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全都是泡沫
一场战斗。
转瞬即逝。
有巴特鲁斯挡着,黑潮造物连摸都摸不到赛飞儿一下,就被连续的猫猫飞踢,击打至死。
对此。
某二游玩家们表示。
放过那个怪物。
朝我来!
“哈!“赛飞儿拍拍手,“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家伙,心爱两三下就被撂倒了,真没劲。”
“喂,巴特鲁斯——!”
“还活着吗?”
“活着就吱个声。”
“到!”巴特鲁斯从黑潮造物残骸下摇出来,“啊不是,吱!”
“呵,瞧你那怂样,这才多大点场面就遭不住了?”
赛飞儿嗅了嗅,随即看向了某处阴暗的角落,催促,“这里现在应该安全了,快干活吧。”
“遵命!”
“赛飞儿大姐头!”
巴特鲁斯开启了挖掘模式,找出了属于地底的宝藏……
“嗯……这次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了,感觉里面没什么值钱的玩意。”赛飞儿感到一阵失落。
“诶,挖都挖出来了,还是打开看一眼吧。”
伸手开箱。
里面并没有金银财宝。
只有一张纸条:
(内容很关键。)
“平衡月·8日:
今天又有三户邻居从我们这儿搬走了。
潮水涨得比以往更高,已经淹到了我们住处的石阶第五级。
祭司们说这只是季节性涨潮,很快就会退去。
但我在斯缇科西亚生活了三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水位。
港口的莱安德罗说,他三天前出海捕鱼,发现海水的颜色变得异常浑浊,像是混入了墨汁。
他在水下看到了奇怪的影子,不似人形,却又有着模糊的轮廓。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至今卧床不起。”
【星:克苏鲁?】
【丹恒:渔夫看见的,也许是那条魔龙的幻影?】
【三月七:黑色潮水,是不是就代指黑潮?】
【白厄:可能吧。】
【遐蝶:那这段内容记录的应该就是『纷争世』的开始。】
【那刻夏:有疾病,此时的斯缇科西亚,大抵已经处于了『纷争世』的最巅峰。】
“平衡月·18日:
城里的酒宴越来越疯狂。
往日里只在欢喜月才会举办的盛大欢宴,现在几乎天天都在举行。
昨晚安佐家的宴会上,我亲眼看见两个平日安分守己的妇人赤脚踩踏葡萄,边踩边发出怪异的笑声,末了竟直接喝下那混着泥垢的汁液。
他们说是在模仿法吉娜的祭祀仪式,但我从未听说过这样荒诞的祭祀方式。
市集上的物价涨了三成。
卖蜜酿的商贩说最近酿造过程变得异常困难,酒曲总是莫名地腐败,只有用直接从港口取回的海水进行蒸馏,才有可能制成美酒。
好在我们家的朵丽丝还算清醒,她劝我们少喝城里的水和酒。”
【遐蝶:如果说,那黑色潮水当真是黑潮的话,那此刻斯缇科西亚人已经被扭曲心智了。】
【白厄:但,那恐怖的黑潮绝不会如此温和,它会将整个国家拖入疯狂,绝不会有幸存者。】
【莫娜:也就是说,民众疯狂的原因并不是黑潮?】
【凝光:这种情形,倒真像是世界毁灭前的最后狂欢。】
【白厄:世界毁灭?】
【芽衣:在翁法罗斯能被称为灭世,恐怕只有黑潮吧。】
【八重神子:我也觉得这段日记的内容,不仅仅只是在阐述黑潮的影响,反倒是,在刻意强调浑浊的海水对生活的影响。】
【莫娜:但除了黑潮,翁法罗斯还有什么危机吗?】
“长昼月·xxx日
昨夜,港口传来了奇怪的乐声。
并非从任何乐器中发出,而像是来自海底深处。
低沉的旋律仿佛在诉说着某个古老的故事,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海边。
好几个邻居家的孩子昨晚都梦游到了码头,他们说看到了『水中的女神』在演奏着什么,想要过去看看。
祭司们宣布禁止任何形式的音乐演奏,还派士兵在码头巡逻。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们是在害怕什么,而非真正想要保护我们。”
【星:水中的女神?】
【遐蝶:精通乐理,且能和海水联系,我想,水中女神的身份正是『海洋』半神,海瑟音阁下。】
【丹恒:但是,『海洋』半神为什么要让民众们疯狂?】
【钟离:也许,浑浊的海水其实并不是她的主观意愿。】
【星:这种时候,就应该直接@当事人,问问就知道了。】
【星:@海瑟音。】
【海瑟音:xxxxx。】
【星:?】
内容到此。
诡异气氛在直播间弥漫。
乌黑的潮水。
民众的疯狂。
海洋的女神。
诡异的音律。
求生的本能。
这些信息,都在向直播间透露着一种可能:翁法罗斯的危机恐怕不仅仅只是黑潮。
隐藏在暗中的凶险,依旧足以将翁法罗斯引领至毁灭。
但是。
从未来的角度看来,这种危机并未大肆传播,反倒只存在于这段日记中的斯缇科西亚。
人出手了?
