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念安在张麒麟的帮助下侥幸未死,甚至因祸得福,在与其的对抗中意外地将祂侵入的精神碎片囚禁在自己体内,从而获得了一点能探查时间分支的能力。
但时间的法则是残酷的,随意的窥探和试图改变既定流向,需要付出的代价的不可估量的……
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与无声的博弈中飞速流逝。
这天,红念安在进行一次重要的推演时,心神猛地一震,她看到了门外,无邪那个庞大而疯狂的计划,已经如同精密而危险的机器,准备启动了。
她知道,自己也必须出去了。
对于红念安提出要出去这件事情,张麒麟沉默了片刻,只说了句。
“门内,还有些收尾工作。”
红念安点了点头,一脸我懂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
“行,你忙,等你和那东西的孩子办满月酒了,我会回来看看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天旋地转间又被张麒麟带回了帐篷狠狠收拾了一顿,张麒麟用实际行动证明,这张嘴要是只会说些他不爱听的,那就得用别的方式让它消停。
事后,红念安揉着酸痛的腰,面无表情地掏出鬼玺,对准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按了下去,沉重的青铜门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缓缓开启了一道仅一人通过的缝隙。
门外,是久违的自由气息。
红念安眼前一亮,朝张麒麟敷衍地挥了挥手,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像只出笼的小鸟,冲向门外的世界。
就在她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的瞬间,她突然回头,趁着张麒麟注意力还在她身上,魔杖悄悄从袖口滑出,对准他身下迅速一指。
张麒麟只感觉下身一凉,低头一看,他的裤子变成了小鸡,与此同时,红念安已经彻底钻出了门缝,厚重的青铜门在她身后轰隆一声,迅速闭合,将他和他身后那群乌泱泱的幽灵,彻底关在了门内。
张麒麟站在原地感受着脚下那只小鸡在他鞋面上蹦哒,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的青铜门。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最多话,最八卦的小幽灵,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刹,化作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红念安的魔杖里。
红念安站在长白山冰冷的雪地里,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远在北京的红府。
招财正在擦拭花瓶的动作猛地一顿,大大的耳朵动了动,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画像里的齐铁嘴注意到它的异常,问道。
“招财,怎么了?”
招财激动地尖声叫道。
“招财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主人出来了!”
二玥红和齐铁嘴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喜悦。
“快!”
二玥红立刻吩咐。
“招财!去新月饭店,订一桌最好的酒菜,给囡囡接风!”
齐铁嘴也赶紧补充。
“对对对!先去把囡囡接回来!快去快去!”
然而,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刚走进来的谢雨臣听了个清清楚楚。
谢雨臣的脚步顿在门口,脸上那惯常的温和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呵。”
这一声,瞬间吸引了画像里两位和家养小精灵的注意力。
在一阵商讨过后,得出的结论是,谢雨臣去新月饭店订餐,招财立刻去长白山接人。
当招财把一身风尘,眼神却亮得惊人的红念安接回红府时,只见客厅主位上,谢雨臣正一脸寒霜地坐在那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红念安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溜。
“我……好像还不饿……”
“站住。”
谢雨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力。
红念安身体一僵,钉在原地。
“坐下。”
红念安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试图坐到离谢雨臣最远的那个位置上,谢雨臣一个冰冷的眼刀扫过来。
“坐这儿。”
谢雨臣用下巴点了点自己身边的位置,眼神如刀。
红念安被他眼神一扫,脚下差点绊倒,最终还是认命地,慢吞吞地挪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姿势僵硬得像个小学生。
画像里的齐铁嘴急得朝她疯狂挤眉弄眼,示意她说点好话。
红念安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气氛,张嘴喊了一声。
“小花……”
谢雨臣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别开脸,没理她。
红念安沉默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始输出。
“你三分钟没理我了,我变成了一只鸡。”
谢雨臣就是不看她。
“什么鸡?”
红念安伸手比了一颗爱心。
“被爱判处终身孤鸡。”
画像里的齐铁嘴和二玥红默默闭上了眼,谢雨臣直接被气笑了,转过头,漂亮的眸子眯起,盯着她。
“孩子大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我他妈变成鳏夫了你知道回来哄了?”
红念安小声嘀咕。
“……没那么热闹。”
谢雨臣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嘴。
这顿饭吃得红念安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她立刻就起身溜回自己房间,结果刚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谢雨臣跟了过来,敲响了她的房门。
红念安默默把门掀开了一条缝,只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问。
“……做什么?”
红念安看着她这副防贼似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我进不得你红大小姐的闺房了?”
最终,谢雨臣还是登堂入室,成功进入了房间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开始算总账。
“红念安,你这几年,把红家所有的麻烦事、烂摊子、全都甩给我处理,真当我是你免费的管家,不用付工钱的?”
红念安站在他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理直气壮。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我都把整个红家的生意都交给你了。”
谢雨臣挑眉。
“哦?所以你的爱就是当个甩手掌柜,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红念安依旧诡辩。
“这叫能者多劳,委以重任!”
“你讲不讲道理!”
“道理?我的道理就是道理!”
“红念安!”
“谢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