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华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许军。
果然！
刚才的猜测全对了！
就是这个畜生！
他把那些话告诉了宁志军，想把所有罪责推到她一个人身上！
张芳华的眼睛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可这次不是装的。
是气的。
她的手指抖得厉害，指着许军的鼻子。
“许军你个畜生！”
张芳华的声音尖锐得像刀子，整个人跳了起来。
“明明是你欺骗我的感情！”
“说要娶我，要跟我一辈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
“现在要去参加高考了，又翻脸不认人了！”
张芳华冲到许军跟前，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你这个白眼狼！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嗓子都喊哑了。
“我的名声不要了！你也别想好过！”
“过几天我就去县教育局举报你！”
张芳华的手指抖着，眼神里全是恨。
“我要让大队长把你这畜生抓起来！”
“勾引良家妇女！你就等着坐牢吧！”
许军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往后退了两步，身体撞在门框上。
这个女人疯了！
她真的要去举报自己！
宁志安说的全是真的！
许军的脑子里嗡嗡响。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读书人的风度？
去他妈的！
这个女人要毁了他的前程！
许军的眼睛通红，他猛地往前走了两步。
“你说谁是荡妇？”
他的声音里带着恨。
“大家都来看看！”
许军扭过头，冲着院门外的村民喊。
“别看这张芳华长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去桂花树林里偷情的时候，她有多骚你们知道吗？”
许军的嘴角扯开，露出一个恶心的笑。
他学着张芳华的样子，声音变得尖细。
“许军哥，你轻点……”
“人家疼……”
他的腰扭了扭，手还在空中摆动。
“哎呀，你可真厉害……”
院门外，村民们的眼睛都瞪圆了。
我的妈呀！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王婶子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李大娘的手捂住了嘴。
赵大娘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张芳华看着往日自己深爱的情郎，此刻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当成个玩物一样羞辱。
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胸口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喘不上气来。
“啊！”
张芳华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像夜里的猫。
她的眼睛充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把胭脂冲得一道一道的。
“许军你个畜生！”
她张牙舞爪地朝许军扑过去，十根手指像爪子一样抓向他的脸。
“我要撕烂你的脸！”
许军本能地往后退，可张芳华扑得太快。
她的指甲在许军左脸颊上划过，留下三道血痕。
“嘶！”
许军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捂住脸。
血从指缝里渗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
“你他妈敢抓我？”
许军的眼睛红了。
他扬起右手，啪的一声狠狠扇在张芳华脸上。
张芳华的身体晃了晃，头发散开，遮住半边脸。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许军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张芳华打倒在地。
“你毁了我的前程！”
他的声音都哑了，嗓子里像塞了刀片。
“我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就要考大学了！”
“你他妈要去告我？你要毁了我？”
许军踹了张芳华一脚。
张芳华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流着血。
她的眼神里全是恨，像头受伤的野兽。
“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扑上去抱住许军的腰，张嘴咬在他胳膊上。
“啊！”
许军吃痛，用膝盖顶向张芳华的肚子。
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扭打起来，又踢又咬又抓。
院门外，村民们彻底炸锅了。
“我的天！”
王婶子拍着大腿。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李大娘嘴巴张得合不拢。
“宁志军说的全是真的！”
“这两个真有奸情！”
赵大娘指着院子里。
“你们看，打成这样，要不是真的能打成这样？”
孙二嫂跟着喊。
“肯定是真的！”
“要不然谁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这种事？”
更多的声音涌上来。
“张芳华这个贱货！”
“丢我们村的脸！”
“许军也不是好东西！”
“城里来的知青，还以为多高尚呢！”
“原来都是一路货色！”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骂得越来越难听。
其实大家根本不关心是谁勾引谁。
这个年代，只要是乱搞男女关系，就已经是相当炸裂的新闻了。
村里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有人继续骂张芳华不守妇道。
“嫁人前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张忠那老头子脸都丢光了！”
有人讥讽许军。
“读书人就这德性？”
“还想考大学呢，我看是想坐牢！”
还有人开始明目张胆地嘲笑宁天华。
“哈哈哈！老婆还没娶回家就被戴绿帽子了！”
“宁天华这辈子算是有了！”
“以后走在路上都得被人指指点点！”
村东头的刘婶子笑得直不起腰。
“我活了五十多年，头一回见这种事！”
“比唱戏还精彩！”
台阶上，宁志军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勾起来。
他的计划完美实现了。
其实从一开始，宁志军就打定主意要让这对狗男女自己咬起来。
他利用了张芳华和许军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
让张芳华以为许军要过河拆桥。
又让许军以为张芳华要去举报他。
两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直接互相自爆。
宁志军的眼神扫过院子里那些人。
宁天华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站在那里，身体晃晃悠悠，像要倒下去。
他根本没法相信，自己心目中的纯洁女神，竟然已经被许军玩烂了。
那些话，那些动作，历历在目。
宁天华的眼泪流下来，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
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一旁的杨老太听了许军刚才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只觉得头脑突然失重。
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
她用手捂住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
“老婆子！”
宁有田下意识地搂住杨老太。
此刻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双手抱着妻子的身体，却像抱着千斤重的石头。
他心中的绝望和屈辱，恐怕只有儿子宁天华才体会得到。
之前被宁志军逼着下跪，他都没觉得有现在这么难堪。
儿子大婚的日子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被村里这么多人看见。
他宁家娶了个被人玩剩下的女人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