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人未进宫前便与齐王……”肃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起了雷霆之怒。
“怎么朕的宠妃，他也觊觎？”皇帝一脸的震怒，心想：他们怎么敢？这李贵人究竟有没有给朕戴绿帽子。
而肃王明白，有些事，点到为止，相信皇帝很快便会派人查清此事。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产生嫌隙，很难再回到从前。
只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殿外，声音都在打颤：“好！好一个齐王！好一个李贵人！朕待他们不薄，齐王是朕的儿子，朕让他享受荣华富贵；‘还阳草‘一事过后，朕也处处照拂，可他们竟然敢这么对朕！敢谋逆！想害朕的性命！”
怒火在翻涌，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恐怕早已下令将两人抓起来一并斩首。
肃王连忙上前一步，劝道：“父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李贵人刚刚还在殿里，您也听到了，她已经开始给您‘铺垫’金色丹药的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丹药就会送进宫。”
顿了顿又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先稳住李贵人，不让她起疑心，同时派暗卫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肃王顿了顿，又道：“等送丹药的人进宫，我们再顺着送药人的行踪，找到齐王和黑袍人的藏身之处，一网打尽！父皇意下如何？”
他知道现在必须冷静，一旦打草惊蛇，以齐王的性子，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做出更危险的事。
皇上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攥着龙椅扶手。他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怒火，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殿外大喊：“来人！”
殿外的总管太监李福海连忙快步进来，躬身行礼：“奴才在。”
“传朕旨意，李贵人贤良淑德，深得朕意，现提升为妃位。除了妃位应得的物件，再将新上贡来的那两匹云锦一并送过去！”
皇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番话时，心里有多憋屈。
李福海愣了一下 —— 方才皇上还因肃王闯入动怒，怎么转眼就给李贵人升位？但他不敢多问，连忙应声：“奴才遵旨！”
随即转身快步出去，安排十一公公去宣圣上口谕。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皇上看着肃王，眼神里满是后怕：“翊霆，多亏了你及时禀报，不然朕这次就真的危险了。你说，齐王经营这么久，除了李贵人，他还有没有其他党羽？”
一想到朝堂上可能还有齐王的人，他就觉得脊背发凉。
肃王躬身回道：“儿臣还在派人追查，暂时还没摸清所有党羽的底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宫里的局势，防止齐王察觉到不对劲后狗急跳墙。”
肃王又道：“儿臣建议，立刻派人去齐王府外埋伏，严密监视齐王的动向，不让他有机会逃跑，也不让他有机会联系其他党羽作乱。”
皇上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就按你说的办。这件事你亲自去安排，一定要多加小心。齐王在京城经营多年，肯定有不少心腹，别让他察觉到风声，更别让他趁机做出危害朝廷的事。”
他现在对齐王已经彻底失望，只盼能尽快将这桩谋逆案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是，儿臣遵旨！” 肃王领命，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虽然齐王的党羽还没查清，黑袍人的底细也没摸透，但至少皇上已经知道了危险，还采取了应对措施，暂时保住了皇上的安全，这就是最好的开始。
他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殿门口，皇上突然叫住他：“翊霆。”
肃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皇上。
皇上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愧疚：“这次多亏了你。要是这次能平安度过这一劫，朕一定会好好赏你。”
皇帝想了下，随即又补充道：“朕也会遍寻名医，定要治好你的脸。”
他以前总觉得肃王性子太直，不懂得圆滑，不如睿王和齐王会讨他欢心，现在才知道，真正能护着他、护着江山的，还是这个看似莽撞的儿子。
肃王心里一暖，对着皇上拱了拱手：“父皇言重了。保护父皇，守护江山社稷，本就是儿臣的职责，儿臣不敢求赏。儿臣先去安排人手，父皇也要多加小心，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吃外人送来的东西，身边的人也要多留意。”
皇上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去吧。”
肃王转身走出养心殿，午后的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可他却无暇顾及这宫中景致，满心都是如何布控，如何抓到人，找到证据。
刚走到转角处，就见暗卫统领林霄正候在那里，一身玄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不便察觉。
“殿下。” 林霄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眼中带着几分急切 —— 他早已接到肃王的传讯，知道事情紧急。
肃王停下脚步，侧身避开过来往的宫女太监，沉声道：“立刻调二十名精锐暗卫，分成两拨。一拨去李贵人 —— 不，现在该叫李妃的寝殿外埋伏，记住，只许监视，不许惊动，她的一举一动都要记下来，哪怕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不能漏。”
肃王继续说道：“另一拨去齐王府周边，守住所有出入口，密切盯着齐王的动向，一旦他有异动，先别动手，立刻报给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押解齐王府下人的队伍到哪了？让他们加快速度，务必在今晚之前把人带到京郊的密牢，严加看管，别让任何人接触到他。”
林霄躬身领命：“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说罢，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
肃王望着林霄离去的方向，眉头依旧紧锁。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齐王经营多年，绝非这么容易对付。
万一暗卫的行动被察觉，或者李妃提前收到风声，那之前的部署就全白费了。
他正思忖着，就见远处十一公公端着赏赐的物件，带着几个小太监往李妃的寝殿走去，脚步匆匆，显然是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