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闻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埋进身体里,语气闷闷地。
“那两个人好可怕……力气还大……还穿着铁鞋子……咬上去肯定崩牙……我不敢……”
红念安:“……”
她无语地看着这条怂得如此清新脱俗的蛇,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蛇母那么多孩子,偏偏就这条又菜又爱玩的野鸡脖子最能惹事,也最能搬救兵,因为它是真的会哭!
撒娇乖蛇最好命,也是让小胖你研究透彻了哈。
而另一边,黎蔟在九门众人面前,对着瞎忙额絮絮叨叨了半天,废话连篇,听得霍有雪等人眉头紧锁,不耐烦至极,却愣是没从他嘴里撬出半点关于古潼京的有用信息。
夜晚,红念安的帐篷内。
摇曳的露营灯下,红念安直接宣布了接下来的安排。
“你们该做的已经做完了,瞎子、塞德里克带着苏挽、杨皓、梁弯你们三个回去。”
她目光转向黎蔟。
“黎蔟,你跟着我,还有要事。”
黎蔟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抗拒。
“我不!我坚决不和你一起!跟你待久了容易折寿!你看看我这一路,又是被炸又是被追,还要帮你给蛇拉皮条!我受够了!”
红念安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给出选择。
“一,跟我走,二,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保证下一秒你就会被埋伏在营地外的汪家人掳走,你自己选。”
黎蔟脸都绿了,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挣扎。
“就……就没有第三个选项吗?!比如我自己回去?”
“没有。”
红念安斩钉截铁。
这时,梁弯也急了,她上前一步,语气激动。
“念安!我不能就这么回去!我身上的纹身,我的身世,我还没有查清楚!我必须……”
红念安打断她,抬起眼皮,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清醒。
“你知道了,然后呢?”
梁弯一愣。
“什么然后?”
“知道了你纹身的来历,知道了你的身世背景,然后呢?”
红念安重复,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人。
“是去找那群可能根本毫无亲情可言,甚至视你为工具或耻辱的家人认祖归宗?还是抱着一个空洞的姓氏和一段冰冷的过往,继续你迷茫的人生?”
她看着梁弯瞬间苍白的脸,继续说道。
“有些真相,知道了未必是解脱,可能是更沉重的枷锁,梁医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活得好,比活得明白有些时候更重要。”
梁弯被这番毫不留情的话怼得哑口无言,踉跄着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看着红念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甚至有些疯癫的少女,绝对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苏挽和杨皓看着这一幕,也默默地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就这么定了。”
红念安一锤定音,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黎蔟、苏挽、杨皓补充了一句。
“对了,你们的同学混在霍家的队伍里,是叫……沈穹是吧?她化名霍小媛,你们可以试着找找她,看看她会不会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黎蔟三人面面相觑,心中b惊疑不定。
等黎蔟四人心情复杂地离开帐篷后,黑瞎子和塞德里克才像幽灵一样钻了进来。
黑瞎子一进来就没个正形,像没了骨头一样,从后面一把抱住红念安,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点抱怨和不解。
“我说小念安,这沙漠要啥没啥,风沙还大,咱该干的活不是都干完了吗?你还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跟那小子玩荒野求生啊?”
塞德里克也挤开黑瞎子,看着她,温和的眼睛里带着担忧。
“念安,如果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扛着。”
红念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推开了两人,揉了揉眼睛,语气带着倦意。
“能有什么事?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轮不到我瞎操心。”
她走到帐篷口撩开门帘一角,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营地灯火,声音低了一些。
“待会要是乱起来,你们俩,负责把那三个不省心的带回去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见她不肯多说,塞德里克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他们了解红念安的脾气,她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
“行,知道了。”
黑瞎子耸耸肩。
“你自己小心点。”
混乱中,红念安如同早有预料,一把抓住还没搞清楚状况,正扒着帐篷边缘探头探脑的黎蔟的后衣领,
“诶?!干嘛?!”
黎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一秒,天旋地转的熟悉感再次袭来。
等他好不容易从那种五脏六腑都被甩出来的恶心感缓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混乱的营地,而是站在了一片完全陌生,只有漫天繁星和呜咽风沙的沙漠深处,红念安就站在他旁边,正地图拍打着衣服上沾到的沙子。
而另一边,黑瞎子和塞德里克也反应极快,在混乱爆发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惊慌失措的苏挽、杨皓和梁弯,黑瞎子一手一个拎起苏挽和杨皓,梁弯则是被他丢给了塞德里克,他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过硬的身手,如同游鱼般在混乱的人群和火光中穿梭,很快脱离了战圈,朝着沙漠外缘疾驰而去。
而被红念安拐走的黎蔟,被迫开始了与红念安在茫茫沙海中的二人野炊生涯。
说是野炊,其实就是荒野求生plus版,红念安的破背包里总能掏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但数量永远紧缺。
“最后一根火腿肠了。”
红念安拿着那根孤零零,包装皱巴巴的火腿肠宣布。
黎蔟眼睛都饿绿了,死死盯着那根火腿肠,如同盯着杀父仇人。
“给我!我是伤员!我还在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