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恩怨海,海中的情感能量呈现出极端的态势。一侧的“恩域”被温热的泛滥之气笼罩,“恩族”的生灵执着于“报恩”,他们将“念旧情”奉为圭臬,哪怕对方犯下过错也一味姑息——商人因曾受邻人一饭之恩,明知对方用假货换货也不戳穿,说“不能忘恩负义”;村长因受过富户资助,对其强占村民土地的行为视而不见,觉得“总得给恩人留面子”,域内的生灵个个面带犹豫,明明受了委屈却不敢声张,透着一股扭曲的“仁慈”。另一侧的“怨域”则被酷寒的冰封之气包裹,“怨族”的生灵沉迷于“记仇”,他们将“睚眦必报”刻入骨髓,哪怕对方无心之失也绝不原谅——渔夫因孩童误碰渔网放走一条鱼,便砸坏对方的渔船,说“让他知道厉害”;绣娘因邻居夸赞时多说了一句“颜色略深”,便故意在对方晾晒的布匹上泼墨,觉得“敢挑刺就得受罚”,域内的生灵个个眼神怨毒,小摩擦总能演变成大冲突,透着一股蚀骨的“仇恨”。
“星力显示,恩族的能量因滥施恩情而变得泛滥,如同决堤的洪水,虽初衷是滋养却酿成灾祸;怨族的能量则因积怨成冰而变得酷寒,如同冰封的河流,虽看似坚硬却失了流动。”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浮沉,符纸一半被恩域的泛滥之气浸得软烂,仿佛承载不住过多的“情分”,一半被怨域的冰封之气压得僵硬,仿佛冻住了所有的“转圜”,“他们把恩与怨当成了不可调和的极端,却忘了恩与怨本是情感的显隐——恩是善意的积累,过则成纵容;怨是伤害的印记,积则成毒瘤。恩不忘本,怨不记深,恩怨相化,方得平和。”
火灵儿看着恩域的酒肆老板,因曾受地痞“保护”之恩,任凭对方在店里白吃白喝,最终自己赔光本钱;怨域的樵夫,因十年前被同乡抢走一把斧头,如今见对方落难,不仅不帮,反而推倒对方的柴车,说“这是报应”。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温暖的火苗(恩),恰到好处地取暖,时而化作凛冽的火星(怨),及时警示而非焚毁:“就像炭火,适度取暖是恩(滋养),烧得过旺成灾是愚(纵容);被烫后警惕是智(自保),因烫恨火成仇是执(自困)。恩怨相度,方得安宁。”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恩域的泛滥之气中注入“明辨道韵”,让一位总说“不能忘恩”的恩族老妪,在看到受恩者欺负孩童后,终于怒斥对方“恩是情分,不是你作恶的底气”,犹豫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定;在怨域的冰封之气中融入“释怀灵机”,让一位因“被借走镰刀未还”而记恨多年的怨族农妇,在对方病重时,终究还是将镰刀送去,说“恨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怨毒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释然。
“恩有底线,怨有尽时,方是恩怨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温热与酷寒,“恩族该明白,真正的报恩不是无原则妥协,而是懂得‘恩怨分明’,感激善意却不纵容恶行,‘恩要记,错要纠’;怨族该懂得,真正的记取不是沉溺仇恨,而是学会‘适可而止’,警惕伤害却不困于过往,‘仇要醒,恨要放’。就像这海中的潮汐,涨潮是恩(滋养万物),退潮是警(留有分寸),无度之恩是涝,不释之怨是旱,恩怨相济,方得调和。”
恩族的“滥恩伯”与怨族的“积怨侯”同时现身。滥恩伯拄着拐杖,说起话来总带几分叹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族重情重义,哪怕对方有过错,也该念着旧日情分,怨族的‘记仇’,不过是冷血无情,迟早众叛亲离!”
