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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经略府。

这座昔日的公卿府邸,如今已经彻底换了人间。没有了枯山水的雅致,取而代之的是青石铺就的宽阔道路,足以让四马并行的军车畅通无阻。来往行走的,不再是步履缓慢的官吏,而是一队队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他们步履矫健,眼神警惕,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空气都显得有几分凝重。

安国寺惠琼站在府门外,双手合十,微微垂首。他穿着一身朴素的僧袍,眉眼低顺,看起来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云游僧人。然而,他那宽大僧袍下微微鼓起的肌肉,以及偶尔一瞥间闪过的精光,都昭示着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他便是小早川隆景派来的使者,毛利家的“舌头”。

一名锦衣卫上前,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引路。惠琼跟在后面,心中却在飞速盘算。他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皆是冰冷的效率与绝对的权威。这里不像是一个官署,更像是一个巨大战争机器的心脏,每一处齿轮都在精确而无情地转动着。

小早川隆景的计策,他已烂熟于心。“耗”、“谈”、“联”,三管齐下,环环相扣。而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这至关重要的“谈”字诀。他要用最谦卑的姿态,最诚恳的言辞,来麻痹这位明国经略,为元春叔侄的水军袭扰争取时间,为联络上杉谦信创造机会。

他自信,凭自己多年来在各大名间纵横捭阖的口才与智慧,纵然不能说服对方,也足以拖延一阵。佛法禅机,言辞机锋,这是他最擅长的武器。

然而,当他被带到张伟面前时,他准备好的一切腹稿,都瞬间被打乱了。

会面的地点,并非庄严肃穆的评定室,也不是风雅幽静的茶室。那是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巨大的玻璃窗将冬日的阳光尽数纳入,照得室内纤尘不染。张伟并未高坐主位,而是坐在一张巨大的紫檀木桌后。桌上没有文房四宝,没有茶具香炉,而是堆着一摞摞码放整齐的账册,旁边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南蛮人”正在飞快地拨弄着一个发出清脆“咔哒”声的精巧算盘。

此人正是夏原吉。他见到惠琼进来,只是抬眼瞥了一下,便又低下头,沉浸在数字的世界里,仿佛这个名动西国的使者,还不如他账本上的一位小数重要。

“安国寺惠琼大师,请坐。”张伟的声音很平和,他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

那是一张惠琼从未见过的椅子,有靠背,有扶手,坐上去很舒服,却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与张伟之间,隔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仿佛不是在进行外交会谈,而是在……面试?

“贫僧安国寺惠琼,奉我家主公毛利辉元、以及两位叔父大人之命,特来拜见经略大人。”惠琼压下心中的异样,合十行礼。

“免了。”张伟摆了摆手,“我时间有限,夏会计的时间更宝贵。大师此来,所为何事,直说吧。”

这种开门见山,让惠琼准备好的所有铺垫都哽在了喉咙里。他定了定神,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贫僧此来,是为天下苍生。经略大人神威天降,扫平京都宵小,重塑秩序,功德无量。然,兵者,凶器也。织田家与本愿寺相争,已致生灵涂炭。如今,战火又将蔓延至西国。我家主公深感不安,不愿再见血流成河。故此,特派贫僧前来,向大人表达我毛利家的善意。”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双手奉上:“此乃我毛利家一点心意。另,我家主公愿意开放备后国的尾道港,与大明通商,互通有无。只求大人能降下慈悲,罢止刀兵,则西国百万生民,皆感念大人恩德。”

一套说辞,有礼有节,既表达了臣服,又送上了实际利益,还占据了“为民请命”的道德高地。惠琼说完,心中稍定。他相信,没人能拒绝这样一份充满“善意”的提议。

张伟没有去看那份礼单,只是拿过一张纸,用一支鹅毛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尾道港?”他头也不抬地问,“年吞吐量多少?码头泊位能停靠多大的船?航道深度几何?港区仓储容量多大?周边是否有成熟的陆路交通网,可以辐射多大范围的市场?”

一连串问题,问得惠琼目瞪口呆。这些词汇,他有的能听懂,有的则闻所未闻。他哪里知道什么年吞吐量、仓储容量?

张伟见他不答,放下笔,抬起头,眼神里没有轻蔑,只有一种看待原始人般的平静。“夏会计,你来告诉大师,一个不合格的港口,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夏原吉停下手中的算盘,扶了扶鼻梁上的单片眼镜,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开口:“一个不合格的港-口,意味着高昂的物流成本、低下的周转效率和潜在的沉没风险。我们需要投入巨资进行航道疏浚、码头扩建、仓库建设,并重塑其陆路运输体系。根据初步评估,将尾道港改造成符合‘株式会社’最低标准的二级港口,前期投入至少需要三十万两白银,建设周期为两年。而根据其地理位置和市场腹地分析,该港口预计在运营五年后,才有可能实现收支平衡。”

他顿了顿,看向惠琼:“大师,你的意思是,毛利家送给我们一个项目,我们不仅不能立刻盈利,还需要先自掏腰包,投入三十万两和数年时间,去帮你们建设领地?”

