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岭南的薄雾,洒在赤焰洞外的红土丘陵上。林墨靠在一块岩石上调息,腕间符印的光芒虽仍黯淡,却已恢复了微弱的脉动,怀中的玉佩紧贴心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和的能量,滋养着他耗损过度的经脉。沈清禾坐在一旁,正用银针为昏迷的焰烈封住残余邪脉,指尖划过符纸,留下一道淡淡的金光。
“炎烬已被净化大半邪力,交由六扇门处置应该无忧。”沈清禾收起银针,看向林墨,眼中的担忧尚未褪去,“只是你体内生机耗损过巨,至少需要半月静养。”
林墨缓缓睁开眼,握住她的手,玉佩的红光在两人掌心流转,带来一丝暖意:“有玉佩调和,恢复会快些。倒是你,昨晚催动精血引动地道,也该好好歇息。”
话音未落,怀中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红光与青光交织暴涨,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悬浮在两人眼前。光幕上,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武当山金顶云雾缭绕,原本庄严肃穆的道观此刻竟被淡淡的黑气笼罩,几名武当弟子手持长剑,正与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缠斗,剑气与黑气碰撞,卷起漫天碎石。
“这是……玉佩的预知之力?”沈清禾瞳孔微缩,伸手触碰光幕,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黑气中,有邪源的残余气息!”
光幕骤然破碎,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北方,玉佩上的符文闪烁不定,仿佛在发出警示。林墨猛地坐直身体,腕间符印同步发烫,与玉佩产生强烈共鸣:“武当山距此千里,看光幕中的景象,危机已迫在眉睫。”他想起炎烬死前的疯狂低语,“难道邪源残余,不止焚天教一处?”
沈清禾取出怀中的传讯符,指尖灵力注入,符纸化作一道青烟消散:“我已传信六扇门,让他们先行派人驰援武当。但玉佩的预警从未出错,恐怕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亲自过去。”
两人简单收拾行装,将炎烬与焰烈交给随后赶来的六扇门弟子,便再次策马北上。沿途所经城镇,竟隐隐能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弱黑气,寻常百姓虽毫无察觉,但林墨与沈清禾体内的符印与玉佩却反应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黑暗窥视着他们。
三日后,武当山脚下的十堰镇。往日热闹的小镇此刻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镇口的牌坊下,两名武当弟子浑身是伤,正艰难地抵挡着三名黑衣人的攻击,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缠绕着黑气,每一次劈砍都带着蚀骨的邪力,让弟子们节节败退。
“住手!”沈清禾身形一闪,腰间软剑出鞘,红光闪过,剑气直逼黑衣人后心。林墨同时催动符印,青光化作数道利刃,将三名黑衣人围困其中。
黑衣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扭曲的邪纹,与当年混沌邪源的印记有七分相似。“林墨,沈清禾……”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如同铁器摩擦,“没想到你们竟来得如此之快。”
“你们是谁?为何要袭击武当?”林墨冷声喝问,符印光芒暴涨,随时准备发动攻击。他能感受到,这些黑衣人身上的邪力虽不如炎烬精纯,却更加诡异,仿佛与某种古老的禁忌力量相连。
黑衣人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三道黑气从掌心涌出,化作毒蛇扑向两人:“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手中的玉佩,该物归原主了!”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镇外传来,带着凛然正气:“阁下擅闯武当地界,伤我弟子,未免太过放肆!”只见武当掌门玄虚道长手持拂尘,率领十余名武当弟子赶来,拂尘挥动间,金光闪烁,瞬间驱散了黑衣人放出的黑气。
黑衣人见状,对视一眼,不再恋战。为首者抬手抛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落地瞬间化作一团黑雾,将三人包裹其中。“林墨,沈清禾,我们还会再见的。”黑雾散去,黑衣人已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回音。
玄虚道长走到两人面前,拱手行礼:“多谢林少侠、沈姑娘及时相救。”他看向林墨怀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近日武当山异象频发,金顶之下的地脉突然躁动,涌现出大量邪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林墨握住发烫的玉佩,与沈清禾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邪火之源的解决,并非结束,而是一场更大危机的开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背后必然隐藏着与邪源相关的巨大阴谋,而武当山的异动,或许正是这场阴谋的关键一环。
山风卷起落叶,吹过十堰镇的街巷,远处的武当山金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林墨深吸一口气,腕间符印与怀中玉佩同时亮起,光芒交织,如同黑暗中的微光,照亮了前方未知的征途。
新的风暴,已在武当山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