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围攻的黑狐妖和石獾妖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浑身毛发倒竖，牙齿嘚嘚作响。
它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林默缓缓收回手指，脸色微微白了一瞬，但迅速恢复。他目光转向剩下两只妖王，淡淡开口：“滚。”
黑狐妖和石獾妖如蒙大赦，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停留？
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转身化作两道妖风，屁滚尿流、恨不得多生几条腿般疯狂逃窜，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装死的蛤蟆妖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真死过去，随即看向林默的目光充满了无限的敬畏和狂热！
林默走到它面前，踢了踢它：“别装了。说吧，这么卖力讨好我，甚至出卖旧主，打的什么算盘？”
蛤蟆妖一骨碌爬起来，五体投地，声音激动得发颤：“上仙明鉴！小妖……小妖所属的碧眼蟾蜍一族，天生对运势气息有一丝微弱的感知！
在上仙身上，小妖感知到一股……一股否极泰来、潜龙在渊的磅礴运势！小妖愚钝，只想追随上仙，求一线超脱此秘境囚笼的机缘！望上仙垂怜！”
林默闻言，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这癞蛤蟆还有这本事。他沉吟片刻，道：“跟着我可以，但需缔结奴仆契约，生死由我掌控。”
蛤蟆妖毫不犹豫，立刻发誓：“小妖愿意！求上仙赐下契约！”
林默点点头，指尖灵力汇聚，勾勒出一个玄奥的符文，正是得自系统的一种上古契约符箓，轻轻点入蛤蟆妖的神魂之中。
蛤蟆妖身体一颤，随即感受到一股绝对的掌控之力萦绕神魂，但它反而更加安心，恭敬道：“拜见主人！”
“嗯，以后你就叫……林吞月吧。”林默看着它那鼓鼓的肚子和碧绿的眼睛，随口起了个名字。
“多谢主人赐名！”蛤蟆妖，不，林吞月喜不自胜。
“好了，吞月，带路。”林默拍了拍手，意气风发，“先去把青牛洞府里可能遗漏的宝贝搜刮干净，然后嘛……去另外两位‘妖王’的家做客，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林吞月立刻精神抖擞：“主人请随小的来！那黑狐的宝贝最爱藏在卧榻下的暗格里！石獾的则喜欢埋在它洗澡的泥潭底下！小的门儿清！”
林默带着新收的蛤蟆仆从林吞月，将青牛妖的洞府里里外外又搜刮了三遍，结果大失所望。
“呸！还妖王子嗣呢？穷得叮当响！”
林默踢了踢洞府角落里几块黯淡无光的金属碎片，这些似乎是某种灵器彻底报废后的残骸，连回收利用的价值都欠奉。
除了之前隐匿坑里的那些灵药和矿石，这青牛妖竟再无长物。
想来也是，真正的好东西，恐怕早被它用来修炼或者上供给那位遥远的元婴妖皇老祖了。
“主人，这青牛妖一身是宝啊！”
林吞月倒是机灵，指着那嵌在岩壁里、死得不能再死的青牛妖尸体，“牛皮、牛角、牛骨、牛筋……尤其是那颗妖丹，可是筑基巅峰的宝贝！”
林默点点头，这倒是实话。他走上前，费了些力气将这庞然大物从岩壁里抠出来，幸好柳依儿给的储物戒指空间足够大，勉强将这价值连城的妖尸塞了进去。
“走，去下一家！”林默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在林吞月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石獾妖的领地——一片布满坑洞、弥漫着土腥味的丘陵地带。
然而，此地却异常寂静，别说石獾妖了，连只练气境的小妖都看不到，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搬空了。
“主人，情况不对。”
林吞月吸了吸鼻子，碧绿的眼珠转动，“那蠢猪和黑狐狸肯定吓破胆了，估计躲到秘境深处那处‘刀意石林’去了！那是处古战场遗迹，残留着混乱的刀意和剑气，等闲妖兽不敢靠近，是它们最后的避难所。”
“刀意石林？”林默来了兴趣，“带路。”
穿过一片荒芜的戈壁，前方出现一片奇特的石林。无数根巨大、嶙峋的石柱矗立着，仿佛一片岩石森林。空气中弥漫着锐利的气息，隐约能听到无形的刀剑嗡鸣声，令人皮肤隐隐刺痛。
林默刚踏入石林范围——
咻！
一道无形无质、却凌厉异常的刀气凭空生成，直劈他的面门！
林默下意识地侧身，刀气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摸了摸脸上的血痕，不惊反喜：“有点意思。”
这刀气威力大约在练气七八层的样子，对他威胁不大，但其中蕴含的那一丝斩断一切、一往无前的意境，却让他丹田内的幽明刀微微震颤，传来一股渴望之意。
“主人小心！这石林的刀气会随着深入越来越强！”林吞月吓得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只露出个脑袋。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林默吩咐一句，深吸一口气，主动向石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刀气出现得越发频繁，威力也逐渐提升，从练气巅峰，到筑基初期，再到筑基中期……
林默没有再躲闪，而是运转百炼金身功，以肉身硬抗这些刀气！
嗤！嗤！嗤！
一道道刀气斩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纵横交错的白痕，偶尔有几道特别凌厉的，才能割开浅浅的伤口，但很快又在磅礴气血下愈合。
疼痛是真实的，但林默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完全沉浸在了那无处不在的刀意之中。
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打磨、只剩纯粹杀戮与破坏的意境，虽然残缺混乱，却如同最好的磨刀石，不断砥砺着他的刀道感悟。
幽明刀在他手中自发嗡鸣，与周围的刀意产生细微的共鸣。
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在石林最核心处，有两股瑟瑟发抖的妖气，正是黑狐妖和石獾妖。它们躲在那里，似乎想借这险地让林默知难而退。
“哼，躲得倒挺快。正好，这磨砺不能白挨。”林默心念一动，沟通了系统。
【检测到宿主正在承受‘混乱刀意’侵蚀，肉身持续受损，疼痛难忍。是否转移此负面状态？】
“转移！”林默毫不犹豫，“指定目标：石林核心区域的黑狐妖与石獾妖！”
【指令确认……副作用转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