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硕从被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发疯,先是给池骋狂发好几条消息没人理,等不过半分钟他就愤懑地把一切缘由都怪罪于汪朕:
“死人汪朕,从小到大都见不得我好!”
他立马兜进汪朕那屋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光扔地上,什么模型什么工艺品统统用脚踩得稀巴烂,转身蹦上那铺的一丝不苟的床,撒泼打滚搞得一团乱!
就这样还不解气,他又开始翻箱倒柜,把汪朕那些衣服全都拽出来扔地上,最后往隐藏夹层看了一眼,揪出件板板正正的白色篮球服,妥帖放置在塑料袋里,署名吴所畏。
11号,又是11号!
上回黑色的,这回又是白色,就这么喜欢人家,一做做两件!
“……拆了我的姻缘,自己跑去追爱,真有你的!”
汪硕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全世界就连亲哥都这么对他,还有什么活头,难怪他得病,不得病还有人管他么?
他没打开袋子,直接囫囵个儿丢汪朕床底下,一脚踢进了最里面。
终于发泄完,汪硕扭头要走,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放到高处的黑曜石盒子,那不是汪硕的身高能直接够得到的,因而这个盒子在一众扫荡中幸免于难。
这是汪朕的目标盒,凡是写进这里面的事情就没一件完不成的,以前汪硕犯贱打开过,还没看到内容就被抢走,人也被揍得半死,从此看到这玩意儿都绕着走。
“今天全给你弄出来撕了。”汪硕硬气了一回,搬了个凳子踩着拿下来,这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高低阶层,上面最显眼的一条写的是:
*治好汪硕的脑残
“……”汪硕直接邪火直冒,一把扯下来大撕特撕!
等冷静下来才接着看第二条:
*考下拳击教练证(教学)
这个,汪硕冷哼一声越过了,扒拉扒拉第三条:
*干掉池骋,抱走吴所畏
尼玛……汪硕看都不看了,直接一整个把盒子砸地上狂踩,黑曜石碎了一地。
“吴所畏到底是哪个?跟池骋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他思来想去,这才明白汪朕这么针对池骋好像不单单是因为他这个弟弟,刹那间,出轨、无缝衔接、情敌、小三,这几个词轮番轰炸他的脑门……他一下子就犯病了!
烧起的疑虑伴随着对小三的怒火滚滚而来,他把摔破屏的手机重新捡起来发消息向池骋求证。
这姓吴的究竟是什么狐狸精,竟然能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夺走?!
吴所畏无意中被冤枉的这么深也不能全怨汪硕,毕竟池大少倒贴这事发生的概率简直为负数。
吴所畏依旧清澈单纯,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记恨上了,只一门心思不想迟到!
吴所畏此刻拼死累活地往教室赶,眼瞧这节课的老师在前面走,他捂着嗡嗡发疼的脑门又加速了一次,终于赶在老师进门前窜了过去,往签到表上一勾,抬头到处瞄空位。
这是阶梯教室的大课,乌泱泱的几个班的学生都凑在一起,一览无余热闹极了。
直到吴所畏进来,氛围开始变得不同寻常,有些起哄唏嘘的,声源直指某处。
吴所畏顺着看过去,顿时头都大了两圈,脑仁更跟要炸开一样疼得厉害!
他实在太想不通了,岳悦竟然和王震龙坐一块儿,竟然还和那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有说有笑的!
难道她不知道这人一直欺负别人,还差点绑架了他俩嘛?
到底,为什么啊?
