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肩膀还在冒烟,皮肉焦黑一片。那道激光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我没时间管这些。三头巨兽在天上盘旋,裂缝边缘的红光越来越亮,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但我不能动。
苏清雪还在我怀里,她的身体冷得像冰,呼吸轻到几乎感觉不到。星霜剑插在她腹部,银光一圈圈扩散,像是最后一点力气撑着不散。我低头看她,嘴唇干裂,脸色白得吓人。
“你说过……不能丢下你。”我声音哑了,“现在轮到我。”
她眼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停了几秒,嘴角扯出一点笑:“这次……换我来推你一把。”
话没说完,她双手突然抬起来,在空中结了个印。一道银光从她心口涌出,顺着我们相贴的后背流进我体内。那股力量又冷又锐,像无数根细针扎进经脉,直冲丹田。
我咬牙扛着,额头青筋暴起。体内的能量本来就不稳,龙魂刚被压下去,现在又被这股星辰之力一撞,七窍开始渗血。左眼紫瞳裂纹加深,视野里全是乱闪的光点,还有些看不懂的星轨图案在眼前转。
“撑住!”我心里吼了一声,舌尖一咬,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疼让我清醒了一瞬,赶紧运转吞噬本能,把那股乱窜的星力往丹田拉。漩涡刚成型,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检测到高维星辰频率,是否同步?】
我愣都没愣,直接选了是。
下一秒,背后虚空中轰然展开一幅星图。银河横贯,星辰列阵,每颗星都亮得刺眼。最中间那颗猛地一震,一道光柱射下来,正中我的左眼。
紫瞳像是被人拿锤子砸了一下,剧痛瞬间炸开。我闷哼一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可那股力量没停,继续往脑子里灌。经脉像要被撑爆,骨头缝里都在响。
苏清雪的手一直按在我背上,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我能感觉到她在耗命,一点一点把自己烧干净。
“别……”我想喊她停下,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话还没出口,头顶传来一阵低吼。
三头巨兽动了。
第一头狼形的扑了下来,速度快得带出残影。我眼角余光看见它利爪扬起,却根本动不了。身体被星图锁住,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就在它爪子快要拍到我头上时,苏清雪突然咳了一口血。
那口血不是喷出来的,是凝成一条红线,凭空绕了半圈,拦在我们面前。血线一震,居然撑住了巨兽的攻击。它的爪子卡在那里,像是撞上了无形墙。
可这也只是拖了几秒。
血线崩断,巨兽被反震出去。而苏清雪整个人一软,差点从我背上滑下去。我伸手死死抱住她,发现她的手已经凉透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她声音很轻,像是风一吹就散,“你说我像个冰雕,碰一下就会碎。”
我记得。那时候她站在雪地里,一句话不说,剑尖指着我喉咙。
“可你现在……抱得很紧。”她笑了笑,眼睛闭上了。
我以为她要睡过去,结果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手按在她心口上。
“用我的命……换你的化神。”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接着猛地一缩。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星辰本源爆发出来,像潮水一样冲进我四肢百骸。那一瞬间,我全身的骨头都在响,像是要炸开又像是在重组。
系统提示闪了。
【化神境(50%)】
【解锁“星噬”能力——可吞噬星辰类能量,转化为自身修为】
能量洪流终于归顺,我双膝跪地,抱着她不敢松手。左眼还在流血,金红色混在一起,滴在地上发出滋滋声。
头顶的星图慢慢淡去,巨兽们退到了裂缝边缘。它们没再进攻,像是在等什么。
我喘着气,手臂发抖,但脑子清楚了。刚才那一波冲击太狠,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可体内的力量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
“你听见了吗?”我贴着她耳朵说,“我到化神一半了。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走,那就一起撑着。”
她没回应。
呼吸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可手指还勾着我的袖子。
我抬头看天,裂缝还在,红光忽明忽暗。我知道它们不会走远。刚才那一击耗尽了苏清雪的命,也逼退了敌人。但这不是结束。
我慢慢站起来,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背靠着洛昭布下的阵纹中心。她的脸还是白的,但胸口还有起伏。
我抬起右手,掌心燃起一团紫金火焰。这一次,火焰颜色变了,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掺了星尘。
“星噬……”我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远处,裂缝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金属板上走了两步。
我盯着那道口子,脚步没动。
左手慢慢摸向耳廓,那里突然有点痒,像是有风吹过。
不对劲。
我皱眉,指尖刚碰到皮肤——
一只灰白色的虫腿从我右耳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