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灵音谷的雾气染成了蜂蜜色,林风踩着露水往湖边走,灵猴蹲在他肩头,爪子里攥着半块偷来的桂花糕,渣子掉了一路。转过弯就听见琴音,跟山涧水撞在青石上似的脆,林风刚停住脚,灵猴突然“噗”地把糕渣吐出去,正好落在抚琴女子的发间——淡蓝裙角扫过湖面,惊起的鲤鱼溅了她半裙水珠,倒衬得那串珍珠耳坠亮得晃眼。
“阁下便是林风?”灵音仙子抬头时,发间的糕渣正往下掉,灵猴赶紧捂住嘴憋笑。她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点,余音绕着柳树枝打了个转,林风这才发现她裙摆上绣着只白鹭,翅膀尖还沾着片没摘净的蒲公英,许是晨起采露时蹭的。
林风刚把黑影的事说个大概,灵猴突然窜到仙子膝头,对着琴弦撒了泡尿。尿液顺着琴弦流,竟在琴尾积成个小水洼,映出张鬼脸——是躲在柳树后的黑影,正扒着树干偷看,被灵猴的尿照得打了个哆嗦。仙子“噗嗤”笑出声,指尖一挑,琴音突然变得跟猫爪挠玻璃似的尖,黑影“嗷”地窜出去,裤脚勾住柳枝,扯下片叶子掉在林风脚边,叶脉上还沾着黑灰。
“这黑影怕我的‘碎心音’。”仙子拨着被尿湿的琴弦,琴音混着尿骚味飘出去,惊得湖底的乌龟都探出头。灵猴趁机抢过她膝头的香囊,掏出颗梅子干就往嘴里塞,酸得直皱鼻子,把香囊里的薰衣草抖了林风一身,倒盖过了他身上的汗味。
商量对策时,灵音仙子的发簪总往下滑,灵猴跳过去帮她别好,爪子却勾住了她的发丝,拽出根缠在簪子上——原来发间还卡着片胖虎的绿毛,许是刚才胖虎追蝴蝶时蹭的。“以静制动?”林风瞅着仙子裙摆上的白鹭被灵猴画了胡子,忍不住笑,“不如让灵猴去黑影窝里撒尿,保准把它们熏出来。”
灵猴一听来了劲,突然对着湖面放屁,屁泡在水里炸开,浮起层黑沫子——是黑影藏在湖底吐的气,被屁熏得全冒了上来。仙子笑着把琴转了个向,琴尾对着湖中心,弦上的尿珠滴进水里,画出道金线,金线过处,黑影的轮廓在水底显出来,正抱着块石头躲猫猫,尾巴(如果有的话)还在水里拍得欢。
夕阳把湖面染成橘子酱色时,灵猴已经跟仙子混熟了,正趴在她肩头抢玉梳。梳子齿勾住它的尾巴毛,拽出三根缠在梳齿上,仙子笑得直颤,发间的糕渣终于掉下来,砸在灵猴脑门上。林风望着远处胖虎正跟黑影玩捉迷藏——胖虎一放屁,黑影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窜,把夕阳的影子扯得老长。
回小院的路上,灵猴突然对着月亮撒尿,尿液在月光里画出道弧线,正好落在跟踪他们的黑影脸上。黑影“吱”地一声化成黑烟,露出只掉了底的靴子,鞋帮上还绣着“血魔殿”三个字,被灵猴捡起来当玩具踢,踢一下喊一声“抓小偷喽”。
林风躺在床上时,窗台上的薰衣草还在晃,是灵猴偷来摆在那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被单上画着格子,倒像极了灵音仙子琴弦的纹路。远处传来胖虎的呼噜声,混着灵猴偷偷跑去湖边撒尿的动静,林风笑着摇摇头——明天怕是有场好戏看了,毕竟谁能料到,灵音谷的安危,竟要靠一只爱撒尿的猴子和一头爱放屁的老虎来守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