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取舍原,原上的资源能量呈现出极端的分布。一侧的“取域”被贪婪的攫取之气笼罩,“取族”的生灵眼睛里仿佛只映着“占有”二字,他们见什么都想纳入囊中——地里的粮食要囤积到发霉,山中的矿石要开采到山空,连路边的野草都要拔回家,觉得“多占一点,就多一分保障”,原上的仓库堆得像山,却仍在四处掠夺,气息浑浊不堪;另一侧的“舍域”则被空洞的弃绝之气包裹,“舍族”的生灵信奉“一切皆空”,他们把祖辈留下的田地让给他人,把辛苦锻造的工具随手丢弃,甚至连身上的衣物都觉得“是负担”,认为“舍弃越多,离大道越近”,原上的生灵个个衣衫褴褛,却还在不断丢弃仅有的物品,气息稀薄虚弱。
“星力显示,取族的能量因过度囤积而变得淤塞,如同塞满杂物的房间,连阳光都照不进来;舍族的能量则因过度弃绝而变得枯竭,如同被掏空的容器,再难承载生机。”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浮沉,符纸一半被取域的浊气浸得油腻,一半被舍族的虚空蚀得透明,“他们把取与舍当成了非此即彼的选择,却忘了取是为了生存,舍是为了轻装——只取不舍,会被欲望压垮;只舍不取,会被匮乏拖垮。取需有度,舍需有择,取舍得当,方能自在。”
火灵儿看着取域的商人,为了多囤一袋粮食,不惜用高价挤垮同行,仓库里的粮食发了霉也不肯分给饥民;舍域的修士,把能治病的灵草当成“外物”扔进河里,自己却因营养不良日渐消瘦。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聚拢的火焰(取),汇聚有用的能量,时而化作消散的青烟(舍),剔除无用的杂质:“就像打理行囊,必需品要取(取),累赘物要舍(舍),只取不舍,行囊太重走不远;只舍不取,腹中空空难前行。取舍有度,方能致远。”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取域的攫取之气中注入“适度道韵”,让一位囤积了满屋布匹的取族妇人,在看到舍族孩童因寒冷而发抖时,第一次拿出一匹布递过去,心中竟生出莫名的轻松;在舍域的弃绝之气中融入“珍惜灵机”,让一位总在丢弃物品的舍族老者,捡起自己扔掉的农具,试着耕种一小块土地,竟长出了饱满的谷物,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取不贪多,舍不盲目,方是取舍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贪婪与空洞,“取族该明白,有用的才是财富,无用的囤积只是负担,适度的给予比无尽的占有更有意义;舍族该懂得,必要的留存不是执念,是生存的根基,有选择的舍弃才是智慧,而非盲目的清空。就像这原上的四季,春天取万物生长之生机(取),秋天舍枯枝败叶之累赘(舍),取舍循环,才有生生不息。”
取族的“聚财伯”与舍族的“弃物侯”同时现身。聚财伯穿着镶金戴银的衣裳,腰间挂着十几个储物袋,说话时算盘珠子响个不停:“世间资源有限,不多占点,难道等着饿死?我族靠‘能取则取’积累了万贯家财,就算哪天大灾临头,也能靠家底活下去,舍?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弃物侯则一身布衣,手里拎着个空篮子,边走边把捡到的石子扔回路边,语气平淡:“万物皆为虚幻,占有得越多,牵挂就越多。我族靠‘能舍则舍’摆脱了烦恼,活得清净自在,你们的‘囤积’,不过是给自己套上枷锁,迟早被外物拖累。”
就在这时,取舍原的“供需河”开始断流。这条河是原上资源流通的命脉,取族因过度拦截河水灌溉自家田地,导致下游水源枯竭;舍族因连治水的工具都丢弃了,面对河道淤塞毫无办法,河床渐渐露出干裂的泥土。
取域的仓库虽堆满粮食,却因缺水无法酿酒、无法灌溉新作物,只能看着粮食慢慢消耗;舍域的土地本就贫瘠,缺水后更是寸草不生,连野菜都找不到。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纯取或纯舍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引来雨水暂解燃眉,“取族有充足的工具,能疏通河道;舍族有顺应自然的智慧,知道如何合理分配水源,只有取舍合作,才能让河流复通!”
取族那位如何,看着干裂的河床,对族人喊道:“把多余的锄头、铁锹拿出来(舍),先疏通河道,水流通了,才能种出新粮食(取)!”她第一次主动舍弃囤积的工具,却觉得比占有更踏实。
舍族那位老者,握着自己耕种用的农具,对众人说:“河水不能全引去灌溉(舍),要留一部分滋养下游的草木(取),这样生态才会平衡。”他第一次为“留存”找到意义,不再盲目丢弃。
当取族的工具与舍族的智慧结合,他们疏通了河道,还在两岸筑起了“调节闸”——既保证取族有足够的灌溉用水(取),也留足了滋养舍域草木的水源(舍)。河水复流后,取族发现“适度舍弃”让资源流通更顺畅,囤积的粮食有了新的用途;舍族则明白“合理留存”让生存有了根基,不再因匮乏而惶恐。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取舍图”:图中农夫播种,选取优良的种子(取),舍弃瘪坏的颗粒(舍),才能有好收成;旅人赶路,带上必要的干粮(取),丢掉多余的行李(舍),才能走得轻快。“星力显示,顺遂的人生,往往是‘取舍得当’的结果——取对的,是远见;舍错的,是智慧。只取不舍,是欲望的奴隶;只舍不取,是生活的逃兵,唯有权衡,方能自在。”
聚财伯看着妇人用多余的布匹换来舍族的草药,治好了家人的病,腰间的储物袋似乎轻了几分:“原来……舍出去的,不一定是损失。”
弃物侯望着老者耕种的土地长出新苗,自己终于不用再靠野菜果腹,手里的空篮子,第一次装起了饱满的谷穗:“或许……该留的,不必强舍。”
取舍原的两族开始尝试调和。取族在囤积时会留出“共享份额”,定期接济需要的人;舍族在舍弃时会保留“必要物品”,不再盲目清空。取域的浑浊之气被适度的给予净化,多了几分流通的活力;舍域的稀薄之气被合理的留存充实,添了几分生存的底气。原上的供需河清澈流淌,取与舍的能量循环有序,呈现出“取之有道,舍之有方”的和谐景象。
离开取舍原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得失佩”——玉佩一半刻着聚宝盆(取),一半雕着空行囊(舍),转动时,盆中宝物能流入行囊,行囊空处能容纳新物,象征着“取舍循环,得失自在”。
定风号的船帆在取舍得当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恩怨谷”——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恩”,背负太重的人情(恩族);要么深陷于“怨”,被仇恨吞噬(怨族),两族的极端让谷内的情感能量要么沉重,要么暴戾。
“恩与怨,本是情感的涟漪。”阿木望着恩怨谷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沉重如枷锁(恩族),一半狂暴如烈火(怨族),“恩不忘报,怨不执念,恩怨相解,方得安宁。”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情感纠葛”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