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略一思索,又看看手上的证据,“大理寺卿蒋政听令,兴亲王和一众官员的相关案件,朕就交给大理寺全权审理。”
蒋政从皇上手里接过证据,“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尽快将审理结果呈到御前。”
朝会散了,陈锦南就要出宫,却被一位小公公拦住,“荣国郡主且慢,皇上有请郡主前去御书房议事。”
陈锦南一脸的不悦,这么早把我叫来上朝,到现在早食都还没有吃呢,她眉毛上挑,“皇上叫我何事,站了一早上,肚子还饿着呢。
你去回了皇上,待我回去吃了早食再来。”
“郡主,你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您要是不去,奴才少不了一顿板子,还请郡主发发慈悲吧!”小公公一脸哀求,搞得她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她不耐烦的说道,“走吧走吧!”
陈锦南进到御书房,看到安国公几人都在,她向皇上见过礼,然后悻悻然的说道:“皇上,臣已经把您安全送回宫里, 臣是可以不来上早朝的 ,你却偏要臣来,臣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任何见解。
臣按照旨意来上朝了,可是现在已经下朝了,您还不放臣回家,臣到现在水米未进,肚子都在唱空城计了,还请皇上准许臣归家,以后不要在让臣来上朝了。
臣出来已久,想过两天就回去,还请皇上恩准。”
书房里的几人面面相觑,都为荣国郡主捏了一把汗,敢用这样的口气给皇上说话,挑战皇上的威严,这是嫌命太长了。
皇上不怒反而笑了,“荣国,都是朕思虑不周,刘公公还不去御膳房传膳,让郡主先用了早膳。”
陈锦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皇上,不用传膳了,臣只想回去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对于朝堂之事,臣真的不感兴趣。”
皇上对安国公几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明白,“郡主,国家危难,需要郡主出谋划策,还请郡主不要推辞,老臣知道郡主心怀家国天下,黎民百姓,就请郡主为了天下万民,一起留下来想想办法。”
其他几个官员一起劝说,希望她留下来,陈锦南避无可避,推无可推,只能叹口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皇上,你也知道,臣没有大志向,只想管好自己的封地,让百姓吃饱穿暖,不受欺压,臣懒散惯了,不适应这朝堂,以后恐怕会被别人诟病,还请皇上放臣离去。”
柳丞相说道:“郡主,你可不能只管你的封地呀,这天下的百姓你也要管那。”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这天下万民都让我管了,那要其他官员做什么,该是谁的活,就让谁去干,不能逮着一个人往死里薅吧。
别跟我说什么能者多劳之类的话,这都是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有些人就是不愿担责任,什么事情都是能推就推,做得少也就错的少,你看看,老实干活的人,那个得到升迁了,升迁的要么是溜须拍马的,要么是关系户。”
这话把柳丞相说的老脸一红,“郡主说的是事实,也全非事实,人心难测,那里还没有几个蛀虫,皇上英明,一定会带领整个国家走出困境,那些宵小也蹦跶不了多久,还请郡主能助朝廷一臂之力。”
陈锦南又叹了一口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皇上,臣只想做一个闲散的郡主都不行吗?”
皇上立刻安抚道:“荣国,朕知道委屈你了,朕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你快去用早膳吧,吃完了咱们在一起议事,朕等着你。”
她没有办法,跟着刘公公一起去用膳了,宫里的早膳还挺丰盛,陈锦南没有忍住,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待陈锦南走后,大家都不由得失笑,这人和人还真是不能比,有的人挖空心思的想往上爬,想握住更大的权力,有的人却对权力不屑一顾,一心想逃离。
皇上心里想,这才哪到哪,上个早朝就受不了了,到时候朕把这整个天下交给你,你又待如何,坚决不能放你走,从现在开始,就要操练起来,熟悉各项政务。
陈锦南吃完,擦擦嘴,喝了杯茶漱漱口,这才不急不徐的走到御书房。
皇上咳嗽一声,把大家的思绪都召唤回来,“众位爱卿,关于是战还是和,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刚才在朝上你们都没有说话,想必现在你们有话说。”
安国公说道:“皇上,臣支持一战,但是不盲目的去打这一仗,咱们要有备而战,兵力和士气非常重要,臣建议把军队进行整顿重组,组成一直强有力的战斗力量,而不是什么老弱病残都往战场上送,这样只能拖整个军队的战斗力,浪费粮饷。
武安侯是老将,在军中颇有威望,这事情交给他而最为妥当,还一直赋闲的黄将军,林将军,武将军等都可以重新启用,他们一直都是有勇有谋的悍将,先皇一直主张和谈,几位老将军就被先皇给撤了下来,一直赋闲。
武将讲究的就是马革裹尸,尽忠报国,要是皇上现在启用他们,他们定会对皇上死心塌地。”
武安侯立刻说道,“皇上,臣也同意国公爷的建议,几位将军正值壮年,虽然赋闲在家,但是手上的功夫从来没有落下,臣与他们多有走动,听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什么时候他们能重新骑上战马,手持长枪,与敌人一较高下,把他们打回娘胎里去。”
皇上听罢,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说,就是臣希望这次出战,能把各家习武的后辈都带上,让他们去战场上历练,要把新生的力量培养起来。”
皇上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这些官员的子弟,仗着家世背景,整天无所事事,朕就给他们找点事做,也省得他们在京城到处惹事。
说完了人,又来说粮草。
皇上看着众位大臣,粮草才是最难办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好主意,户部尚书提议,“皇上,如今想通过百姓那里征收粮税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最好就是去各州府粮仓调粮,有多少算到少,然后从各大粮商处,以朝廷的名义借粮。”
大家一听,这不是为一个好办法,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陈锦南听了却嗤之以鼻,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她“哼”的那一声,虽然很小,但大家都听到了,齐齐的看向她,“郡主对此筹粮之法可是有其他见解。”
“温尚书,我知道你作为户部尚书的的难处,也知道如今筹措粮草的事情很棘手,但是你刚才提的借粮一事,我觉得跟明抢没有什么区别,朝廷仗着权势逼着粮商借粮,那不借都不行,朝廷成什么了,成强盗了。
粮商有粮,那也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家当,也是冒了风险的,朝廷一句说借就借,那不是强盗行径是什么。
皇上,您还记咱们在凤池县的发生的事吗?商人重利,这无可厚非,他们除了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最向往权力,朝廷要拿出诚意来,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将粮食捐出来或者低价卖给朝廷,或者借给朝廷,这样才不会让人诟病,这就叫做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大家听完陈锦南的话,豁然开朗,郡主说的有道理,都齐刷刷把视线转移到皇上身上,意思是,该拿出怎么样的诚意,请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