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卫星。
这四个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周明脑海中所有的迷雾。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美军总能精准预判他们的兵力部署，甚至知道他们缺乏有效的防空武器。
为什么磁能发电站刚刚建成，致命的飞行兵就从天而降。
为什么谭雅能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广阔的大海中找到无畏舰所在的海域。
以及，为什么在他们刚刚集结部队，准备夜袭的瞬间，乐福就已经开始从容不迫地转移雷达核心。
因为有一只眼睛。
一只悬浮在数万米高空，冰冷、不知疲倦的眼睛，正俯瞰着整个纽约战场。
红警游戏中的终极侦察单位。
现实中，它让美军拥有了上帝视角。
哐当！
一声巨响，雷达控制室那扇扭曲的金属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部踹开。
周明身体的反应快于思维，一个侧滑步便隐入主控制台的阴影中，手中的m1911手枪已经对准了门口。
一道山峦般的身影堵住了门框，枪口还冒着硝烟。
是鲍里斯。
他看到阴影中的周明，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放下了手中的AK-47。
“我们肃清了这里的美军。”
鲍里斯大步走进来，沉重的军靴踩在满地的弹壳和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是，我们的人……也死伤过半。”
他的话语里，压抑着胜利的喜悦与失去战友的沉痛。
周明从阴影中站起，没有说话。
他只是晃了晃手中那个银色的手提箱。
箱体上幽蓝色的指示灯，在昏暗的控制室里，是唯一的亮光。
这一瞬间，连鲍里斯的呼吸都变慢了。
他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光彩。
他秒懂了。
这个年轻人，再一次创造了奇迹。
“多亏了你的决策。”
鲍里那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周明的肩膀上，那股力道，足以拍碎一块砖头。
“我们赢了！我这就派传令兵回基地，调派更多人手过来！”
“等等。”
周明开口，打断了他的激动。
“把我们所有和雷达相关的技术资料，全部带过来。”
“我们就在这里，重建雷达站。”
鲍里斯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
“还有。”
周明补充道。
“让剩下的人，搜索这栋楼里的每一个房间。”
“只要是书籍、文件、资料，不管是英文还是俄文，通通拿到这里来。”
鲍里斯没有问为什么。
他只是用一种混杂着敬畏与绝对信任的眼神看了周明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去执行命令。
控制室里，重归寂静。
周明拉开了自己的系统界面。
【功勋：68点。】
夜袭空指部，他狙杀了十一名关键位置的美军，获得47点功勋。
加上之前剩下的21点，总计68点。
【中级狙击枪技巧】带来的超凡视觉与弹道掌控力，让他成为了战场上的死神。
【中级投掷物技巧】那神来一笔的精准计算，更是夺取雷达核心的关键。
技能的提升，是质变。
他必须留出20点功勋，作为两次【重伤恢复】的底牌。
可支配功勋，48点。
周明的视线在技能列表上扫过。
他要再一次变得更强。
“兑换，中级手枪技巧。”
【功勋-16，兑换成功。】
“兑换，中级潜行技巧。”
【功勋-16，兑换成功。】
“兑换，中级工程学技巧。”
【功勋-16，兑换成功。】
三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庞大的信息洪流，在万分之一秒内，接连冲入他的大脑。
关于【手枪】，从快速拔枪到极限距离的甩射，无数枪斗术的奥义化作肌肉的本能。
关于【潜行】，光与影的缝隙，脚步与呼吸的控制，存在感的抹消，都变成了一种可以计算的科学。
关于【工程学】，无数机械的构造图、电路的走向、能量的传导方式，在他脑中清晰地铺展开来。
总计消耗48点功勋。
剩余功勋：20点。
不多不少，刚好是他最后的保命底牌。
周明长舒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与自信，充盈着他的四肢百骸。
很快，几名苏军士兵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走了进来。
箱子里装满了从美军办公室搜刮来的各种书籍、图纸和文件。
周明蹲下身，随手拿起一本。
【过目不忘】能力，发动。
他的翻页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
一页页的技术资料，无论是苏军的还是美军的，在他眼中都化作最纯粹的数据流，被大脑高速吸收、归类、存储。
苏军的雷达技术，胜在功率强大，简单粗暴。
美军的雷达技术，则精于算法和信号处理，更加细腻。
两者各有优劣。
如果能将两者融合……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升起，随即又被他强行掐灭。
他想起了乐福在撤离前，那句歇斯底里的咆哮。
“龙国与我们早有停战条约！”
还有苏军总指挥官尤里那深不可测的背景。
这支苏军，透露着太多诡异。
融合了美苏双方雷达技术，甚至是他脑中双方发电技术的完美方案，绝不能交给他们。
这份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科技，必须成为龙国未来的底牌。
周明合上最后一本资料，站起身。
当务之急，是先修复眼前这座雷达站。
他走出控制室，对着外面正在打扫战场的苏军工程师下令，让他们利用无畏舰上的备用零件，修复雷达天线和外部的物理损伤。
而他自己，则重新走回了雷达控制室。
这里，将由他亲手完成。
这也是检验他【中级工程学】成果的最好机会。
在周明的指挥下，被乐福暴力破坏的显示器和设备组件被一一更换。
断裂的线路被重新接驳。
半小时后，随着周明合上最后一根总电闸。
嗡……
整个控制室的指示灯依次亮起，一台台崭新的显示器，亮起了幽绿色的光芒。
雷达控制室，重启成功。
旁边一名苏军工程师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笑容都凝固了。
主屏幕上，并没有出现正常的雷达扫描界面。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不断闪烁的红色错误代码。
【System Kernel Error. Access denied.】
系统内核错误，访问被拒绝。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工程师脸色煞白，凑过来满脸愁容。
“所有的硬件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啊！”
“这个乐福，居然还懂软件。”
周明看着屏幕上那行挑衅般的代码，不怒反笑。
他用物理破坏和爆炸，制造了防御的假象。
真正的杀招，藏在这看不见的软件系统里。
他锁死了一切外部访问权限，留下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后门。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长官？”
工程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周明没有回答。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主控制台前。
他看着那行冰冷的错误代码，活动了一下手指，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骨节爆响。
1961年的黑客技术吗？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