还就只是时机未到?
内容继续:
“长昼月·xx日。
今天在市场上遇见了卖布的诺拉,她告诉我,她那边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法吉娜神殿的的灵水池三天前突然干涸,祭司们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重新注满它。
更糟的是,神像背后的墙壁上出现了奇怪的裂痕,像是某种纹路或文字,却无人能够解读。
诺拉还带来了一个奇怪的传闻:有人声称曾在梦中见到一位弹琴的女子,身披黑纱,眼中泛着海水般的光芒。
她告诉梦中人,斯缇科西亚即将面临大变,只有『听见她声音的人』才能得救。
城里的一些人已经开始称呼她为『预言的海之乐者』 尽管祭司们极力压制这一传言。”
【遐蝶:当时,海瑟音阁下还未取得『海洋』火种么。】
【星:那导致斯缇科西亚疯狂的原因是什么呢?】
【丹恒:只有听见海瑟音的声音才能得救,海瑟音的声音能遏制住疯狂的灾难……】
【星:@海瑟音。】
【海瑟音:xxxxxx。】
【星:如果是的话,你就用一个字来形容,如果不是的话,你就用两个字来形容。】
【星:请问,那海洋中的女神是你吗?】
【海瑟音:x。】
【遐蝶:请问,导致斯缇科西亚疯狂的原因是黑潮吗?】
【海瑟音:xx。】
【白厄:你的出现,是为拯救斯缇科西亚的吗?】
【海瑟音:x。】
【阿格莱雅:看来,斯缇科西亚在未来依旧是关键。】
众人疑惑不解。
只能顺着日记往后看。
“自由月·xx日。
我们最终还是决定举家搬离。
海水已经达到码头的最高水位线,但有些人对此熟视无睹,依旧沉浸在无休止的狂欢中。
我们一家与隔壁的米隆达家决定一同前往奥赫玛。
据说那里有负世泰坦的庇护,黑色的潮水尚未侵染到那里。
我们计划今晚从码头北侧的出口悄悄离开。
祈祷法吉娜能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自由月·xx日。
已经在路上走了三天。
米隆达家的幼子在昨晚突然发起高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怪异的词句,像是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他的父亲决定带他回城寻医,尽管我们都知道那里已经没有多少希望。
今早在山坡上回望斯缇科西亚,惊骇地发现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层诡异的光晕包围,海水在阳光下闪烁着不自然的蓝光。
远远望去,那些华丽的建筑似乎在水中扭曲变形,如同某种幻象。”
【莫娜:是『海洋』的力量在庇护着斯缇科西亚吗?】
【星:@海瑟音。】
【海瑟音:……】
【星:?】
【海瑟音:……】
【星:看来,卑鄙的光幕作者还是修复了这个bug。】
【花火:我觉得,其实光幕作者也不知道后续,所以它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保持神秘。】
【琪亚娜:太逊了。】
”拾月·xx日
遇到了另外几名逃亡的同乡。
他们带来了更为可怕的消息:斯缇科西亚的海水开始呈现出异样的颜色和质地,有时如浓稠的蜜糖,有时又似凝固的玻璃。
那些留在城中的人开始出现奇怪的变化,xxxxxx。
更为诡异的是,夜晚时分,整座城市沐浴在种无法描述的光芒中,仿佛被某种巨大的胎膜覆盖。
他们说这是法吉娜的惩罚,但我不禁怀疑:这是泰坦的愤怒,还是比泰坦更加强大的力量在作祟?
