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你剑敢再偏半寸，我扒了你的剑鞘当柴烧，看你还怎么抖！
苏沉璧声音发寒，眼神淬着狠劲。
字字戳得人头皮发紧。
“我……控制不住……”
莫九霄嗓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发颤。
剑尖离她胸口只剩三寸。
九霄剑硬往心口拱。
震得他虎口崩开血口。
血珠顺着剑刃砸在她衣襟上，晕开刺目的暗红血花。
“系统，你给老子滚出来！”
他仰头怒吼，声线炸着滔天怒意。
震得周围碎石簌簌掉落。
【叮！抹杀程序启动，倒计时：十、九……】
机械音冰冷无感情，专司催命。
“别数了！”
苏沉璧抬手。
指尖金符化作细锁链缠上剑身。
刚箍住就被反噬。
指尖裂开，金血顺锁链淌下。
疼得她眉梢乱颤。
“八。”
系统音压根没停，节奏冷硬。
莫九霄眼底血丝“轰”地炸开：
“系统，老子让你闭嘴！”
他另一只手拍向系统界面。
掌心裂口被扯得钻心疼。
额角冒冷汗，视线糊成一片。
却死死盯着剑尖，拼尽全力往回掰。
“七。”
苏沉璧忽然笑了。
泪珠滚到下巴尖，混着嘴角的血，又甜又涩。
看得莫九霄心尖揪成一团。
“五。”
系统音跳过“六”，催命节奏陡然加快。
“四。”
苏沉璧踮脚吻上去。
唇上金血又咸又烫。
轰得莫九霄脑子发懵，忘了疼，浑身血往头顶涌。
金色符文顺着舌尖渡进他喉咙，流遍四肢百骸。
冻僵的指尖慢慢热起来。
剑的震颤竟轻了几分。
“二。”
系统音卡壳，半天没动静。
“一……错误……锚点觉醒……信号干扰，系统重启中……”
轰！
缠在周围的黑雾炸成碎屑，散得干干净净。
莫九霄腿一软跌跪在地。
死死抱住苏沉璧的腰，声音发颤：
“疯女人，你到底干了什么？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把我的轮回印，拆了一半给你啊。”
苏沉璧咳了声。
一口金血溅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疼。
眼眶瞬间红了。
“你疯了？！”
莫九霄攥紧她手腕，指节泛白：
“轮回印没了一半，你怎么办？”
“你才疯。”
她用指尖戳他胸口。
眼神带嗔怪，还藏着委屈，语气软下来：
“第八世你替我挡天劫，魂飞魄散前说‘下次换我追你’，别告诉我你真忘了。”
“……不记得了。”
莫九霄喉结滚了滚。
其实是不敢记——那一世看她抱着自己残魂哭到肝肠寸断，心疼到现在一想就心慌。
“我这不是在等你追吗？总不能让我一直护着你吧？”
莫九霄瞬间哽住。
用力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力道大得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一道苍老声音插进来，满是不耐烦：
“两个小娃娃，谈情说爱出去谈，别在我棺材跟前腻歪，晦气！”
药王谷先祖从水晶棺里爬出来。
手不小心卡棺材缝。
拔出来时扯掉木屑，疼得龇牙咧嘴。
“前辈？您这是死透了诈尸，还是棺材板没钉牢？”
苏沉璧挑眉调侃。
“死透了，又被你们弄活了。”
先祖拍了拍裂开的胸口，金光从缝里漏出：
“系统用轮回印把我焊在棺材里困了几百年，天天听它催命，烦透了！”
莫九霄瞬间警惕。
握剑的手一紧，剑尖对准先祖：
“您也是系统的人？”
“呸！”
先祖往地上啐了口金渣：
“我当年砍了系统半条命才被记恨，怎么会归降？”
“怎么砍的？用什么武器？”
苏沉璧眼睛一亮凑过去。
先祖从怀里掏出截锈迹斑斑的断刃。
刚拿出，周围虚空就“嗡”地颤了颤。
莫九霄瞳孔骤缩：
“这是第一世我的佩剑？它断在天劫里了！”
“聪明。”
先祖把断刃抛给他：
“当年断在系统心口，现在叫‘残誓’，专砍命运线，系统见了它比见祖宗还怕。”
话音刚落，系统界面弹出猩红警告：
【检测到违禁武器，启动清剿模式】
黑雾聚成巨大黑影。
无数串着碎裂轮回印的锁链从黑影里伸出来。
巨影开口，声音黏腻：
“锚点……必须清除……”
“系统审美很差，隔壁小孩见了都会笑你丑！”
苏沉璧翻个白眼。
巨影明显顿了下，锁链停了半秒。
莫九霄握紧残誓剑。
剑身浮起残影：第一世的自己跪在血泊里，浑身是伤，却把最后一缕元神塞进苏沉璧手心：
“等我……下一世，我一定找到你。”
“原来我早把命押在她身上了。”
莫九霄低声说，眼底满是坚定。
握剑的手再也不抖了。
“别煽情了！赶紧砍了它，我胳膊还疼呢！”
苏沉璧拍了下他后脑勺。
莫九霄点头。
抬手把残誓剑举过头顶。
剑身“嗡”地暴涨百丈，带着滔天剑气劈下去。
巨影慌忙用锁链缠剑锋。
刚碰到就“滋啦”断成齑粉。
“就这？之前不是挺能催命吗？”
莫九霄挑眉嘲讽。
巨影裂开，露出中间的核心：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刻着【主系统Ω】的标志。
“我见过这标志！”
苏沉璧眯起眼：
“在药王谷密室墙上，以为是涂鸦。”
先祖冷笑：
“那是我画的。当年系统想奴役万界，我假意投诚，给它核心设了漏洞，
就等有人来拆。只要两个轮回印共鸣，这颗心脏就会自爆！”
“怎么共鸣？”
莫九霄立刻追问。
先祖看向苏沉璧，眼神严肃：
“丫头，敢赌命吗？共鸣要耗你一半元神，耗完会很虚弱，可能昏迷很久。”
苏沉璧舔掉唇角的血，语气没半点犹豫：
“从闯万毒窟开始，我就没选过‘怂’这条路。”
她说完，攥住莫九霄的手腕。
两人的轮回印同时亮了。
冷金与暖金缠在一起，往黑色心脏飘去。
心脏上的裂缝瞬间扩大。
黑血渗出来，滴在地上冒泡。
系统的尖叫回荡：
【错误！核心受损！启动紧急修复程序！】
巨影疯狂甩动触手，却不敢靠近两人。
莫九霄抓住机会，提着残誓剑飞身过去。
一剑刺穿了黑色心脏！
轰！
爆炸余波掀翻石碑，碎石漫天飞。
苏沉璧被冲击波掀飞。
莫九霄眼疾手快扑过去抱住她，用后背护住她。
两人滚了几圈才停，浑身都沾了灰。
“喂……”
苏沉璧虚弱地戳了戳他下巴，硬撑着讨名分：
“这次……算我护你了吧？比万毒窟那次厉害多了。”
“算。”
莫九霄声音发颤。
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动作轻柔，怕碰碎她。
指尖碰到她额心的冷汗，心都揪紧了：
“下次换我护你，你再也不用赌命了。”
“想得美。”
苏沉璧闭了闭眼，语气带倦意还掺着点撒娇：
“我累了，睡会儿，别吵我。有人烦我，你就用残誓剑砍他，别客气。”
说完，她头一歪靠在他怀里没了动静。
一缕精血从额头滴落，眉心的轮回印都淡了几分。
看得莫九霄心都要碎了。
下章空欢喜：失败，沙漏倒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