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妹妹走进中院,远远就听见贾张氏震耳的呼噜声。
他心中冷冷一笑。
“现在睡得香,今晚过后有你受的。”
瞥了一眼贾家方向,何雨柱推车进屋。雨水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安顿好妹妹,何雨柱也回到屋里。熄灯后不久,他悄悄进入生机小空间,用土掩埋了闫解成的呕吐物。
他仔细查看从河滩带回的野生水稻和小麦种苗。这些在野外生长的健壮植株,在充满灵气的肥沃环境中破土后长势极快,大约再过十几天就能迎来第一次收获。
为了优化育种,何雨柱将先前在空间里收获的良种与野生种子一同播种。这样同步生长、同步授粉,能达到最佳的杂交效果。他有耐心等待。
等工业部和农业部协调妥当,在轧钢厂空地上建起蔬菜大棚基地,他打算在不影响蔬菜生产的前提下,适量种植杂交良种,开辟一小片粮食试验田。
思绪飘远片刻,何雨柱离开空间回房入睡。
………………
“——”
“救命!!”
“死人啦!!!”
“快来人,出人命啦!!!”
天未破晓,贾家骤然传出凄厉尖叫,惊醒了全院邻居。
连鼾声如雷的贾张氏也被惊醒了。
她猛地翻身,循着声音望去。门帘缝隙里,瞧见儿媳秦淮如蜷在床角,浑身瑟瑟发抖。
儿媳的床上,竟躺着一个男人!
贾张氏顿时怒火中烧。
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冲到外屋,扑上去就要打秦淮如。
“你这不要脸的,还说你没偷汉子?!”
“都偷到家里来了!!”
贾张氏气得发昏,根本没留意床上那男人是谁。
“妈,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一觉醒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他……他都已经没气儿了!”
秦淮如头发散乱,缩在床角抖个不停。
“死人”二字钻进耳朵,贾张氏魂儿都快吓飞了。
她尖声一叫,猛地退开老远。
许是顾及脸面,她又指着秦淮如骂了几句,这才定神往床上细看。
“闫解成?!!”
“怎么是他?!!”
“好哇秦淮如,你个 ** ,竟敢背着我跟闫解成勾搭,我 ** 你!”
贾张氏抄起扫帚,冲过去就往秦淮如身上抽。
这时,被惊叫声吵醒的邻居们陆续赶到贾家。
一见床上的男尸,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这不是闫解成吗?”
“真没气儿了?瞧着身子都僵了。”
“天爷!闫解成竟死在秦淮如床上!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叁大爷也来了,快让他认认,是不是闫解成?”
众人议论纷纷,给闫埠贵让出一条道。
闫埠贵一脸困惑。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什么我们家闫解成?他在哪儿?”
“那小子昨儿一宿没回家,他……”
闫埠贵的声音突然中断,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他死死盯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睛瞪得溜圆,反复确认。
生怕自己看错,他跌跌撞撞冲到床边。
那人竟然真的是他家老大闫解成!
“老大,解成,你快醒醒。”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闫埠贵嗓音沙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啪!
没等来闫解成的回答,反倒挨了贾张氏一记响亮的耳光。
“闫老西,你儿子怎么会在这儿?”
“他凭什么躺在我儿媳妇床上?”
“我还想问你呢!!”
贾张氏扑上来,对着闫埠贵又抓又挠。
闫埠贵勉强招架,连连后退。
叁大妈听到动静,听邻居们议论,说自家老大死在了秦淮如床上。
她根本不敢相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解成怎么会死?绝对不可能……”
叁大妈疯了似的冲到中院,闯进贾家。
一看到床上躺着的闫解成,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儿,解成,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秦淮如,我儿子怎么会死在你床上?你还我儿子命来!”
情绪失控的叁大妈扑上去撕扯秦淮如。
一时间,贾家屋里乱成一团,闹得天翻地覆。
刘海忠这边劝完那边拉,忙得团团转。
可根本拉不住,也劝不动。
他头一次觉得,当这个管事儿大爷,实在太难了。
一不小心,他脸上还被抓出几道血痕。
也不知是贾张氏还是叁大妈干的。
总之,场面彻底失控了。
“老刘,快叫人去请王主任来主持公道!”
紧要关头,还是易忠海最为镇定,立刻给管事大爷刘海 ** 谋划策。
“呃…对,光齐、光天,你们赶紧跑去街道办,告诉王主任,就说咱们院里出大事了,闹出人命了!”
刘海忠喘着粗气,朝两个儿子发号施令。
刘光齐和刘光天转身就往院外跑。
何雨柱也被吵醒了,他推开房门,支起窗户,一边刷牙一边瞧着对面贾家的热闹。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闫解成死在秦淮如床上,贾家跟闫家还不得闹翻天。
“哥,出什么事了?”
“一大早外头就吵吵嚷嚷的,我觉都没睡好。”
雨水揉着眼睛从隔壁屋走过来。
“雨水,你别慌,先做点心理准备,哥再跟你说。”
何雨柱一脸严肃。
雨水更好奇了。
“哥,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雨水认真点了点头。
“昨晚上,闫解成死在秦淮如床上了,今早秦淮如一声惊叫,把全院邻居都引过去了。”
“现在闫家正跟贾家打得不可开交,就是这么回事。”
一听这话,雨水吓了一跳。
“什么?!”
