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使者狼狈逃窜的云影未散,方寸山后山已炸开锅。
“孙大王威武!”广深激动得满脸通红,“那可是天庭仙官啊!您一棒子就撵回去了!”
“太解气了!”兔妖弟子蹦跳着,“那帮家伙前几天还趾高气扬盘问我们呢!”
“孙大王威武!”众小妖围着孙悟空,眼冒着崇拜的星星,称呼全变成了“大王”。敢跟天庭叫板还赢了,这就是顶天立地的大王!
牛大力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俺早说了!跟着孙兄弟准没错!什么狗屁天庭,一棒子一个!”
孙悟空看着激动众妖,心中并没有一丝得意反更加清醒。声音沉稳道:“都安静。打跑喽啰不算本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目光扫过年轻面孔,语气严肃:“天庭丢面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恐非此等货色。你们怕不怕?”
众妖面面相觑,兴奋劲冷却下,面露畏惧,但见孙悟空平静坚定目光,渐渐镇定下来。
广深第一个站出来咬牙:“怕个球!他们不给活路就跟他们拼了!孙大王,俺跟你干!”
“对!拼了!”
“大不了脑袋掉碗大个疤!”
群情激愤。底层妖族平日常受欺压,孙悟空举动点燃心中压抑不平之气。
孙悟空要的就是这效果。需凝聚人心,让未来班底提前感觉体验压力。
“光靠蛮力拼是送死。”孙悟空泼冷水,话锋一转,“要想不被欺负,得有真本事。从今天起,所有人修炼时间加倍!广深,你督促操练,把我教合击阵法练熟!”
“是!大王!”广深挺腰板大声应。
“牛大力!”
“俺在!”
“你力气大,带他们打熬筋骨,后山玄铁桩往碎了砸!”
“好嘞!包俺身上!”牛大力摩拳擦掌。
孙悟空迅速分配任务,组织几十妖弟子成小小妖兵队伍。时间不多了。
遣散众人回洞府,他眉头微锁。刚才镇定,其实内心的压力巨大。明面击退天庭来使就等同于正式宣战。下一步要么是天兵压境,要么是更阴险的算计。
“系统,扫描方寸山周边,有无异常能量聚集或窥探?”
【扫描中……】
【检测到多处微弱窥探印记,分布山门四方,能量属性与之前天庭使者同源。疑监视法阵。】
【检测到西北百里外,有隐蔽空间波动,能量层级较高,意图不明。】
果然!监视已布下,还有高手潜伏!天庭动作真快呀!
孙悟空眼中寒光一闪。监视?就让你们看够!
于是乎他不再隐藏,提着金箍棒到洞前空地演练棒法。不再是简单劈扫,而将《九转玄元功》初淬肉身力量及对“力”之道纹感悟融入。棒影重重,风雷声起,气血冲霄,隔老远都能感觉到一股惊人的威势。
亮肌肉!耍威压,告诉暗中窥探眼线:俺老孙在此,不怕死尽管来吧!
演练完毕,还故意把棒顿地,“咚”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大摇大摆走回洞府。
接下来几天,方寸山外松内紧。孙悟空白日或演练神通或指点众妖修炼,气势张扬;夜里抓紧苦修《九转玄元功》,熬炼混沌元气冲第一转境界。期间感觉到肉身正脱胎换骨,力量、速度、防御飞升。
牛大力和广深严格执行命令,带着小妖玩命操练,呼喝声终日不绝。虽辛苦,但众妖眼神越来越明亮,纪律战力肉眼可见提升。
外显强势内部团结果然起到一定震慑。山外监视虽然依旧,但隐藏高手迟迟毫无动静,似在观望或等待什么。
夜里,孙悟空在洞内冲击玄功第一转关键时,周身金光大盛,气血如龙。突然,微不可查传音如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入耳响心神深处:
“猢狲,锋芒太露,过刚易折。”
菩提祖师声道!语气平淡带着告诫。
孙悟空心震功法运转未乱。分心神回应:“祖师,树欲静风不止。他们既找上门,俺躲不掉。”
那边沉默片刻,传音再至:“天庭势大,非你一己之力可抗。西方,亦非净土。”
西方?孙悟空眼神一凝!祖师暗示佛门插手?看来取经剧本未因重生而改变,只是换了开头!
“多谢祖师提醒。”孙悟空沉声,“但俺老孙路只能自己走到底。是劫是缘,闯过才知!”
“好自为之。”
传音消散无痕。
孙悟空缓缓睁眼,金光内敛,玄功第一转已成!感受着体内澎湃力量,握紧拳头。祖师警告反而更加激起了其斗志。
天庭?佛门?来吧!看这一世谁笑最后!
夜色深沉,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力!”
“俺在!”
“传话下去,明日开始演连‘小周天妖斗阵’!”
“是!”
方寸山灯火一夜未熄。
而此时,三十三重天凌霄殿内,气氛凝重。
玉帝高坐九龙椅,面平静看不出喜怒。托塔天王李靖、哪吒三太子等仙卿列两旁。
被孙悟空吓退仙官跪在殿中,战战兢兢汇报方寸山经过,自然添油加醋,将孙悟空形容嚣张跋扈藐视天威。
“陛下,那妖猴拒不交赃,还殴打天兵,口出狂言让陛下自取……简直罪该万死!”仙官伏地痛哭。
殿内众仙议论愤慨。
“陛下!”李靖出列躬身,“妖猴如此猖狂,不严惩天威何在?臣愿领兵下界擒拿此獠!”
哪吒摩拳:“父王,儿臣愿为先锋!”
然而端坐太白金星捋长须出列奏:“陛下,老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哦?爱卿有何高见?”玉帝淡淡道。
太白金星道:“那孙悟空毕竟是菩提祖师弟子。菩提祖师乃混元圣人超然物外,其态度不明,贸然动武恐不妥。再者,定海神针乃禹王遗物自有灵性,今认猴头为主,或许……真有几分天数其中?”
这话隐藏深意,既点菩提祖师变数,又将问题引向玄乎“天数”。
玉帝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沉默不语。
李靖皱眉:“金星此言差矣!难道任由妖猴无法无天?”
太白金星微笑:“天王莫急。老臣非说不罚。只是或可先遣能言善辩之士前去招安,许官职约束天庭眼皮底下,岂不比大动干戈更好?若其不从,再动兵戈,亦不失仁义。”
“招安?”李靖愣。
殿内众仙议论。
玉帝目光扫众仙,落太白金星身缓道:“金星所言不无道理。便依卿所奏。何人前往为宜?”
太白金星躬身:“老臣愿往。”
玉帝点头:“准奏。便劳爱卿下界一行。若能招安便是大功。”
“臣领旨。”
退朝后哪吒追李靖不满:“父王,为何招安?那妖猴可恶直接打杀便是!”
李靖看着冲动哪吒叹道:“哪吒,天庭之事岂光靠打杀解决?金星老谋深算此举必有深意。况且……那猴头背景确实麻烦。能不动刀兵最好不过。”
哪吒撇嘴不服。
而此刻,驾云离开天庭的太白金星,脸并无轻松深色。一脸忧愁。
“菩提老祖……你到底教出怎样的徒弟?这天怕要变呀……”
云层下,方寸山依旧宁静,但空气中已弥漫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