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理事原,原上的知行能量呈现出背离的态势。一侧的“理域”被缥缈的空谈之气笼罩,“理族”的生灵沉迷于“道理”,他们皓首穷经,能把天地法则讲得头头是道,却从不沾手实际事务——农夫争论“耕种该顺天时还是应地利”,忘了下种的时节;工匠辩论“铁器该淬水还是锻火”,耽误了农具的打造,认为“只要道理通了,事情自然成”,域内的书籍堆积如山,田地却荒芜大半,透着一股虚浮的迂腐。另一侧的“事域”则被沉浊的盲动之气包裹,“事族”的生灵执着于“事务”,他们埋头苦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从不愿花时间琢磨方法——农夫年复一年按老规矩耕种,明知低洼地易涝也不挖渠;工匠日复一日重复旧手艺,明知钝斧头费力气也不打磨,觉得“想再多不如动手干”,域内的生灵个个疲惫不堪,收成和效率却不见起色,透着一股盲目的蛮干。
“星力显示,理族的能量因过度执理而变得虚浮,如同没有根基的楼阁,虽精巧却难立足;事族的能量则因长期执事而变得淤塞,如同没有航向的船只,虽忙碌却难远航。”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盘旋,符纸一半被理域的空谈之气浸得轻薄如羽,一半被事域的盲动之气压得沉重如铅,“他们把理与事当成了割裂的两面,却忘了理与事本是知行的一体——理是事的规律,能指引方向;事是理的载体,能验证真伪。理不脱离事,事不违背理,理事相融,方得真知。”
火灵儿看着理域的学者,为“雨水是天地之气交感还是江河蒸腾”争论三天三夜,却在自家屋顶漏雨时束手无策;事域的樵夫,砍树时总顺着坡滚,明知会撞坏树苗也不改,说“一直都这么干”,结果山林越来越秃。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清晰的火路(理),指引燃烧方向,时而化作旺盛的火焰(事),呈现燃烧效果:“就像烧窑,火候理论是理(指导),添柴控温是事(实践),无理之事是瞎烧,无事之理是空谈。理事相济,方得好瓷。”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理域的空谈之气中注入“务实道韵”,让一位总说“道理为先”的理族书生,在看到事族用“笨办法”挖渠排涝保住庄稼时,终于放下书卷,跟着学习挖渠技巧,迂腐的眼神多了几分清明;在事域的盲动之气中融入“思理灵机”,让一位只会“埋头砍树”的事族猎户,在看到理族绘制的“山林保护图”时,试着按图中“隔片砍伐、补种树苗”的方法行事,发现“既省力又能持续有柴烧”,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
“理入于事,事显于理,方是理事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缥缈与沉浊,“理族该明白,真正的道理不是空谈,而是能融入事务、解决问题,‘知而不行,只是未知’;事族该懂得,真正的实践不是盲干,而是能总结规律、优化方法,‘行而不思,只是蛮干’。就像这原上的治水,水流规律是理(指引),修堤挖渠是事(实践),不理之事会溃堤,无事之理是虚论,理事相合,方能安澜。”
理族的“执理伯”与事族的“执事侯”同时现身。执理伯手持厚厚的典籍,说话时引经据典:“格物致知,理为根本!我族参透天地至理,万事万物皆在掌握,事族的‘蛮干’,不过是不懂规律的徒劳,迟早白费力气!”
执事侯则扛着锄头,手掌布满老茧,说话时带着喘息:“动手干活,事在人为!我族靠双手刨土、靠汗水换粮,你们的‘空谈’,不过是怕吃苦的借口,迟早饿肚子!”
就在这时,理事原遭遇了“知行危机”——理域因学者们只争论不行动,粮仓早已见底,又逢虫害,连野菜都被抢光,书生们捧着典籍饿得头晕眼花;事域因农夫们盲目耕种,低洼地的庄稼全被洪水淹没,高旱地又因缺水枯死,猎户们砍光了附近的树,连柴都没得烧,只能啃生粮。
理域的书籍成了最无用的东西,执理伯的“天地至理”解不了饥饿,空谈声渐渐微弱;事域的锄头落了灰,执事侯的“埋头苦干”抵不过天灾,疲惫的身影更显佝偻。
“现在,你们还要困在理事的偏执里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催生作物、疏导洪水,“理族有总结规律的智慧,能找出防虫、抗旱的方法;事族有动手实践的能力,能把方法落到实处,只有理事协作,才能化解危机!”
理族那位书生,忍着饥饿翻阅典籍,对执理伯说:“光讲道理填不饱肚子(破空谈),我从书里找到‘草木灰防虫’的法子(理之用),得让事族帮忙试试!”他主动跑到事域,手把手教大家收集草木灰。
事族那位猎户,看着干涸的田地,对执事侯说:“光埋头干不行(破盲动),理族说‘挖渠引山泉水’是对的(循理),我们有力气,现在就挖!”他带头扛着工具,按书生画的图纸找水源。
当理族的规律总结与事族的实践能力结合,他们形成了“理事共济法”——理族从典籍和观察中提炼出“草木灰防虫”“梯田保水”“轮作养地”等方法(理指导事),事族则按这些方法动手操作,边干边反馈问题,让理族进一步完善方案(事印证理)。危机过后,理域的书生们开始“边读书边种地”,典籍里的道理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粮食;事族的农夫们学会了“先琢磨再动手”,干活效率提高了,人也轻松了许多。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理事图”:图中医者治病,病理知识是理(诊断依据),施针用药是事(治疗过程),无理之事会误诊,无事之理会误命;匠人建房,力学原理是理(设计根基),垒砖砌墙是事(施工过程),无理之事会塌房,无事之理会空图。“星力显示,知行的真谛,本是‘理中有事,事中有理’——理是指南针,指引实践方向;事是试金石,检验道理真伪。执理废事则虚,执事废理则盲,唯有相融,方能有成。”
执理伯看着书生用典籍里的知识救活了庄稼,手中的典籍不再那么沉重,引经据典的语气多了几分踏实;执事侯望着猎户按图纸挖出的水渠引来清泉,扛着的锄头仿佛轻了许多,喘息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轻快。
理事原的两族开始尝试融合。理族在讲道时会“结合实例”,不再空谈玄虚;事族在干活前会“先想办法”,不再盲目蛮干。理域的空谈之气被务实道韵沉淀,多了几分厚重;事域的盲动之气被思理灵机疏导,添了几分智慧。原上的田地里,书生与农夫一起研究“轮作方案”,既懂道理又会动手;工坊里,工匠边打磨工具边听学者讲“杠杆原理”,干活又快又省力,呈现出“以理导事,以事证理,知行合一”的和谐景象。
离开理事原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知行佩”——玉佩一半刻着翻开的书卷(理),一半雕着紧握的手掌(事),合在一起时,书页上的字映在手掌纹路里,手掌仿佛正捧着书卷,象征着“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定风号的船帆在理事相融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因果海”——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因”,为过去的失误懊悔不已(因族);要么沉迷于“果”,为未来的得失焦虑不堪(果族),两族的偏执让海中的时间能量要么凝滞,要么虚浮。
“因与果,本是时间的流转。”阿木望着因果海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回溯如漩涡(因族),一半前瞻如迷雾(果族),“因是果的起,果是因的终,因果相续,方得当下。”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过去与未来”困住的海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