我们决定继续北上前往奥赫玛。
路上听说有位名xxxx能够平息法吉娜的愤怒,但那不过是绝望之人编造的传说罢了。
我们普通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逃离这场灾难。”
至此。
灾难就不是黑潮了。
斯缇科西亚,还隐藏着另一种足以灭世的“危机”。
只不过……
因为某种特殊的存在,它最终止步在斯缇科西亚。
蓝色的幽光。
虚幻的场景。
诡异的变化。
这段往事的内容,揭露着另一种众人难以理解的恐怖。
但是……
这恐怖却无法形容。
因为。
这恐怖叫做『未知』。
日记继续:
“拾线月·xx日
今晚,孩子们睡着后,我偷偷拿出了从城里带出的一小瓶海水。
这是我们离开前从法吉娜神庙的灵水池中取的最后一滴。
在月光下,它呈现出奇怪的光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流动,不像是普通的水。
无意中,我发现如果用指尖轻轻敲击瓶壁,会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像是远方的琴声回响。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一位神秘女子站在海面上,哀伤地演奏着一曲无人能听懂的歌谣。
我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真实。
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位存在,能够聆听斯缇科西亚子民的哀伤。
那么在我们踏上这条未知旅途之际,请赐予我们一丝希望,哪怕只是 个美丽的梦境也好。
奥赫玛近在咫尺,最后一次回望故土,却已不见昔日的美景。
只有一片扭曲的光影在海平面上起伏不定,有点像黎明前海浪堆卷的泡沫,逐一消散,逐渐露出它冰冷而真实的本质……”
日记戛然而止。
无人知晓,日记的作者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也没人知道,曾经的斯缇科西亚到底遇到了何种灾难。
不是黑潮。
却能导致人民疯狂。
蓝色幽光。
究竟是泰坦的庇护。
还是灭世前兆?
这些。
只能留给未来解答。
放下日记。
巴特鲁斯叹了口气。
“诶呀,这看上去可真够惨的。”它看向赛飞儿,“你觉得他们成功逃到奥赫玛了吗?”
“……”沉默半晌,赛飞儿摇了摇头,态度不容乐观。
“八成没有。”
“我在奥赫玛从没见过斯缇科西亚出身的家伙,连听都没听说过。”
“多洛斯起码还剩下我这个独苗……这座城想必就没那么幸运了吧?”
说到这里。
赛飞儿忽然有感而发。
“呵!”
“想想还真是不公平啊。”
“仅仅是因为生错的地方,就得承受着样的灭顶之灾……”
“反倒是那些奥赫玛人,只因为背靠负世泰坦,所以能一直维系到现在……”
“可,可不是嘛,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呀……”巴特鲁斯依旧充当着捧哏的职责。
不过。
赛飞儿的这些话。
倒是,让巴特鲁斯想起了一段具备特殊意义的往事:
它再次看向赛飞儿,“说到负世泰坦,赛飞儿大姐头,你以前是不是和我说起来过……”
“你曾经在刻法勒的祭司院当过学徒?”
【丹恒:又来了。】
【三月七:金色的字体。】
【优菈:重要在哪?】
【阿格莱雅:这段经历倒真是让人值得细细寻味呢。】
【赛飞儿:……】
【巴特鲁斯:大姐头,我好像说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赛飞儿: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说多做,才是维系谎言的最好办法』。】
【星:心几次哇一次摸一多次!】
【星:我误了!】
【丹恒:不妨直言。】
【星:先前提到过『赛飞儿可以隐瞒的诡计』,很大情况就和这段经历有关。】
【星:在祭司院,赛飞儿构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翁法罗斯都为此坚信不移的『诡计』。】
【阿格莱雅:嗯?如果你这么说的话……的确,我们可能已经在赛飞儿的『诡计』当中了。】
【白厄:那么,诡计本源很可能就跟『刻法勒』有关。】
【赛飞儿:……】
【星:没错!】
【赛飞儿:灰子!】
【星:这足以瞒过整个翁法罗斯的诡计就是——】
【赛飞儿:!!!】
【星:负世泰坦高举的黎明机器并不是永恒燃烧的!】
【星:它迟早会熄灭!】
【赛飞儿:……】
【阿格莱雅:然后呢。】
【星:……】
【星:什么然后?】
【白厄:这一点,我们其实都能大概猜出来的,黎明机器迟早会有熄灭的那一天。】
【星:……】
【星:我以为,只有我知道世界上从来不存在永动机。】
【拉帝奥:……!】
【黑塔:不愧是你。】
【星: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的猜测,那就是,黎明机器其实早就已经熄灭了。】
【星:但是,熄灭的黎明机器肯定能被部分人发现。】
【星:所以,赛飞儿足以骗过所有人的『诡计』是什么呢?】
【赛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