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cbd写字楼只有零星几层还亮着灯，李穆云所在的工作室就是其中之一。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他却顾不上喝，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
屏幕上是给“未来科技”的合作方案，标题栏特意标了“V3.2版本”——这已经是他三天内修改的第五版。
【滋——链接成功】
【本次任务——度过难关】
系统AAAA发完任务就不知道跑哪浪去了，李穆云闭了闭眼睛，无厘头的任务，
懒得看那些又臭又长的剧情介绍，反正能让他过来的世界，剧情早就崩的亲妈都不认识了，
要不要剧情没啥区别。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小陈发来的消息：
“穆哥，林总秘书刚朋友圈发了张加班照，定位还在公司，要不要……”
李穆云指尖顿了顿，点开小陈转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林砚辞坐在办公桌后，侧脸对着镜头，灯光勾勒出流畅的下颌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专注。
配文很简单：“还有最后一份报告。”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李穆云指尖微热。
他认识林砚辞五年了，从大学时在创业大赛上见第一面起，就没再挪开过目光。
那时候林砚辞作为特邀嘉宾点评，几句话就点破了他方案里的漏洞，
冷静又锐利的样子，让他记到现在。
后来林砚辞创立未来科技，一路做成行业新贵，
而他开了家小工作室，摸爬滚打两年，才终于有机会和对方谈合作。
“把方案再优化一遍，重点标红林总上次提的成本控制问题，我现在送过去。”
李穆云回完消息，飞快保存文件，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小陈发来一连串惊叹号：
“穆哥！现在三点啊！林总说不定都要下班了！”
“没关系，”李穆云一边按电梯，一边打字，
“就算他不在，把方案放前台，让秘书明天一早递上去，也是好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就是想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在公司楼下撞见林砚辞。
凌晨的街道很安静，出租车在写字楼前停下，李穆云付了钱，抱着打印好的方案往里面走。
前台值班的小姑娘打着哈欠，看到他愣了一下：
“先生，请问您找哪位？”
“我是星图工作室的李穆云，来送一份给林总的合作方案。”
李穆云把方案递过去，目光不自觉往电梯口瞟。
“林总还在楼上办公呢，”小姑娘接过方案，笑着说，
“您要是不着急，不如等会儿，说不定能碰上他下来。”
李穆云心里一动，嘴上却客气：“不用了，麻烦你明天一早转交就好。”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立刻走，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假装看夜景，实则频频看手表。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电梯“叮”的一声响，林砚辞走了出来。
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比白天多了几分松弛感。
李穆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想躲，又硬生生忍住。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朝着林砚辞走过去。
“林总。”
林砚辞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他有些意外：
“李总？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送合作方案，”李穆云把手里另一份备用的方案递过去，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刚好碰到您下来。”
林砚辞接过方案，翻了两页，目光落在标红的成本控制部分，眉头微挑：
“这部分改得很详细。”
“您上次提的意见很重要，我们团队连夜优化了。”
李穆云笑着说，指尖却在微微出汗。他不敢直视林砚辞的眼睛，只能盯着对方手里的方案。
“辛苦了，”林砚辞合上方案，放进随身的包里，
“我回去看看，明天让秘书联系你。”
“好的，麻烦林总了。”
李穆云点点头，看着林砚辞走向门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林砚辞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他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其实他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像“舔狗”。
为了能和林砚辞多接触，他接下了砚辞科技最难搞的一个子项目，团队里的人都抱怨过，说他是“为了合作不要命”。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为了林砚辞。
五年前，他还在念大学，家里出了变故，一下子从还算富裕的家庭变得负债累累。
那时候他交了个男朋友，对方一开始还陪着他，可随着他越来越穷，
连约会都只能去路边摊，对方渐渐就冷淡了，最后提了分手，说“跟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
那时候他在创业大赛上遇到林砚辞，看着对方自信从容的样子，心里既羡慕又自卑。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搞钱，一定要变得优秀，这样才能配得上自己喜欢的人。
而林砚辞，就是他想要追赶的目标，也是他藏在心底的念想。
第二天一早，李穆云刚到工作室，小陈就跑过来：
“穆哥！林总秘书打电话来了，说林总看了方案，很满意，让我们下午去公司谈具体合作细节！”
李穆云心里一喜，嘴上却很平静：
“知道了，把资料再整理一遍，下午别出岔子。”
“放心吧穆哥！”小陈干劲十足，
“对了穆哥，你昨天是不是见到林总了？
我看你朋友圈凌晨四点发了张写字楼的夜景，定位就是砚辞科技楼下！”
李穆云愣了一下，赶紧打开朋友圈，发现自己昨晚居然不小心发出去了，还忘了屏蔽工作室的人。
他赶紧删掉，咳嗽了一声：
“昨晚送完方案，在楼下等车，随手拍的。”
小陈一脸“我懂”的表情，凑过来小声说：
“穆哥，你是不是对林总有意思啊？我看你为了这个合作，比谈女朋友还上心。”
李穆云瞪了他一眼：
“别瞎说，我是为了工作室的发展。”
小陈撇撇嘴，没再说话，心里却嘀咕：
谁信啊，上次林总随口提了一句喜欢喝手冲咖啡，你第二天就买了台咖啡机放办公室，说“以后谈合作方便”，明明工作室以前都喝速溶的。
下午，李穆云带着小陈去了未来科技。会议室里，林砚辞已经在了，旁边坐着项目负责人和法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