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之事虽然以大晏大获全胜告终,但阿史那隼的野心并未熄灭,反而因失利而更加扭曲。
是夜,北狄使馆密室。
阿史那隼脸色阴沉地灌下一口烈酒,对心腹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沈星辞!好一个大晏皇帝!竟让本王如此颜面扫地!”
“王子息怒,”心腹低声道,“依属下看,那大晏皇帝对沈星辞的在意非同一般,或许……我们可以从此处着手。”
“哦?”阿史那隼眯起眼。
“属下查到,大晏皇帝似乎患有某种隐疾,极度依赖沈星辞的触碰。若能设法让沈星辞‘意外’身亡,或者让他与皇帝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届时皇帝心神大乱,或许就是我们的机会。”
阿史那隼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说得对。既然明着要不来,那就毁了它!去,把我们埋在宫里的那颗钉子动起来……”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
萧璟冉屏退左右,只留沈星辞在侧。
他靠在沈星辞怀里,把玩着对方修长的手指,语气带着一丝疲惫:“阿史那隼不会善罢甘休。”
“臣知道。”沈星辞声音沉稳,“陛下放心,京中防卫已加强,宫中亦会严查。”
萧璟冉抬起头,看着他沉静的眉眼,忽然问:“星辞,若有一天……朕不再是皇帝,你还会留在朕身边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沈星辞低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陛下为何会这样问?”
萧璟冉抿了抿唇,将脸埋回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会觉得,这一切像场梦。怕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他习惯了拥有,反而更害怕失去。
尤其是经历了白日的惊险后,这种恐惧被无限放大。
沈星辞心中微震,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萧璟冉的后颈,安抚着。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字一句,敲在萧璟冉的心上,“无论您是皇帝,还是普通人,臣都会在您身边。这是臣的承诺,至死方休。”
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更动人心魄。
萧璟冉抬起头,桃花眼里水光潋滟,他猛地吻上沈星辞的唇,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热情与确认。
衣衫褪尽,肢体交缠。
灵魂的碰撞与彼此的确认。
他们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着彼此的存在与归属。
————
北狄的阴谋如同暗处的毒蛇,悄然吐信。
三日后,宫中举办小宴,为即将离京的北狄使团饯行。
宴席间,一切看似平和,阿史那隼也表现得十分恭顺。
然而,就在宴席过半,宫人呈上一道精致的芙蓉羹时,侍立在萧璟冉身后的沈星辞,敏锐地嗅到了一丝 不寻常的异香。
那香味与羹汤本身的热气混合,几乎难以察觉,但他常年习武,五感远超常人。
他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在萧璟冉即将拿起汤匙的瞬间,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近处几人听见,“此羹热气未散,恐烫伤口舌,不如稍待片刻。”
萧璟冉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沈星辞极少在公开场合如此明显地干预他的举动。
就在这时,负责试毒的小太监突然身体一晃,脸色发青,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鼻溢出黑血。
“有毒!!”
殿内瞬间大乱!
萧璟冉脸色骤变,猛地看向那碗芙蓉羹。
若非沈星辞及时阻止,此刻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护驾!护驾!”高贤尖声叫道,侍卫瞬间涌入,将御座团团护住。
阿史那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换上震惊之色:“竟有人敢在宫中下毒!皇帝陛下受惊了!”
沈星辞没有理会周围的混乱,他迅速检查了试毒太监的状况,又仔细嗅了嗅那碗羹汤,目光冷冽地扫过负责传菜的宫人。
“封锁大殿,所有接触过此羹者,一律拿下!”他声音冰冷。
在他的指挥下,混乱的场面很快得到控制。
经过彻查,最终线索指向了一个负责采买的低级宫人,而那人,在事发后已“意外”失足落井。
一切证据都断了线,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幕后黑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