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狰顺着酒馆老板说的路线一路往北走,路途遥远,光靠步行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于是我们走到没人的地方就使用遁术飞行。
“那个老板说有可能会遇到水怪,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我说道。
“水怪?有我厉害吗?”狰满不在乎地说。
“不知道。”
“切,肯定不如我。”
狰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问我:“咱去他说的那个水晶湖看看呗,我想跟那个什么水怪比试比试,看看它有没有我这么厉害。”
我看了他一眼,答应了:“好吧,降服水怪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就在边上看戏。”
“哼,你可瞧好了,我会把你惊得嘴都合不拢。”
飞过高山飞过峡谷,飞过像《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面一样的荒原,我们看到一片澄澈如镜的湛蓝色湖泊,像一块蓝水晶静静地躺在群山的怀抱中。
“这里就是水晶湖吗?”狰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那块深邃的湖泊。
我说:“我想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们落在湖中央的水面上,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水晶湖,湖水呈浅蓝色,隐隐泛起粼粼波光,湖面上漂着一些长条形的水草,水面随着微风吹拂缓缓晃动,溅起一些水珠到我们的鞋子上。
看着如此平静的水晶湖里,真的有水怪吗?
我仔细观察着水下的动静,只能看到一些水草和一些鱼的影子,水怪可能潜伏在深处吧。
我问狰:“你下去把水怪引出来?”
狰想了想:“嗯,也行。”
我又问他:“那你会游泳吗?别把自己淹死了。”
他双手叉腰,得意地说:“笑话,怎么可能不会游泳,狗刨你知道吧,跟那个差不多,你就在上面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使用闭气术延长在水中憋气的时间,然后一个猛子扎进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湛蓝的湖水中。
我寻思他去找水怪应该要费点儿时间,便坐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拿出鱼竿钓鱼。
狰到水里之后便一直往下游,去湖的最深处,水下光线不好,黑蒙蒙一片,只能看到些暗暗的影子。狰游着游着,前面出现了一座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想绕过去,便往右手边游。
突然,山上出现了一双眼睛,接着整座山都开始晃动,湖面上掀起惊涛骇浪,湖中央出现巨大的漩涡。
此时我还在岸边抱怨:“这儿的鱼可真精,光吃饵不咬钩,搁这蹭吃蹭喝来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湖面波涛汹涌,明明刚刚都还是风平浪静,我都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是在内陆还是在沿海地区。
“哇哇哇哇!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旋涡,被卷进去还得了!就是怎么看着跟抽水马桶似的······”
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一个巨大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然后慢慢露出全貌,我看见那水怪的头像海鳗一样,牙齿又尖又密,皮肤是深蓝色,有些黑色的斑点。光这么一个头就至少有两米那么长,加上身体的话至少也是十几米长。
水怪的大半部分躯体都在水里,我只能看见它因翻滚而露出来的一部分。它似乎没有四肢,但前胸有一对鱼鳍,它可以借着鱼鳍的力量爬到陆地上,但也只能待一小会儿,不然皮肤会脱水。
“狰呢?不会被吃下去了吧。”我担心地大喊:“喂!狰!你还活着吗!活着的话倒是吱个声啊!”
“别吵了!老子好好的呢!”狰从水里窜出来飞到天上,使用火系法术不断攻击水怪。
水怪被熊熊烈火烧得身体使劲扭动,一会儿跳起来试图去咬空中的狰,一会儿潜入水中给身体降温。它这庞大的身躯在水中掀起巨浪,浪花打在岸边,眼看一朵几米高的浪花就要朝我这边打来,我赶紧往高处走,免得被淋成落汤鸡。
水怪发现自己够不到狰,于是为了不被妖火灼烧便躲到湖底。我猜它是想把狰引到水下,那里是它的老巢,它熟悉水下的一切,可以等狰到水里之后借着黑暗的掩护来个偷袭,打对方个出其不意。
狰看水怪躲进湖里,便打算乘胜追击。我怕他太过骄傲自大以至于轻敌,赶紧提醒他:“喂,你可小心点,水里它占优势,你一定不能轻敌,或者你再下去把它引出来,我在岸上接应你。”
狰摆摆手:“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不过你也提醒我了,确实水里对我不利。既然这样,那便把这儿的水抽干。”
狰使用法术,让湖里的水形成一条水龙,在天空中慢慢团成一团。随着湖里的水慢慢汇聚到天上,我也看清了水怪的全貌,它的尾巴没有鳍,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尖刺,尖刺两边有五六根较小一些的刺,腹部还有一对鱼鳍,比前胸那对更长更宽,像是退化的四肢。
水被抽干后水怪的行动受到限制,它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在水里行动自如,还能跳起来在空中停滞那么一两秒,现在的水怪就像田里的泥鳅一样在湖底打滚。
“哈哈哈,刚才不是还挺能的嘛,怎么现在就不动啦。”狰指着水怪得意洋洋地说。
我走到湖边仔细观察正在湖底不停扭动的水怪,指着它的嘴巴说:“你看你看,它的嘴里好像还有一套牙齿,可以伸出来哎。”
“咦,真的哎,好神奇,我之前都没见过,你可不可以把它给我啊,我觉得好有意思。”
“给你?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算什么,灵兽的灵兽?你俩都不是人,凭啥它当你的灵兽呢?”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嘛,就凭我比它厉害,我能变成人,还能说人话,它就只会在水里蛄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不把它当鱼杀了吃都算好的了。唉,主要也是这几千年来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不愿意再和其他灵兽妖兽打架,还有也是因为灵兽的肉吃腻了,偶尔也要吃点牛羊肉调节一下。”
“那、那行吧,反正这家伙看着又丑又傻,我也不是很喜欢,就给你吧。”
我想起来,狰没有储物袋,那他要把水怪装到哪里呢。我问他:“你要把它装到哪里?如果你没有地方可以装的话,我可以先把它装进虚空玉佩里。”
狰摆摆手,说道:“不用。”
接着,他变回原形,张大嘴巴,把水怪一口吞了下去,又变回人形。
我被他这一套操作搞得目瞪口呆,感觉脑子都不会转了。
“我去,你这胃是什么四次元口袋吗?这么 能装!水怪不会被消化掉吗?”
“消化?什么是消化?反正需要它的时候我再把它吐出来就好了。”
“啊?被反复吃进去又吐出来,这水怪也真够可怜的。”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出发吧,接下来是死亡之林,会不会遇到那个什么哥布林呢?”
狰说起哥布林脸上就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他肯定以为哥布林是什么长得很酷炫的妖怪,我必须提醒他:“我劝你不要期待遇到哥布林。”
“为什么?”
“哥布林长得一点都不好看,又矮又丑,生活在阴暗的洞穴里,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都用哥布林来形容长得矮、丑、穷、没有女人喜欢的男人。所以——你能想象了吧。”
狰迷茫地挠挠头:“可是人在我看来都是矮矮的、小小的啊。”
“主要是哥布林都有很强的繁殖欲望,要是被抓住了,会被抓到洞窟里面给它们生孩子的,好多漫画都是这样。”
“可是我是公的。”
“你以为公的就不能生孩子了吗?嘿嘿嘿······”
我对着狰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狰顿时心里发毛,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哎呀,我知道了,赶紧走,你那到底是什么表情,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