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闻言跨步向前,探出手掌向大舅妈抓去。
江彩英不愿把事情闹大,赶忙抱住儿子,劝道:“算了,算了,你一个大学生,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江彩英,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有个大学生的儿子了不起是吗?你在那里显摆什么!”
大舅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越发地哇哇大叫起来。
江彩英百口莫辩,她的本意只为儿子考虑,担心18岁后与人打架,进了治安局影响儿子的学业。
“就是了不起,怎么样了呢!”
病房外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是李南棋来了。
她不急不缓地走进病房,淡笑着嘲讽道:
“你儿子这个窝囊废只能进厂里打工,回到家还要吼你、骂你,说不定还要打你!跟你生出来的废物儿子比起来,我婆婆没资格显摆,谁有资格显摆,难道是你个泼妇吗?”
“嫂子,你总算来了。”林蓓赶忙欢天喜地地跑到李南棋身前。
“呸!小婊子,真不要脸。”大舅妈被气得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地咒骂起来。
“呵呵,左一个婆婆,右一个婆婆,这么着急嫁人,难道是被小畜生搞大了肚子。”大舅妈冷笑着嘲讽。
“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林东厉喝一声,声音不大,气势惊人。
大舅妈被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后,叉腰骂道:“干什么,想恐吓我,没门!干了脏事情,还不让我这个舅妈说啊!”
“是又怎么样呢?姑奶奶我愿意!”
李南棋上前一步,挽住林东的臂弯,将他拽到江彩英跟前,继续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姑奶奶长得漂亮,学历高,还有钱,就是要嫁到林家,给我婆婆做儿媳妇,怎么样?羡慕吧,气死你这个泼妇!”
“我呸!看你一副骚唧唧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大舅妈见占不到便宜,干脆泼起了脏水。
她泼脏水的本事远近闻名,再厉害的人也忍受不住。
“呵呵,别以为我来桐城时间短就不知道你的事情。我花钱请人帮我查了,你跟隔壁那个谁好了一年多来了,每次趁大舅值夜班的时候去镇后面的破道观里私会。10月3号晚上,你刚去过,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南棋转头问林东大舅,道:“大舅,3号晚上,你是不是去值班了?”
“小婊子,你不要脸,竟敢泼老娘脏水!”大舅妈气急败坏地朝李南棋扑去。
林东大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伸手拦下妻子,满是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随即转头对李南棋问道:
“3号是临时值的班,你是怎么知道的?”
“切,我一直在婆婆家里,没去过你家,不可能知道。但我花了钱,自然有人会告诉我。”李南棋得意至极地回道。
“呵呵,自己喜欢乱搞男女关系,还想给我泼脏水,你省省吧。”
李南棋转头,朝着大舅妈撇撇嘴,不屑地嘲讽道。
“小婊子,老娘撕烂你的嘴!”大舅妈发了疯地扑向李南棋。
大舅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声音嘶哑地吼道:“你他娘的给我说清楚。”
他只觉丢脸,于是拽着妻子快步走出了病房。
“南棋,你说的是真的?”江彩英满脸狐疑地问道。
“呵呵呵呵,我瞎说的。”
李南棋吐了吐舌头,坦白道,“婆婆,您别生气哈。我这么说不光光因为她骂我,而是因为您原先厂里的同事跟我说了不少事情。”
“很多都跟她有关,因为您业务好,奖金多,她就眼红。于是多次造您的谣,而且都跟公公长期跑货运不在家相关。今天正好被我逮到机会。”
“哼!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林东和林蓓同时惊呼出声。
“哎,算了,这些事你爸都知道的,但我们看在你外婆跟他们一起生活的份上,就没跟她计较!”江彩英哀叹道。
“我先替您出口气,让她也尝尝被人造谣泼脏水的滋味。”
李南棋又挽住江女士的臂弯,将头靠在她肩头撒娇道,“以后不能惯着这种坏人,好人的宽容就是坏人继续干坏事的动力源泉,绝不能纵容!”
“好好好!有你在,好像也不需要我出马了哦。呵呵呵呵……”江彩英拍拍李南棋的脑袋,笑道。
“谎话,张口就来?”林东小声嘀咕了一句。
“切,你在那里叽歪半天,还不是要靠我嫂子!”林蓓耳朵尖,听到后不屑的吐槽道。
“林蓓,你到底是谁妹妹,胳膊肘往外拐!”林东轻敲一记暴栗,埋怨道。
“嫂子,这人有家暴倾向,你可要悠着点!”林蓓跑到李南棋身后,娇嗔着告状。
“林东,你给老华打个电话,提醒他一声,免得你大舅跑去捣乱。”
林建国缓缓坐直身体,说道。
“好。”林东答应一声,准备去打电话。
林建国想了想李南棋先前的话,又喊住林东说道:
“对了,告诉老华,万一你大舅去工地捣乱闹事,叫他不要客气,不需要给我们面子,可以直接打电话报警。另外,你再补一份合同过去,让他有理有法。”
“好。”林东瞥了一眼李南棋,猜到父亲将李南棋的话听进了心里,也为他感到开心。
李南棋讲的道理是最朴素简单的道理,但华夏人往往做不到,所以特别容易被人道德绑架。
将道德收起来,别人再想绑架,结果只能是结结实实地挨个打逼兜了。
林东给胖子老爹打了电话,华友才连番道谢。
与林东大舅不同,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跟林东是兄弟,自己跟林建国的关系也很好,但不代表对方就该把好处送给自己,所以他很是感恩。
想要报答对方的最好方法绝不在嘴上,而是应该实实在在地放在装修工地上。
华友才没有赌咒发誓下保证,而是具体地问了一些装修要求,以便他在装修工地上除了监理之外,还可以力所能及地照看装修进展。
临近傍晚,江彩英接到了小弟的电话,大体说了老二家中的惨烈状况:
大舅妈被打进了医院,大舅被抓进了治安所。而大舅妈确实‘招供’了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情感纠葛,至于两人的关系只停留于精神,还是发生了实质关系,只有大舅妈自己清楚。
反正大舅妈拿祖宗发誓:并没有发生实质关系。
只可惜,鲜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