积怨侯则攥着拳头,指节发白,说话时咬牙切齿:“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族恩怨分明,受了欺负绝不忍气吞声,你们的‘滥恩’,不过是懦弱怕事,迟早被人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恩怨海遭遇了“情仇劫”——恩域因长期纵容恶人,地痞流氓越来越多,不仅抢财物,还烧毁房屋,滥恩伯想劝和,却被对方推倒在地,往日的“情分”成了笑话;怨域因大小仇恨不断,邻里互相拆台,遇到台风来袭,竟没人愿意合力加固堤坝,结果海水倒灌,村庄被淹,积怨侯的“仇恨”在天灾面前毫无用处。
恩域的街道上,哭喊声此起彼伏,受恩者的嚣张与恩族的委屈形成刺眼对比;怨域的洪水中,曾经的仇人此刻都在挣扎,却没人肯伸手拉一把,只有绝望的嘶吼。
“现在,你们还要困在恩怨的偏执里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驱散恶徒、疏导洪水,“恩族有重情的底色,能凝聚善意;怨族有记醒的警惕,能防范恶端,只有恩怨相化,才能化解危机!”
恩族那位老妪,看着被烧毁的房屋,对滥恩伯说:“光讲情分没用(破纵容),我们得联合起来,既念旧恩,也惩恶行(明辨)!”她带头组织村民,将作恶的地痞捆起来送官,又接济了那些曾受地痞欺负、却对恩族有恩的人。
怨族那位农妇,在洪水中拉起曾经的“仇人”,对积怨侯说:“记恨挡不住洪水(破执念),先活命,过去的……以后再说(释怀)!”她与对方一起搬石头堵缺口,竟发现彼此配合得意外默契。
当恩族的善意与怨族的警惕结合,他们形成了“恩怨共济法”——恩族牵头建立“恩义簿”,记录谁曾施恩、谁曾受助,却也立下“恶行必惩”的规矩(恩有界);怨族则设立“警醒碑”,刻下曾受的伤害以作提醒,却也约定“事过三年,不再寻仇”(怨有尽)。危机过后,恩域的恶人收敛了气焰,真正的恩情得到珍惜;怨域的邻里开始尝试和解,发现“放下仇恨,日子更轻松”。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恩怨图”:图中邻里相处,借米救急是恩(互助),赖账不还是过(需纠);无意打碎器物是失(可谅),故意损坏是恶(需防)。“星力显示,情感的智慧,本是‘恩怨相化’——恩是阳光,过则灼人;怨是阴影,积则蔽日。滥恩则生腐,积怨则生毒,唯有有度,方能平和。”
滥恩伯看着老妪既护善又惩恶的果断,拄着拐杖的手不再颤抖,叹息声里多了几分清明;积怨侯望着农妇与“仇人”一起修堤坝的身影,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咬牙切齿的语气多了几分松动。
恩怨海的两族开始尝试融合。恩族在报恩时会“辨清是非”,不再纵容;怨族在记仇时会“适时放下”,不再沉溺。恩域的泛滥之气被明辨道韵约束,多了几分刚正;怨域的冰封之气被释怀灵机融化,添了几分暖意。海中的村庄里,受恩者懂得回报而非索取,记仇者学会警惕而非仇恨,呈现出“恩不忘本,怨不记深,恩怨平和”的和谐景象。
离开恩怨海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恩怨环”——环的一半刻着缠绕的藤蔓(恩,相生),一半雕着错开的荆棘(怨,相离),转动时,藤蔓不被荆棘刺伤,荆棘不被藤蔓缠绕,象征着“恩有边界,怨有间隙,和而不同”。
定风号的船帆在恩怨相化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利害原”——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利”,为利益不择手段(利族),要么沉迷于“害”,因怕风险不敢作为(害族),两族的极端让原上的得失能量要么贪婪,要么怯懦。
“利与害,本是得失的显隐。”阿木望着利害原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灼热如火焰(利族),一半冰冷如寒冰(害族),“利中藏害,害中有利,利害相衡,方得安稳。”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利益与风险”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