“闫解成死了?还死在秦淮如床上?!”
“天!这……这也太吓人了!”
雨水脸色发白,下意识往哥哥身边靠了靠。
就在这时,王主任急匆匆赶到了大院。
一见到王主任,邻居们像见了救星。
“王主任,您可得给我们做主,我儿子闫解成死得不明不白,是在秦淮如床上没的。”
“我儿子还那么年轻,他死得太冤了!”
叁大妈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王主任面前,声泪俱下,求她为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
“王主任,您千万别信杨瑞华的胡言乱语,我们怎会清楚闫解成的 ** ?”
“可闫解成竟闯进我儿媳房中,她如今身怀六甲,这事严重玷污了她的名誉!”
“求王主任为我们主持公道,还我儿媳秦淮如清白!”
贾张氏见叁大妈跪地向王主任哭诉,顿时状若疯癫扑上前,重重跪倒在地。她的哭声比叁大妈更为凄厉,响彻院落。
“起来!全都给我起来!”
“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面沉如水的王主任厉声呵斥,额间青筋暴起。若是在当年战场之上,麾下出现这等扰乱军心的蠢材,他早该拔枪处置。如今事态尚未明朗,这两人便哭天抢地,实在该各打五十大板!
王主任心焦如焚。这是建国后辖区内首桩命案,一个壮年男子竟猝死在他人家中媳妇床上。更蹊跷的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刚被遣往南郊采石场劳改三月,家中就生出这等变故。
死者是个待业青年,前几日还曾当众顶撞过他。虽未当场发作,但底下人早已暗中施压,断了他在街道的零活生计。而涉事的小媳妇,偏又是近期街道表现最出色的勤勉妇人。
如此两个毫不相干的男女,竟同现一榻,男子暴毙,女子直至次日方知。这看似清晰的表象之下, ** 必然暗藏玄机。
王主任命人拉开跪地的两个妇人,阴沉着脸迈入贾家内室。往日与母亲同睡的棒梗,因前日嬉戏过度疲惫,天未黑便已在里屋祖母床上酣然入梦。
今天清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棒梗起初并不知情。直到看见屋里涌进许多人,母亲床上还躺着一个死人,他才吓得嚎啕大哭。
易忠海让壹大妈把棒梗带回家,哄了很久才让他睡着。
王主任走进房间,只见秦淮如披头散发,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她脸色惨白,额头布满细汗,眼神惊恐涣散,连瞳孔都失去了焦点。显然,她确实被吓得不轻,甚至有些神志不清。这种反应无法伪装,经验丰富的王主任一眼便知真假。
随后,王主任检查了闫解成的 ** 。 ** 已经冰凉僵硬,说明死亡已有一段时间。死者口中散发浓烈酒气,身上还有呕吐物,可见生前曾大量饮酒,或本身不善饮酒。有些对酒精过敏的人,哪怕只喝一口也会产生强烈反应。
王主任初步检查后,无法确定具体 ** ,可能是醉酒致死,也可能本身患有疾病。但无论如何,非正常死亡都需要法医解剖才能得出结论。他立即派人请来法医,将闫解成的 ** 装入尸袋送往医院。
闫埠贵夫妇得知儿子死后还要被解剖,顿时痛哭流涕,拦住法医不让离开。“王主任,死者为大,求您别折腾他的身体了,”叄大妈跪在地上哀求,“给他留个全尸吧!”
“妇人之见!”
“凡是这类非自然死亡,都必须进行解剖检验,以明确 ** 。”
“这是国家法律的规定,我只是按照规定办事。”
“任何人若敢阻挠,就是公然对抗国家法律,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王主任本就黝黑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得铁青。
叄大妈吓得不敢再阻拦,只得退到一旁,低声啜泣抹泪。
法医带走了闫解成的 ** 。
王主任也让街道办工作人员召集全院邻居,前往街道办接受问话。
秦淮如婆媳和老闫家一家人是主要盘问对象。
除了这两家之外,全院其他人都必须到场。
何雨柱和雨水也不例外。
考虑到秦淮如情绪极不稳定,先由街道办的女工作人员进行安抚。
待她情绪平复后,她将成为最主要的询问对象。
何雨柱和妹妹雨水接受了两名工作人员的问询,做完笔录后便离开了街道办。
由于两人白天都在外上班上学,晚上回来得又晚,
闫埠贵可以作证,昨晚曾见到兄妹俩回来。
兄妹俩既有证人,也有不在场证明。
因此,闫解成死亡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全院所有邻居,从最年长的聋老太太到最年幼的棒梗,都去街道办接受了询问。
工作人员将询问记录整理成册,呈交给王主任。
王主任仔细翻阅了好几遍邻居们的笔录,未发现任何问题。
中午之前,闫解成的死亡报告出来了。
** 是饮酒过量引发心肌梗死,导致死亡。
这一结果完全在王主任预料之中。
但他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闫解成的死没那么简单。
可他又找不到其他证据、证人或证物。
他特意带上全院邻居的询问记录,以及闫解成的死亡鉴定书,前往区治安所,请教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治安员,征求他的看法。
“很多案子表面离奇,但 ** 起来并不复杂。”
“无非围绕着钱财、 ** 和怨气这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