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悬魂齿关
青铜闸门抬升的轰鸣在祭坛内撞出金属回音。门后根本不是通道，而是三组高速咬合的精钢齿轮！每片齿刃宽逾半掌，转速快得扯出残影，冷光在幽暗中织成一张死亡绞网。齿轮间隙不足三寸，下方深渊涌上的寒风卷起硫磺味，隐约夹着沉闷兽吼。
“齿刃间距十五厘米，转速预估每分钟一百五十转！”温明玉的声波仪红光急闪，光束扫过齿轮组侧壁，“主动轴卡着九幽会的分金盘——他们在逼我们填命破关！”
岩壁上一道新刻的“癸”字冰痕泛着冷光，像是九幽首领阴鸷的嘲笑。
雷鸣反手抽出半截军工铲，断口参差的铲刃映着齿轮寒光：“钨钢伞兵刀给我！老子给它来个‘铁楔钉棺’！”
“齿刃硬度起码hRc60（洛氏硬度），伞兵刀扛不住对冲。”我一把按住他手腕。怀中螭龙玉珏突突震跳，摇光星位流出的幽蓝光晕顺着掌心渗向腕脉，视野里高速旋转的齿轮竟诡异地缓滞了一瞬——那是玉珏预判齿刃轨迹的血脉本能！
“闸门限时！”明玉突然指向齿轮组顶端的沙漏装置，金沙正从琉璃斗急速泻向下方铜壶，“流沙尽时齿刃会增速两倍！”
沙漏旁蚀刻着两行籀文，正是天权玉棺里拓印过的蛇首雷纹。我瞳孔骤缩：“九幽首领用自己的血改了机关……这是闻人氏血脉的生死局！”
雷鸣猛地扯开战术包：“用登山绳荡过去？”
“绳触齿刃必断！”明玉斩钉截铁。她指尖划过齿轮组边缘岩壁，“看这凿痕——西周工匠预留了检修凹槽！”
只见齿轮外侧紧贴岩壁处，果然有一道半掌宽的凹凸石棱蜿蜒向上，棱面布满青黑色油垢，显然千年未有人踏足。但石棱与高速齿轮最近处仅有十厘米空隙，稍有不慎便会被卷成碎肉！
“我先过！”雷鸣左脚踏上石棱凸起处，身体紧贴岩壁如壁虎游墙。他右肩捆扎的布条被冷汗浸透，关节复位后的肌肉却稳如磐石，“瑨哥盯齿刃轨迹，明玉报沙漏余量！”
“齿刃咬合间隔2.8秒，每次持续0.5秒！”我低喝，玉珏幽光在视网膜上烙下齿轮残影的移动规律，“走！”
雷鸣屏息横移。当第一组齿刃呼啸掠过他腰侧时，腐锈金属气刮得他战术服猎猎作响。下方深渊的夔牛低吼陡然逼近，震得石棱碎屑簌簌坠落！
“流沙剩三成！”明玉声音绷紧。
第二组齿刃已交错旋至！雷鸣猛地屈膝后仰，齿尖擦着他喉结划过，削断几根发丝飘落深渊。他左脚靴跟因发力过猛在石棱油垢上打滑，整个人向外歪斜——
“抓稳！”我甩出分金尺卡进岩缝，尺身七星刻痕迸发血光。玉珏感应到凶险，幽蓝光束如毒蛇窜出，凌空撞偏擦向雷鸣太阳穴的齿刃！
铿！
齿刃与玉珏光流相击爆出火星，雷鸣借势拧身扑回石棱，冷汗顺着他下颌砸进黑暗。
“最后一组！”我嘶声预警。第三组齿刃竟从下方倒削而上，封死所有腾挪空间！明玉突然将强光手电砸向沙漏琉璃斗——
啪嚓！
琉璃斗应声碎裂！金沙瀑泻而下，部分流沙灌入齿轮轴承，高速旋转的齿刃发出刺耳摩擦声，转速肉眼可见地迟滞一瞬！
“就是现在！”雷鸣如离弦之箭冲出，靴底在石棱尽头猛蹬，纵身扑向闸门彼端平台！
几乎同时，九幽会的蓝焰弩箭从暗处尖啸射来，直取他背心！明玉早有防备，声波仪对准弩箭轨迹极限功率全开——
嗡！
高频声波撞偏箭矢，弩箭擦着雷鸣耳廓扎进岩壁，箭尾毒囊“滋啦”喷出腐蚀性白烟！
闸门轰然闭合。齿轮组在身后渐息轰鸣，唯余深渊回荡的夔牛吼声如远古战鼓。平台中央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的夔牛纹铜牌，铜绿斑驳，凹槽嵌满干涸血垢——正是悬棺阵下暗河的“河底沉银匣”钥匙。
明玉拾起铜牌，指腹摩挲纹路：“九幽会故意留在此处……他们料定我们必去暗河！”
“那就送他们份大礼。”我冷笑接过铜牌，将巫祝棺椁拓印的蛇首雷纹桑皮纸塞进雷鸣的空弹匣，“等他们对着假‘血缘钥匙’磕头时，真铜牌早泡在暗河里了。”
玉珏幽光照亮前路，又一道青铜门无声滑开。门后寒气如冰河倒灌，隐约传来地下河的奔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