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钟文玉没出这个饭店玻璃的视线范围,吴所畏就还在左右摆头着叽里咕噜讲话。
果然,她果然回头看了一眼,更加气急败坏了,拿起手机就给池骋打电话:
“池骋,你真的你给我分了,从此你就是单着也无所谓了,妈妈告诉你一个道理,宁缺毋滥!”
钟文玉说完就挂了,完全不给池骋反驳的余地。
目的达成,而且是超额达成——钟文玉女士短期内不再催池骋找女朋友了。
“大宝,别装了,我妈走了。”
池骋好笑地托住孩子弹簧似的头,劝诫:“停下来看我,宝贝儿,别真成神经病了。”
他把吴所畏的脸扭到自个儿这边来,盯着看了一秒,马上顺着额头鼻梁下巴这一条中线亲了个遍。
他闯进吴所畏的口腔,缠着受伤的舌头轻轻厮磨安抚,最后温柔地抚摸孩子的后脑勺,说:“做的好,我没「女朋友」了,有,且只有你。”
吴所畏一秒收,着急巴拉地推着他脸挪开,拿起筷子夹排骨吃,边吃边说:“饿死啦饿死啦,小爷我一定要吃到撑爆这身衣服!”
“吃,这一桌子都是你的战利品!”池大少伸手夹起钟文玉留的那张卡,转眼塞进了吴所畏的袖套里,“还有这分手费,也是奖励。”
吴所畏蹭饭归蹭饭,涉及到钱财方面的问题就有原则了:“不不不,钱不能收。”
他一本正经地说:“别想贿赂我!”
池大少不以为意:“这是我妈最小额度的卡,两万块,犯不上贿赂。”
吴所畏:“……”
这一家子可真财大气粗!
他屈起手臂,捂着耳朵抖抖抖把卡从胳膊肘那里抖出去:“不听不听快拿走,再给就分手!”
这回是本音,听得池大少火冒三丈,他把卡捡起来揣兜里,看着吴所畏开始沉默着酝酿着。
结果他盯着吴所畏塞得满满当当嚼嚼嚼的侧脸,像屯粮的小动物,又忍不住气笑了。
这没心没肺的、过分可爱的家伙!
吴所畏顾不上其他,一心一意要把自己吃成巨人,哇哇大叫着这个好吃,给池骋塞一口然后自个儿狂炫,那个好吃,再给池骋塞一口开吃。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正饭量大的人是他,等他吃吃吃彻底吃饱了,再也吃不动了,这才捂着大肚子瘫在座位上,一开口,嗓子眼儿顶得慌。
他眉毛紧巴着倒皱起来,嘴巴掀开露出两颗小兔牙,冲着池骋大呼救命,
“完蛋了池骋,我完蛋了,吃太多了,现在肚子好疼!”
池大少真拿他没办法……
吴所畏还在叫唤好疼,池骋一个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一个大掌按在他肚脐眼处轻轻按压着揉,果然被那双大黑眼儿瞪了。
“大喊大叫容易岔气,你又吃这么多,一会儿别更难受了。”池骋就这么回盯着,直接凑过去跟吴所畏头碰头,感受到对方比他要略高的体温,再度蹭了蹭,“傻!”
吴所畏听完倒是不挣扎了,只是哼哼唧唧的,一点点动静震得池骋手麻。
他给人松嘴,哄着说:“让你讲,小点声儿。”
吴所畏摇摇头,把他那个手也拖过来按自己肚皮上,双手隔空做了个顺时针转动的姿势,言简意赅:“揉。”
池大少嘴角微扬笑了两声,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笑过后立即恢复原状,眼神里却有藏不住的柔情,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在吴所畏肚皮上按摩,手法认真专业。
吴所畏从有气无力的哼唧到舒服的喟叹,后面直接享受到犯困,上下眼皮开始黏着在一起。
他都这样了,池骋可就知道人没事了,一心想使坏,在吴所畏即将彻底睡着的时候晃他腰上的链条,吓得人一把坐起来,迷瞪着左右看:“干什么干什么,出操了?!”
“没什么,起来了。”
池骋使了点劲儿按他太阳穴:“回家再睡。”
“喔。”吴所畏脸上痒的揉了揉眼睛,揉下来一片黑,闪片都给弄掉了,精致眼妆糊成了熊猫版,他无知无觉,对着池骋说,“我要去小帅家,衣服和书包都在他那儿。”
池大少秒拒:“不用去了,让他开学给你带医务室来。”
吴所畏跟着池骋走出饭店,打眼看见刚子的车,莫名生出一些微妙的退缩之意,他立马说:“那我要回家,送我回家吧。”
“家?”池大少气定神闲地拉开后车门给他一把推了进去,跨进去一条腿勾起吴所畏的膝盖往另一边扔,留够空间后整个人跟着坐了进去。
他继续说:“当然是回家了,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家,我们回家。”
吴所畏多少有点绷不住了,他问刚子:“刚子哥,你这是往哪儿开,我想回老……”
概念之下,刚子截直了当跟着忽悠:“放心,是你家!”
吴所畏:“……”
当他回到上次被折磨惨了的那地儿时,腿都开始打颤了,扒住车门大叫:“池骋,我不要回这个家!”
池大少抓着他胳膊轻易就给人拽了出来,车门一关,刚子扬长而去。
他蹭了蹭吴所畏颈侧的鸡皮疙瘩,笑得很坏:“不是怕男朋友嫌弃你胖么?吃这么饱,一起来运动运动。”
吴所畏小脸煞白,被强行拉进了电梯里,那鲜红的楼层跳字简直就是他的死亡倒计时!
“大哥,我屁股还很痛,你真的不能再忍忍?!”
池大少恍然大悟,言语中附带了一点点疼惜之意:“怎么还没恢复好,一会儿给老公看看。”
吴所畏:“……”
他吃多了变得笨重,反应也慢了很多,一进屋就被薅光了外面的衣服,就留下脖子上的圈。
吴所畏被按着趴倒在沙发上,池骋利索扒下了他的遮羞酷,长指探去。
事实证明,池大少给的药实在太好,既修复又养的,吴所畏那本就优秀的大屁股现在一整个容光焕发,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池骋俯身在吴所畏耳畔低语,音调又沉又缓,像在宣告行刑:
“撒谎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