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鸟为什么会飞？
与此同时。
翁法罗斯的另一边。
负责收割的清洗者，仍旧站在原地，双手抱胸，不战不退。
“这群黑衣人……”
“既不回应挑衅，看上去也不打算动武，那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丹恒的问题。
由来古士出言解答。
“施压。”
“制造不安。”
“植入焦虑。”
”看来，这是他们所选择的策略。“来古士也不想出手。
作为“神礼观众”，它始终都保持着它所认为的中立。
“唔……”
丹恒皱眉，“将抹杀黄金裔作为使命的组织……”
“我读到过一些骇人的故事，声称『清洗者』会将记忆残片以炼金之术强加给继任者，以此延续『身份』和『仇恨』……”
【星：时间一长，被他们选中的人岂不是非常忧郁？】
【赛飞儿：没事的，就让那一天的犹豫，犹豫起来。】
【星：寂寞了呢。】
【赛飞儿：寂寞起来！】
【胡桃：不错嘛，再多想个三两句，加韵律能出歌了。】
【星：知更鸟小姐一辈子都想不出这种歌词！】
【知更鸟：歌词……？】
【加拉赫：能想出来，她就不会有如今成就了。】
【星期日：『同谐』容不得这种杂乱无序的曲调，闲暇时的灵感终究支持不了歌曲的诞生。】
丹恒的调查。
来古士给予了肯定。
“据我所知。”
“此乃事实。”
“我们所认识的那位凯妮斯议员，严格来说，其实是历史上第二十七位『凯妮斯』。”
“客观而论。”
“『清洗者』的出现是必然，亦是必须。”
“但他们凶险恶毒的行事手段为众人所不齿，因而落得了被史书唾弃的下场。”
『黄金裔』的出现，属于翁法罗斯的异类。
更何况。
他们还拥有『神力』。
这种非人存在，自然是会被各个城邦的高层警惕，继而散播舆论使得其下民众产生排斥。
这很正常。
毕竟，超乎民众，就势必会被民众排斥，能力越强，引起的戒备也就越强，属于人之常情。
在这种情形下。
『清洗者』就很有必要。
虽然他们人所不齿。
虽然他们做事极端。
“但他们还是作为了一个组织延续至今，甚至还在设法阻挠逐火。”丹恒质问来古士：
“他们就那么畏惧黄金裔追求的『再创世』？”
来古士沉默一阵。
以“人性”回答。
“即便身处乱世，也总有人能从困局中获益。”
“要让既得利益者为遥远的理想抛弃此世的地位、财富、野心，那或许不比缔造奇迹容易。”
丹恒：“……”
听完后，他想了想。
发现来古士说的，和仙舟目前的政治格局一模一样。
作为曾经的“持明龙尊”，丹恒能理解这种情况。
权利二字。
自从它诞生起初，便能让无数生灵抛血洒汗，逐鹿不断。
【钟离：人性。】
【巴巴托斯：太过依赖权谋迟早会被权谋反噬。】
【凝光：无可否认，权利的滋味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八重神子：被迫与主动天堑之别，就好像那土妹子，就是时势所趋，并非本意逐鹿。】
【刻晴：岩王帝君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并不是为了权。】
【来古士：人性的复杂是道无法解答的难题，比起黑塔之前询问过的“何为神性”，我还是更想得知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来古士：何为人性？】
无法解答。
这种哲学类的问题。
没有标准答案。
合理。
既是正确。
……
半晌过后。
见它们仍旧没动手。
丹恒也就收起了击云，同来古士一样做起了“旁观者”。
比起自己。
他更担心那个女人。
“不知星现在在哪。”
“如果我被他们盯上了，那她肯定也逃不过这遭。”
“希望一切安好……”
祝福到一半。
门外忽然响起激烈脚步声。
紧跟着，克拉特鲁斯便率着几位悬锋人，快步跑了进来。
他扫了眼周围，随即将目光锁在丹恒身上：
“总算找到你了，丹恒阁下。”
“传信石板联系不上，圣城卫士险些以为你和那位阁下已经遭遇了不测。”
说完，他举起戈矛，令手下对『清洗者』摆出战斗姿态：
“在阴影中爬行的虫豸们，退下吧！阴谋到此为止了！”
“你们如愿实行的毒计，趁早四散奔逃吧，兴许你们还能争取到一条活命……”
