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李穆云坚持，
“是我们团队在供应商管理上有疏漏，才导致出现这样的问题，责任在我们。
而且这个供应商是我找的，价格比之前的还低一点，整体成本没超预算。”
林砚辞看着他，没再说话。
他突然发现，李穆云好像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原本以为，李穆云这么拼命搞合作，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可现在看来，他不仅有能力，还有担当，没有因为遇到困难就推卸责任，反而自己默默解决了。
那天晚上，林砚辞留在公司加班，翻看项目的资料，无意间看到了李穆云做的成本核算表。
表格里详细记录了每个环节的支出，甚至把自己买眼药水、咖啡豆的钱都算在了个人支出里，没有算进项目成本。
林砚辞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拿起手机，给李穆云发了条消息：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聊聊项目的事。”
没过多久，李穆云回复了：
“好的，林总。”
第二天中午，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菜上来后，林砚辞把菜单推给李穆云：
“看看还想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李穆云摇摇头，拿起筷子，却没怎么动。
他昨晚忙到凌晨，今天早上又没吃早饭，现在胃有点不舒服。
林砚辞注意到他的异样，问：
“不舒服？”
“没有，可能有点累。”
李穆云笑了笑，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下一秒，眼前一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以及盘子破碎的声音。
睁开眼已经是在医院。
“供应链的事，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林砚辞坐在一旁，削了个苹果递过来，突然开口。
“医生说你是低血糖加上过度劳累，”
林砚辞把苹果放进果盘，收回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
“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李穆云别开眼，指尖抠着床单：
“就……昨天忙到太晚，没顾上吃晚饭，今天早上起得急，忘了买早餐。”
话刚说完，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就被推了过来。
林砚辞掀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两个茶叶蛋，还有一碟清炒时蔬。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林砚辞把勺子递给他，
“我让助理从公司附近的餐馆买的，口味比较清淡，适合你现在吃。”
李穆云接过勺子，低头看着碗里的粥，眼眶有点发热。
他长这么大，除了家人，很少有人会这么细心地照顾他。
尤其是林砚辞，那个他一直仰望的人，此刻就坐在他身边，语气里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
“谢谢林总。”
他小声说，舀起一勺粥，慢慢喝着。
粥熬得很糯，带着淡淡的米香，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暖烘烘的，连带着心里也暖和起来。
林砚辞没说话，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什么消息。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和平时在会议室里冷静锐利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穆云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心跳得飞快。
他突然觉得，这次晕倒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他看到了林砚辞不一样的一面。
吃完粥，林砚辞把保温桶收拾好，说：
“医生让你留院观察半天，下午我让助理来接你回家休息，明天不用去公司，在家好好歇一天。”
“不行啊林总，”李穆云立刻坐起来，
“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得去。”
“会议我让项目负责人代你开，”
林砚辞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
“项目重要，你的身体更重要。要是你再倒下，项目进度才真的会受影响。”
李穆云看着林砚辞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
“那……麻烦林总了。”
“不麻烦。”林砚辞站起身，
“我还有个会要开，先回公司，助理会过来陪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林砚辞走后，李穆云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翻到和林砚辞的聊天记录。
往上翻，大多是他主动发的消息，要么是汇报项目进展，要么是问林砚辞有没有什么需求，
林砚辞的回复大多很简短，要么是“好”，要么是“知道了”。
可就在刚才，林砚辞说
“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穆云嘴角忍不住上扬，把手机抱在怀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好像都没有白费，林砚辞好像开始注意到他了。
下午，林砚辞的助理来接李穆云回家。路上，助理说：
“李总，林总特意交代，让你回家后好好休息，别想着工作的事。
他还让我给你带了些水果和营养品，放在后备箱里。”
李穆云心里一暖，连声道谢。
回到家，李穆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满脑子都是林砚辞，想起林砚辞在病房里照顾他的样子，想起林砚辞让他好好休息的语气，心里甜滋滋的。
他拿出手机，给林砚辞发了条消息：
“林总，我到家了，谢谢你。”
没过多久，林砚辞回复了一句：
“好好休息，别玩手机。”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李穆云却看了半天，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听话地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穆云在家休息了一天。
他没有像林砚辞说的那样完全不碰工作，而是在家处理了一些简单的文件，回复了一些重要的消息。
晚上的时候，他收到了林砚辞的消息：
“身体好点了吗？明天能去公司吗？”
“好多了林总，明天可以去公司。”
“嗯，明天早上我让司机去接你，不用自己开车。”
“不用麻烦林总，我自己开车就行。”
“不麻烦，让司机去接你，我也放心。”
李穆云看着消息，心中止不住窃喜。他知道，林砚辞是真的关心他，而不是出于合作伙伴的礼貌。
第二天早上，林砚辞的司机准时在楼下等他。
到了公司，李穆云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杯热咖啡，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林砚辞的字迹：“记得吃早餐，咖啡别喝太浓。”
李穆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口感也正是他喜欢的。
他抬头看向林砚辞的办公室，心里充满道不明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