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可不容易对付，刚一动她就哀嚎起来：哎哟！痛死了！腿要断了！别碰！两兄弟进退两难。
愣着干嘛？快帮忙！易中海在壹大妈的搀扶下喊道。
最终众人合力把贾张氏抬进屋里，一路上她还在哭喊腿断了、裆裂了，嘴里咒骂何雨水和苏青。
怎么回事？易中海一瘸一拐地质问。
何雨水站出来解释道：贾婆婆踩到冰摔倒了，我们怕扶不好反而伤到她，就去喊人了。
也有道理。
易中海点点头，又问，苏青呢？他怎么不来？
何雨水这次没犯糊涂：他得照顾小外甥女，小孩早上闹腾，这里有我一样。
易中海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不尊老的人。
苏青是他看中的养老人选之一，原本打算好好考察一番，看看这孩子是否靠得住。
可眼下这情形，却让他大失所望——连受伤的邻居都不愿搀扶，将来真能把养老大事托付给他？
易中海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当场发作。
“先不说这个。”
他板着脸问道，“地上这冰是谁弄的？”
刚才自己也滑了一跤，对始作俑者自然恼火。
见壹大爷发话，最爱出风头的贰大爷刘海中立刻跟上，义正辞严道：“必须严查！院里这么多老人家，万一聋老太太踩到......”
叁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点头附和：“贾张氏伤得不轻，医药费总得有人负责。”
易中海转向何雨水：“你是第一个看见的，说说怎么回事？”
何雨水怯生生道：“是贾婆婆自己......昨晚洗衣服泼了满地水，后来结冰了。”
“苏青家小外甥女摔过，秦姐摔过，贾婆婆自己也摔了个一字马，最后......”
众人哑然。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围观邻居顿时议论纷纷：
“一点点水能害这么多人？”
“天黑路滑嘛，谁叫她不收拾干净。”
“活该！害人害己，连累媳妇和孩子。”
“医药费报销也得先垫钱，够秦寡妇头疼的。”
“公共地方乱泼水，报应！”
三个大爷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阎埠贵打破沉默：“送不送医院？谁出钱？”
言下之意——别找我。
“等秦淮茹回来再说吧！”
刘海中摆了摆手。
在精打细算这件事上，他和叁大爷阎埠贵不相上下，就连自家孩子在家吃饭，也必须交伙食费。
只不过他不如阎埠贵机灵，只学会了吝啬，却没学到算计的真谛。
“早上我妈送小姨去车站了，之后直接去上班，得下午才回来。”
棒梗扯了扯易中海的袖子，“壹大爷，要不您送我奶奶去医院吧？”
一听这话，贾张氏在屋里叫得更惨烈了。
她心里清楚，整个院子里就数易中海最有钱，人也老实厚道。
只要让他垫了医药费，那基本就是白拿。
到时候咬死说没钱，难不成他还能逼她还钱？
实际上，贾张氏兜里有钱。
当年让秦淮茹顶替儿子工作时，她就和儿媳约定，每月固定给她三块钱养老钱。
这些年无论家里多困难，她都一分没动过。
儿子去世四年，她至少攒了一百五十块，相当于秦淮茹半年的工资，根本不存在掏不起医药费的情况。
但她心想，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工资近百，又没儿女，那么多钱花得完吗？不如接济她家算了。
于是她一边哀嚎，一边盘算着。
“行，我来垫付！”
易中海爽快答应，转头招呼道，“来几个小伙子，帮忙把贾张氏送医院。”
秦淮茹是他看中的养老备选人之一，这次垫付医药费也算投资，正好看看她照顾老人的态度。
见易中海发话，阎埠贵和刘海中立刻让自家儿子动手抬人，典型的“你出钱我出力”
。
易中海忽然想起什么，对棒梗说：“去把苏青叫来，他是当事人，也该出份力。”
棒梗一听苏青的名字，脖子一缩，脸隐隐作痛，哪敢去？支支吾吾道：“壹大爷，还是别了吧，我家和他关系不好……”
易中海皱眉：“邻里之间哪有隔夜仇？我去喊！”
81，勤劳勇敢的小豆丁，贾张氏出游
易中海说完便朝苏青家走去，何雨水见状也跟了上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苏青的小外甥女蹲在椅子上，鼓着腮帮子，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小丫头，你舅舅呢？”
易中海问道。
小豆丁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坐在原地，用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易中海。
这种对峙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这孩子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该不会不会说话吧？
