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小雪,诊室门口又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躲在妈妈身后,攥着衣角不肯进来。
湘琴认出这是上周来复诊的小宇,因为肺炎住院了一周,出院时还抱着她给的小熊玩偶不肯撒手。
“小宇,还记得姐姐吗?”湘琴放下听诊器,蹲下身朝他伸出手,指尖捏着一颗彩虹形状的水果糖,“今天复查完,姐姐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宇的眼睛亮了亮,悄悄从妈妈身后探出头,小声说了句“记得”,慢慢挪到湘琴身边。
直树站在一旁,看着湘琴熟练地帮小宇量体温、听心肺,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玻璃制品,眼底的温柔又深了几分。
等检查完,直树在病历上写下“恢复良好,无需继续用药”,湘琴则拉着小宇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绘本——正是上次小宇没听完的《小熊的奇妙旅程》。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小宇渐渐放松下来,时不时指着绘本上的图画提问,湘琴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还会模仿绘本里的小动物叫声,逗得小宇咯咯直笑。
小宇妈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之前在住院部,小宇天天闹着要找‘会讲故事的护士姐姐’,现在看到他这么开心,真是太谢谢您了。”
湘琴笑着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孩子们开心,恢复得也快。”
送走小宇一家,已近正午,诊室里暂时没有患者,湘琴收拾好东西,转头对直树说:“妮娜他们还在等我们,我们快走吧。”
直树点点头,顺手拿起湘琴放在桌上的保温杯,自然地递到她手里:“先喝点温水,别空腹去吃饭。”
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路过第三外科时,正好碰到启太和欧阳干从科室里出来,启太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看到湘琴立刻挥挥手:“湘琴!江医师!你们可算来了,我这特产都快拎不住了。”
欧阳干也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湘琴的肩膀:“听说你在儿科做得风生水起,顾医师今早还在办公室夸你,说儿科终于来了个‘小太阳’。”
湘琴脸颊微红,刚想开口,妮娜就从旁边的护士站跑出来,拉着她的胳膊往医院对面的餐馆走:“别站在这儿说了,菜都快凉了,我特意让老板留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餐馆里很热闹,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启太把布袋子里的特产倒在桌上,有酥脆的花生糖、香甜的红枣,还有包装精致的芝麻糕:“这都是我老家的特产,你拿回去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给你带。”
湘琴连忙道谢,拿起一块花生糖放进嘴里,甜香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像极了此刻心里的感觉。
吃饭时,欧阳干说起第三外科最近的趣事,说有个患者出院时,特意给护士站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白衣天使,温暖人心”。
还特意提到了湘琴之前在科室时的照顾,妮娜也插话说,现在科室里的治疗盘,大家都还习惯性地按照湘琴之前的方式整理,总觉得那样最顺手。
湘琴听着大家的话,心里暖暖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她没想到,自己离开第三外科这么久,大家还记着她的好。直树看她情绪有些激动,悄悄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轻声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几人一起回医院,路过儿科诊室时,湘琴看到窗台上的纸房子又多了几张贴纸,是上午小雪带来的卡通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妮娜笑着说:“以后我们要是有空,就来帮你给纸房子贴贴纸,争取把它贴满。”
下午的工作依旧忙碌,有几个发热的患儿来就诊,湘琴忙着量体温、配药,直树则在一旁诊断、开处方,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偶尔有患儿哭闹不止,湘琴就会从抽屉里拿出小玩具或糖果,总能很快安抚好他们的情绪。
傍晚时分,最后一个患儿离开,湘琴收拾好诊室,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
直树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今天辛苦了。”
湘琴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她转头看向直树,笑着说:“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看到孩子们康复的笑容,听到大家的关心,我觉得特别幸福。”
直树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地说:“你一直都很棒,不管在第三外科,还是在儿科。”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诊室里安静又温暖。湘琴看着窗台上的纸房子,想起白天顾医师、智怡、妮娜他们的话,心里充满了力量。
她知道,未来的工作中或许还会遇到困难,但只要身边有这些温暖的人,有直树的陪伴,她就能一直做那个传递爱与温暖的“小太阳”,在儿科这个充满希望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