吴所畏的心情迅速低落下去,蔫蔫地坐前排准备先听课,他双目无神看着讲台,脑海里还留存刚刚那一幕,越来越费解。
老师掏出教材翻了翻,突然说:“不好意思同学们,我有一份资料忘记拿了需要回去取,你们保持安静,先自习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等老师走远了,教室又重新炸开了锅。
吴所畏越想越不放心,怕岳悦跟着王震龙又出事,于是立马站起来朝她俩行进,这时候满教室奇迹般的安静下来,那些看热闹的全在朝吴所畏行注目礼。
他很快就来到岳悦面前发出邀请,笑容是标准的和善可爱:“我来晚了找不到伴,一起坐吧岳悦。”
刚说完,吴所畏就被岳悦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紫水晶手链给闪了一下。
他虽然不懂,但成色特别完美,清澈剔透一点杂质都没有,一看就不便宜。
岳悦收了王震龙送的手链,面露尴尬之色,没等她开口讲话,王震龙得意洋洋朝吴所畏哄抬下巴,手肆无忌惮揽着她肩膀炫耀:
“她这一整节课都跟我坐,瞧你这穷酸样儿,一根玉米都舍不得给,难怪追这么久都追不到,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吴所畏最烦别人说自己抠了,立即当众骂他:“你个绑架犯一身贱毛病倒嫌弃起别人来了,趁早起开滚远吧,再乱讲话我可要报警抓你了!”
岳悦立即掀开王震龙的胳膊,质询道:“那天绑架的人居然是你?!”
王震龙一头雾水:“什么绑架,岳悦你别听他胡说,他污蔑我!”
瞧着岳悦惊疑不定,吴所畏顿时来劲儿了:“空口无凭,没绑倒是拿出证据证明啊!”
“我没干我有个屁的证据,上来就血口喷人,你有病吧?”王震龙彻底恼火,站起来直指吴所畏鼻子针锋相对,
“你个小白脸,恶人先告状,还想讹我,小心老子头给你打开瓢!”
吴所畏可算想起来了,一拍额头指指自己,握紧拳头,眼神凶巴巴的:“对,就这儿,你手下都给我干出脑震荡来了,伤口都缝了好几针,还说不是你!”
“你可真会造谣啊吴其穹,小时候长得丑,长大了玩得花,连我都敢惹……”王震龙看他光洁的额头上一点儿疤都没有,顿时火冒三丈!
去你大爷的吴其穹!撒谎都不带心虚的,这像是被开过瓢的模样么?!
“成,老子现在就满足你,省得被你平白无故冤枉,我现在就把这罪名坐实!”王震龙从桌兜里掏出一本堪比板砖的字典,油腻邪笑,“哼,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随手一翻就是武器,死吧你!”
岳悦顿时慌了,立马站起来护着吴所畏,冲王震龙大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又想干嘛?!”
“又?”王震龙无语至极,一把拽开岳悦,还算有几分温柔,“一边儿去不关你事,这口气老子今儿还必须出了!”
吴所畏见不得岳悦被人拽,当即就推了王震龙一把:“少对她动手动脚的!”
王震龙气急败坏举起字典,冲着他脑门儿就是重重一下!
吴所畏本就头疼难受反应比平时要慢,突然结结实实挨这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后仰几步,脑仁都要晃掉了!
那波疼痛像地震余波似的逐步推来,他连视野都模糊掉了,王震龙那个得意的笑容在他眼里无限夸大,跟鬼一样。
好难受,头晕,头要炸了!
王震龙在他眼里开了影分身,一开口有千万张嘴在念咒:“这不挺皮实的吗,怎么没流血啊,也不用缝针啊,你骗谁呢吴其穹,嗯?问你话呢!”
“咚!”
吴所畏突然晕倒在地,额角磕上了台阶,很快就漫出了刺目的鲜血。
王震龙傻眼了:“尼玛……”
“快快快先送医务室!”同学们七嘴八舌手忙脚乱起来,拉的拉拖的拖,最后派了两个男生把吴所畏架起来,火速赶往医务室。
岳悦把手链秃噜下来甩还给王震龙,眼含泪水:“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我不追究,也有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震龙实在没想到吴所畏那么脆皮,见血那一刻就怂了,现在只是强作镇定,嘴硬得不得了:“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有种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