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白银庄园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巡逻的精灵和守卫偶尔走过的细微脚步声,更衬得这份宁静深邃悠远。
林真与白雅的晚餐早已结束。
当林真提出告辞时,白雅却轻声挽留。
“林真首领,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不如就在庄园歇息一晚吧。
客房早已备好,也方便明日我们再细谈一些合作的具体条款。”
她的语气自然得体,带着主人应有的周到,指尖却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衣袖的边缘。
林真抬眼看了看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以及远处起伏山峦的模糊轮廓,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
“也好,打扰了。”
在白雅的亲自引领下,林真来到了主宅二楼一间宽敞而雅致的客房。
房间布置秉承了白银家族一贯的低调奢华,用具一应俱全,窗外正对着一片精心打理过的月光花园。
送走白雅,林真关上门,并未立刻休息。
他先是放出了海刺龙和小甲。海刺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却舒适的环境,很快找了个角落盘踞下来,习惯性地开始默默调动体内的水系能量进行温养。
小甲则振动翅膀,轻盈地落在铺着柔软绒毯的桌面上,安静地守护着。
至于暴鲤龙、比雕和鬼斯通,它们更习惯广阔的空间,林真便让它们在庄园划定的特定区域自由活动休息,以它们的实力,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林真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下,从随身的行囊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这是他从武斗镇开始就养成的习惯——记录精灵的训练数据、技能搭配灵感、战斗反思以及对各种现象的观察。
柔和的台灯光晕下,他神情专注,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时而停顿思考,时而快速记录。
一股奇异的香气隐隐约约的充满着整个房间,但是却极淡,哪怕是林真和精灵们都没有察觉。
林真刚刚洗完澡正提笔撰写今日的简要。
海刺龙今天对水流控制的细微进步,小甲守住技能在高强度连续使用下的稳定性,暴鲤龙突破道馆级后能量特性的初步分析…
一项项被清晰而条理地记录下来。
这个过程,既是对过去的总结,也是对未来的规划,能让他沉静下来,排除外界纷扰。
不知不觉,夜已深。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融于夜风的敲门声响起。
林真笔尖一顿,抬起头。
这个时间点…
他微微挑眉,开口道:“请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白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似乎刚刚沐浴过,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袍,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带着湿润的水汽,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夜晚的慵懒与关切。
“林真首领,还没休息吗?我看您房间灯还亮着,便过来看看。”
她的声音比白天柔和了许多,目光落在林真摊开的笔记本上,闪过一丝诧异。
“您这是…”
“一些习惯性的记录。”林真合上笔记本,语气平淡。
“白雅小姐有事?”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见您如此辛劳,提醒您早些安歇。”
白雅边说边自然地走进房间,反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房间的香薰灯,那里空空如也。
她袖中手指微动,一截颜色近乎透明的迷香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只需轻轻的摇动几下,便可无声点燃,散发出令人意乱情迷的气息
这是家族交给她的任务,一种并不光彩,却可能极其有效的拉拢与控制手段。
然而,就在她准备动作的瞬间,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真那双平静无波,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上,落在桌面上那本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笔记本上。
他深夜不睡,并非纵情享乐,而是在此潜心总结、规划、提升自我…
这一幕,与她预想中的场景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那瞬间,她心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迟疑,任务与内心某种真实萌动的情感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她错过了最佳时机。
林真看着她,忽然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似乎看透了许多东西。
“多谢关心,我记录完这些便睡。”
白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掌心中的迷香仿佛变得滚烫。
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点燃它而是将其悄悄收回袖中。
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林真的身后。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上,虽然看不清具体内容,却能感受到其中的认真与专注。
一种冲动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她忽然伸出双臂,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林真。
温软的身体贴近,发丝间清新的香气萦绕在林真鼻尖,丝质睡袍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
林真身体微微一僵。
他并非不通世事的毛头小子,自然明白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了几分:“白雅小姐,请自重,这样…不行。”
他能感受到身后女子身体的柔软和微微的颤抖,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深处某根弦被拨动后产生的燥热。
穿越以来,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生存、变强、建立组织上,男女之情早已被深埋乃至遗忘。此刻被突然撩拨,原始的冲动如同沉睡的火山,开始苏醒。
然而,他的理性仍在试图压制。
但他的拒绝似乎并未起效。
白雅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一只冰凉而柔软的手,如同滑腻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探入了他的衣襟,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
那冰凉的触感让林真猛地一个激灵,身体瞬间变得滚烫,理性构筑的堤坝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他下意识地猛地回过头。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呼吸骤然一窒。
不知何时,白雅身上的丝质睡袍已然松散滑落,堆叠在脚踝处。
月光与灯光交织,洒落在她宛如羊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胴体上,起伏的曲线惊心动魄,金色的长发半遮半掩,更添无限诱惑。
她的脸颊绯红,眼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羞涩与大胆的光芒,直直地看着他。
所有的言语,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仿佛都被那惊人的白光和炽热的眼神蒸发殆尽。
林真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而危险,体内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甚至有些粗暴,一把将白雅打横抱起,走向那张宽阔的大床。
桌面上,小甲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翅膀飞快地振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它猛地飞起来,用自己小小的身体和翅膀,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角落里海刺龙好奇望过来的视线。
(海刺龙:“???”)
(此处省略若干字不可描述之细节)
…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房间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白雅蜷缩在林真怀里,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眼神复杂难明
有迷醉,有慌乱,也有一丝完成任务般的释然,以及更多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情愫。
她没有过多停留,很快便起身,默默地穿好睡袍,深深地看了似乎已然入睡的林真一眼,悄然离开了房间。
她径直来到了庄园深处,族长雅戈·贝尔的书房。
书房里灯还亮着,老人似乎仍在处理事务。
白雅走了进去,脸上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懊恼与无奈。
“爷爷。”她低声唤道。
雅戈族长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报纸(上面正是关于林真和归途的报道),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如何?”
白雅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挫败:“他很警惕,我的迷香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使用,他没有上当。”
雅戈族长微微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自己的孙女,片刻后,才缓缓道。
“无妨。此子心志之坚,远超常人,本就非易于之辈。
此次不成再寻他法便是,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是。”白雅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躬身退出了书房。
离开书房,走在寂静无人的回廊上,白雅的脚步渐渐放缓。
她伸出手,从盘起的金色发髻深处取下一个比米粒还要微小的微型收音器。
她看着掌心这个冰冷的小东西,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房间里那炽热的缠绵、林真那双沉迷时却依旧带着某种深沉的专注的眼睛、以及他桌前那本写满字的笔记…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一种坚定的决意。
她轻轻唤出精灵球中的哈克龙。
“哈克龙,”她摊开手掌,声音轻却清晰,“用最小的电流,彻底破坏它。”
哈克龙歪了歪脑袋,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地吐出一丝细微到极致的电火花。
“噼啪”一声轻响,那枚微型收音器瞬间焦黑碎裂,彻底报废。
她将残渣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收入袖中,准备找机会彻底处理掉。
做完这一切,她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回头望了一眼林真客房所在的方向,眼神变得柔软而复杂。
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家族的任务依旧在,但那颗被强行植入的种子似乎已经在真实的温度下,悄然变了质。
书房内的雅戈放下了报纸到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