“但我奉劝你们永远别再靠近奥赫玛，否则，愤怒的民众将把你们撕成碎片。”
“因为阿格莱雅死了。”
“而在圣城公民眼里，你们就是杀害她的凶手！”
听到这个讯息。
丹恒满眼震惊。
他无法想象，那个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女人。
居然死了？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
夸张……
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但出于尊重，它并没有追问克拉特鲁斯，而是和他提起，向清洗者们挥出了击云。
……
与此同时。
神悟树庭的图书馆。
那批自大的清洗者，如今只剩下蒙面队长还站在原地。
“呵……”
队长捂着胸前伤口，“看来她对你的判断有所偏误。”
“她？”白厄手持利剑，冷眼与队长对视，朗声质问，“是在说你们的幕后主使么？”
“她认为你很软弱。”
队长攥紧匕首，“她认为，哪怕在对战心中坚信的『恶』时，你在挥剑时仍会有犹豫。”
“会将仁慈误解成软弱，看来你们那位主子自负又愚蠢。”
剑锋入鞘。
白厄看向地上清洗者。
队长已无力反抗。
出于仁慈，白厄并没有及时了解他们的性命，就在双方在殊死搏斗之时，他都在刻意留手。
毕竟。
『清洗者』虽然该死。
但被他们强加意识的奥赫玛平民们，可就非常无辜了。
因此……
白厄会放他们一马。
但是，若这群清洗者们仍旧执迷不悟的话，那白厄可就不会放他们第二马了。
白厄可不是放马的。
“他们几个都还有气息。”
“稍加照顾，几天以后应该就能恢复。”白厄严声强调：
“但我必须警告你，我已经太久没把剑尖指向人类了，没法保证自己能控制好挥剑的力度。”
“他们能活下来算是运气好……你能否和他们一般幸运，想试试吗？”
“伙伴，有点帅。”开拓者第一时间给予情绪价值。
作为老二次元，开拓者十分清楚此时，必须要出现一个，衬托主角实力强大的配角。
而在他们这团队中，只能由她来扮演这个身份。
开拓者双手叉腰。
站在白厄的身后。
满脸都写着欣赏。
队长：“……”
攥紧的匕首产生高温。
队长在等一个，足以一击杀死白厄的机会，可是……
白厄没露一丝破绽。
“滚吧！”
“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转告你们身后的主子，想阻止逐火之旅，她最好集结一支比鼎盛时的悬锋更雄壮的军队。”
“……”沉默半晌，队长最终收起了匕首，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眼前白厄的对手了。
但是。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阿格莱雅死了。
『逐火之旅』的领导人，已经暴死在了大众视野中！
没有阿格莱雅。
黄金裔不过一盘散沙。
逐一击破便可。
长舒一口气，队长脸上的阴沉一消而散，看着白厄，他露出一抹神秘的『蒙德丽莎的微笑』。
“我不止一次强调过，白厄阁下，我们不为争端而来。”
“我们会来这里，只是为了保证你们不在别处。”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达成了『拖延时间』的任务……”
这三句话。
白厄听出了不对劲。
但是。
他不知道不对劲在哪。
他总有预感，『清洗者』的出现没有这么简单。
倘若只是为了杀他，就不可能只有如此孱弱的几人。
也就是说，『清洗者』的目标并不是自己和开拓者。
再结合队长口中“我们已经达成了『拖延时间』的任务”这句话。
白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推测：奥赫玛出问题了！
然而……
也就在白厄，准备开口质问队长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他已然率领部下。
离开了友爱之馆。
“白厄阁下。”
“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