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早晨，阳光正好。一家三口难得一起出门，送周轩去幼儿园。
爸爸，妈妈，再见！周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幼儿园大门，还不忘回头挥手。
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周凛川很自然地牵起林晚书的手：去逛逛？
林晚书有些诧异。这个向来以部队为家的男人，居然主动提出要逛街。
百货大楼里，周凛川直接带着她走向女装区。
给你买条裙子。他说得理所当然。
林晚书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很久没添置新衣服了。嫁给他时带的几件衣服，都已经洗得发白。
售货员热情地迎上来：同志想看看什么款式的？
周凛川环视一圈，指着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这件。
林晚书惊讶地看着他。这件裙子款式新颖，领口系着同色系的飘带，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同志眼光真好！售货员笑着取下裙子，这是上海来的最新款，您侄女穿一定很好看！
空气瞬间凝固。
周凛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林晚书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出声。
她是我爱人。周凛川冷冷地说，每个字都像结了冰。
售货员这才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顿时尴尬得满脸通红：对不起对不起！我看这位女同志这么年轻...
去试试。周凛川把裙子塞进林晚书手里，语气不容拒绝。
更衣室里，林晚书看着镜中的自己。淡绿色的裙子衬得她肤白如雪，腰身剪裁恰到好处。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了。
当她走出更衣室时，周凛川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很好看。他走上前，亲手为她系好领口的飘带。
售货员赶紧补救：这位女同志穿着真合适！同志您太有福气了，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爱人！
周凛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直接掏出钱包：包起来。
走出百货大楼，周凛川还板着脸。
林晚书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还生气呢？
没有。话是这么说，眉头却还皱着。
林晚书忍着笑，凑近他耳边：那位大姐肯定是看你太严肃，才误会你是我叔叔。
周凛川的脚步猛地停住。他转头看着她狡黠的笑容，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我很老？
不老不老！林晚书连忙摇头，我们师长正值壮年，英俊潇洒！
这句恭维显然很受用。周凛川的唇角微微扬起，凑近她耳边低语：晚上再跟你算账。
林晚书的脸一下子红了。
路过照相馆时，周凛川突然拉着她走进去。
拍张合照。他对摄影师说。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照片上，林晚书穿着新买的绿裙子，笑得温柔；周凛川穿着军装，神情依旧严肃，但眼中带着难得一见的柔和。
要把叔叔拍帅一点！林晚书对摄影师说。
周凛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回到家，周凛川把照片摆在床头。
林晚书换下新裙子，小心地挂进衣柜。一转身，就被周凛川从身后抱住。
以后多穿裙子。他在她耳边说，很好看。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我的妻子，值得最好的。
这句话让林晚书的心彻底融化。她转身回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前：谢谢你。
谢谢他给她一个家，谢谢他给她安全感，更谢谢他让她知道，自己值得被珍爱。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再不分彼此。
从今往后，他们要并肩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