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水龙头还在滴答作响,湘琴被直树圈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饭菜的余温,竟格外安心。
她抬手抚平他眉间淡淡的褶皱,指尖划过他微凉的耳廓:“别总想着对不起我,你在医院救死扶伤,我比你早下班在家里等你回来,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样子呀。”
直树喉结微动,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莲藕排骨汤的甜香。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缱绻,“洗完碗带你去阳台看看,今天的月亮很圆。”
湘琴眼睛一亮,加快了洗碗的速度,直树没有松手,就那样从身后抱着她,偶尔伸手帮她递过擦干的碗筷,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手背,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两人默契地不说多余的话,只有水流声和碗筷碰撞的轻响,在暖黄的灯光下织成一片温柔的网。
收拾完厨房,直树牵起湘琴的手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晚风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一轮圆月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中,清辉洒满了整个院子。
阳台的藤椅上还放着下午江妈妈晒的毛毯,直树随手拿起,轻轻盖在湘琴肩上。
“你看,”湘琴指着月亮,像个孩子般雀跃,“今天的月亮好亮,好像能照到乐乐病房里似的。”
她想起下午那个小男孩,因为肺炎住院,却总抱着消防车玩具笑得一脸灿烂,嘴里念叨着要保护爸爸妈妈。
直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月光洒在她脸上,将她眼底的温柔衬得愈发清晰。
“明天去看他的时候,我们可以带他去楼下的小花园走走,林护士长说他恢复得很好,适当活动有助于康复。”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跟护士长打过招呼了。”
湘琴转头看向他,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直树,你真好。”
她总说自己笨,跟不上他的脚步,可他却总能把她放在心上,连她随口提起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直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对你好,是应该的。”
客厅里的笑声渐渐淡了,裕树和好美大概是写完了作业,正缠着江爸爸讲年轻时的趣事。
袁有才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湘琴小时候的照片,看得津津有味。
湘琴从直树怀里探出头,看着屋内暖融融的景象,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在阳台看月亮吗?”湘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怀念,“那时候我刚搬进你家,不小心打碎了你的相框,你还生我的气呢。”
直树失笑,想起那个笨手笨脚的女孩,闯祸后缩着肩膀道歉的样子,眼底满是宠溺:“那时候觉得你很麻烦,没想到,现在倒成了离不开的麻烦。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轻柔得不像话,湘琴佯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拉进怀里。
“直树!”她娇嗔着,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直树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廓,忍不住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像以往那样带着试探,而是充满了浓浓的爱意,温柔得仿佛要将她融化。
湘琴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月光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桂花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彼此的气息,酿成了最甜的蜜。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江妈妈的声音:“湘琴,哥哥,外面凉,快进来吧,我煮了银耳羹。”
湘琴连忙推开直树,脸颊通红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跟着他走进屋里。
客厅里,银耳羹的甜香已经飘了过来,江妈妈正将一碗碗银耳羹端上桌,晶莹剔透的银耳配上饱满的红枣,看起来就格外诱人。
“快尝尝,我炖了两个小时呢。”
江妈妈笑着递给湘琴一碗,“放了冰糖,不会太甜。”
湘琴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而不腻,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妈妈,你做的银耳羹最好喝了!”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直树坐在她身边,也端起一碗慢慢喝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江爸爸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笑着对袁有才说:“阿才,你看,我说吧,哥哥这孩子,心里比谁都疼湘琴。”
袁有才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是啊,妹妹能遇到直树,是她的福气。”
裕树放下碗,突然说道:“哥,嫂子,明天去看乐乐,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一个小蛋糕吗?我听护士姐姐说,明天是乐乐的生日。”
“真的吗?”湘琴惊喜地问道,“那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我明天早上去买蛋糕,再给乐乐买一套小消防员的衣服怎么样?”
“好主意!”好美拍手赞成,“我可以在蛋糕上画一个消防车,再写上‘乐乐小英雄,生日快乐’!”
直树看着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也扬起了温柔的笑容:“我明天上午正好有空,提前去医院安排一下,给乐乐一个惊喜。”
江妈妈笑着说:“那我明天早上起来做一些乐乐喜欢吃的小饼干,带到医院去,让其他小朋友也一起尝尝。”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明天的行程,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