贾张氏总夸她家槐花比这丫头机灵，看来倒是不假。
易中海暗自琢磨着。
随后进来的何雨水见状，有些困惑地问道：小心，你舅舅在家吗？
小女孩依旧紧盯着易中海，却开口回应：舅舅在里屋换衣服呢。
原来会说话啊，我还当成哑巴了。
易中海脱口而出。
不是的，小心只是有点怕生，可能不常见到壹大爷您。
何雨水连忙打圆场。
她自然听得出话里的弦外之音，脸上有些挂不住。
虽说自家和壹大爷爷走得很近，但她与苏青的交情也不浅。
这时，苏青穿着轧钢厂的蓝色工服，边整理衣领边从里屋走出来。
小舅舅，来了个凶巴巴的坏人，还说我不会说话！小家伙灵得很，察觉到易中海的来者不善，立刻跑向苏青告状。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易中海哑然。
向来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他，竟被个小娃娃贴上了标签。
苏青扫了易中海一眼：她当然会说话，只不过某些人面相不善。
聪明的小朋友都懂得和坏人保持距离。
要论绵里藏针，谁还不会了？
好好当你的老实人不行么？
非来这儿找不痛快。
对对对，我可聪明了！易小心乐开了花。
平时总说她笨的小舅舅居然夸她了。
苏青看了眼傻乐的小丫头，向易中海介绍：这是易小心，我外甥女，就是有时候反应慢半拍。
当着外人说自家孩子，总得婉转些。
慢半拍？什么意思？易中海一时没转过弯来。
但小豆丁可听明白了，气鼓鼓地反驳：我才不慢！
要真够机灵，看见坏人就该跑，哪会傻坐着瞪眼？你以为能吓住谁？苏青学着姐姐的腔调，指桑骂槐地暗讽易中海。
易小心眨巴着眼睛，难道自己真的很笨？
见小丫头蔫了，苏青按着姐姐打一棒给颗糖的教育方式说道：晚上我要做好吃的，来不来？
那我...我要吃五碗！
光吃饭还是光吃菜？
小家伙又懵了。
笨舅舅难道不知道饭菜要搭配着吃吗？
吃完饭我帮你洗碗！机灵鬼决定跳过这个难题。
站在门口的易中海看得目瞪口呆。
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
苏青年纪轻轻也这么没规矩？
跟个小娃娃你来我往的，完全把他这个壹大爷晾在一边。
易中海摇着头，觉得院里这对舅甥，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与众不同的劲儿。
“贾张氏摔倒了，需要几个小伙子送她去医院。”
易中海说道：“你是她的邻居，又亲眼看到她摔倒，于情于理都该去帮忙！”
苏青微微一笑，走到小豆丁身旁，轻轻擦掉她嘴边的食物残渣，说道：
“壹大爷，俗话说要尊老爱幼，总不能光顾着尊老，丢下孩子不管吧？我还得送她去幼儿园，一会儿还得上班，实在腾不出手。
再说，外面那么多人，也不缺我一个。”
易中海皱眉道：“孩子可以让雨水照看一下！”
见他坚持己见，苏青懒得委婉，直言道：
“雨水也要上班，耽误了工作被扣工资，您给补吗？况且贾张氏不过是一点拉伤，去不去医院差别不大，何必兴师动众？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
易中海感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气得脸色发青，却也无法强求，只得怒而转身离开。
何雨水站在门口，想缓和气氛，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见易中海走远，小豆丁继续埋头吃包子。
“青哥，你刚才得罪壹大爷了。”
何雨水小声道。
“实话实说而已，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问心无愧。”
苏青毫不在意，转而问她，“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昨晚的包子还没吃完呢。”
何雨水摆手，随即借口道，“我去看看贾张氏那边的情况。”
说完便匆匆离开。
苏青站在窗边观察外面的动静，小豆丁捧着碗跑到灶台前，手一松，碗“哗啦”
一声砸在地上。
“碗要是碎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苏青头也不回地说道。
“才没有！”
小豆丁大声反驳，“要不要我帮你洗碗？”
“不用！”
“要不要我扫地？”
“不用！”
“要不要给你捏肩膀？”
“不用！”
另一边，刘家兄弟和阎家兄弟围在贾张氏床前，手足无措。
“这可怎么搬？腿不能碰，屁股也不能碰，难不成像抱小孩一样架着走？”
刘光为难道。
“就是，咱们还得上班，再拖下去工钱可就没了。”
阎解成不耐烦地说。
阎埠贵提议道：“我看她也没什么大碍，不如让她休息会儿，说不定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