发,定要让孙权跪地求饶!”
刘三看着父亲眼中的怒火,心中却并无多少快意。他知道,这场战争是必然的,白衣渡江的阴谋被挫败,荆州的威胁暂时解除,但江东的战事,才刚刚开始。
帐外,蜀军正在加紧操练,刀枪剑戟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江的水流似乎也变得湍急起来,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