惠琼的额头,第一次渗出了冷汗。他引以为傲的纵横之术,在对方冰冷的数字和商业逻辑面前,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是打在了一块精钢上,震得自己手腕生疼。

张伟拿起那份礼单,扫了一眼,然后随手扔到一旁。“黄金五百两,珍珠十斛……这些东西,是给寺庙上香的香火钱吗?”他笑了,那笑容让惠琼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大师,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化缘的。我,张伟,大明日本株式会社的首席执行官,是在做生意。”

“毛里家的生意,我看过了。”张伟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你们的核心业务,是依托濑户内海的水军,垄断航运,收取保护费,顺便搞点走私。这是一门不错的生意,但模式太落后,效率太低。在我看来,毛利家是一家拥有优质核心资产(水军和航道),但管理层思维僵化、盈利模式单一、亟待重组的落后企业。”

“企业?”惠琼艰难地吐出这个词。

“对,企业。”张伟点头,“而我,就是来做资产重组的。织田信长是我的外包施工队,负责前期拆迁。现在,你,代表毛利家,来到我的办公室。那么,我们就不妨谈谈收购方案。”

他竖起一根手指:“方案一,我出价,收购你们。毛利家交出全部水军的指挥权和所有航道的管理权,解散家族武装,成为株式会社的区域经销商,负责本地特产的统购统销。辉元殿下和两位叔父,可以成为株式会社的股东,每年拿分红。这是最体面的方式。”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方案二,你们拒绝。那么,我的‘施工队’就会继续工作。战争的成本,我会一笔一笔地记在账上。炮弹、粮草、士兵的抚恤金、船只的折旧费……最后,这笔‘债务’会累积到毛利家无法偿还的地步。到那时,我将启动破产清算程序。你们失去的,将不仅仅是水军和航道,而是所有的一切。”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夏原吉算盘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在为毛利家的命运倒计时。

惠琼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终于明白了小早川隆景的担忧。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战国大名,也不是朝廷公卿。他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物种”,他的脑子里没有仁义道德,没有领地荣耀,只有成本、利润、收购、破产。他将整个日本,都视作一张巨大的资产负债表。

惠琼挣扎着,试图找回一丝主动权:“经略大人,龙有逆鳞,虎有尖牙。我毛利家立足西国百年,水军之精锐,天下无双。大人若逼人太甚,恐怕只会两败俱伤,让您的……‘成本’,超出预算。”

这是他最后的威胁,也是小早川隆景计策中的核心——“耗”字诀。

张伟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说得好。我很欣赏有还价能力的人。”

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大师。隆景阁下让你联络上杉谦信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句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惠琼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抬头,瞳孔收缩如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冷汗,从他的额角,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张伟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像猫看着爪子下已经无力挣扎的老鼠。“这是一个不错的商业策略。利用竞争对手(上杉),牵制我的承包商(织田),为自己争取谈判筹码。很标准的商战手法,在《大明商业周刊》上都属于过时的案例了。”

“我甚至帮你们评估了一下这个方案的风险与收益。”他拿起另一份文件,“上杉出兵,信长必然回防。我西进的计划受阻,项目周期延长,成本增加。但是,”他的嘴角勾起,“信长为了让我继续支持他,就必须付出更高的代价。而上杉,他动用了我‘投资’给他的军队和武器,按照协议,他需要为这次军事行动支付利息,并且战利品我要抽走大头。所以,无论他们谁赢谁输,我的资产负rib报率,反而会因为你们的这个‘妙计’而提高。大师,你现在明白了吗?你们越是挣扎,我赚得越多。”

“噗通。”

安国寺惠琼再也坐不住了,他双腿一软,从那张舒适的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

他引以为傲的智慧,他背负的隆景的妙计,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三岁孩童的沙盘游戏,每一个步骤,每一种可能,都早已被对方计算在内,甚至被利用,成为了对方盈利的一部分。

这不是战争,也不是谈判。

这是一场降维打击。

张伟站起身,走到瘫软的惠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小早川隆景。我很欣赏他。作为对他才华的认可,我私人给他一个机会。”

“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他可以动用他所有的智慧,所有的计谋。袭扰、联络、刺杀……用尽一切办法。如果他能让我的项目总成本,增加超过百分之五,我就承认他有资格坐在我的谈判桌对面,好好谈谈‘收购’的折扣。”

“如果不能……”张伟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那我就只能认为,他的价值评估,虚高了。”

“带大师下去休息。”张伟挥了挥手,转身走回桌边,仿佛只是处理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锦衣卫上前,将失魂落魄的安国寺惠琼架了出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夏原吉才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对数字般的狂热:“大人,毛利家的水军,确实是优质资产。如果能低成本拿下,对我们控制濑户内海航运,整合西日本经济圈,利润巨大。”

“当然。”张伟拿起一份来自越后的情报,正是上杉谦信接受所有条件,大军开拔的消息。“所以,要给隆景一点希望,让他尽情地表演。他表演得越卖力,织田的压力就越大,信长就越听话。同时,也要给我们的‘龙’一点鼓励。”

他看向夏原吉:“准备一份‘贺礼’,送去越后,祝贺上杉将军出兵顺利。就送……我们最新测绘的,从上野国到甲斐腹地的,最精确的军用地图。还有武田军所有粮仓的位置。”

夏原吉的嘴角咧开一个细微的弧度:“这会大大增加武田家的‘亏损’。”

“不。”张伟摇了摇头,纠正道,“这叫风险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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