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林时婉调出全息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份加密档案。她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每个动作都透着沉重。
各位,我查到了。她的声音很轻,母亲当年确实做过两支成功的引导剂。
林清婉的手攥紧了扶手。
第一支,在怀孕期间注射给了自己,通过胎盘传递给林清婉。林时婉继续说,第二支……在组织分裂时,被一个叛徒偷走了。
那个叛徒,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凝重,就是后来的。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林清婉推了推眼镜,虽然手在颤抖,但声音很冷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进行一场竞速。
是的。莱纳教授点头,看谁先量产出引导剂,谁就能掌握人类进化的钥匙。
林清婉站起来——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至少可以不用轮椅了。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城市,吸了口气。
那我们就跑赢他。她转身,眼神坚定得像火焰,召集全球顶尖的生物学家、基因学家。我要在一周内建立二十四小时轮班制的研究体系。
林女士……莱纳教授有些犹豫,这个强度……
我知道。林清婉打断他,但我们没有选择。每拖一天,灭世会就多一天的准备时间。
她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开始写:
第一步:建立三个研究中心,分别在纽约、伦敦、东京。
第二步:调动云上集团的所有医疗资源。
第三步:联系各国政府,申请最高级别的科研支持。
第四步:我每天提供血液样本,确保研究不间断。
她写得很快,字迹有些潦草,但每个字都透着决心。
秦墨轩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清婉,你的身体……
我没事。林清婉摇头,但秦墨轩注意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三天后,全球三大研究中心同时启动。
林清婉搬进了纽约的实验室,她的办公室就在实验区旁边。她拒绝了所有的休息建议,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工作。
第一天,她还能保持清醒。
第二天,她的眼睛开始布满血丝。
第三天,她走路的时候撞到了墙上。
林女士！一个研究员扶住她,您没事吧？
我没事。林清婉推了推眼镜,但眼神有些涣散,继续工作。
她端着咖啡走回办公室,手抖得厉害,咖啡洒了一身。她低头看着衣服上的咖啡渍,苦笑了一下,没有换,继续坐在电脑前。
莱纳教授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进来劝她:林女士,您必须休息。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教授,林清婉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莱纳教授沉默了。
如果按照目前的进度,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量产。他说,但灭世会……
所以我不能休息。林清婉打断他,每多工作一小时,我们就多一分胜算。
她转回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但莱纳教授注意到,她的手指在颤抖,打字的速度越来越慢。
突然,林清婉趴在桌上,睡着了。
莱纳教授轻轻走过去,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他拿起一件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半小时后,林清婉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培养皿！我忘了换培养液！
她冲出去,莱纳教授追上去:林女士,我已经让助手换了。
林清婉松了口气,然后突然意识到——她刚才趴在显微镜上睡着了,嘴角还有一丝湿润。
她流口水了。
她尴尬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脸有些红:对不起,我……
没关系。莱纳教授笑了,您太累了。
就在团队夜以继日工作的时候,灭世会也在行动。
第四天,伦敦研究中心遭遇袭击。虽然秦墨轩提前部署了防御系统,但对方还是成功破坏了部分设备。
第五天,东京研究中心的冷藏库被炸,损失了大量样本。
第六天,纽约研究中心外围发现可疑人员,被保安及时制服。
林清婉看着损失报告,手攥得发白。
他们越是阻止,她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火焰,越说明我们走对了路。
她召集所有研究员开会: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也很害怕。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在做一件改变人类命运的事。每次实验,每个数据,都可能拯救数十亿人的生命。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如果有人想退出,我不会怪你们。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我向你们保证——我会和你们并肩作战,直到最后一刻。
没有人退出。
所有人都看着她,眼中满是敬意。
第七天凌晨三点,实验室突然响起欢呼声。
成功了！一个研究员激动地喊,我们成功培养出第一批引导剂！
林清婉冲过去,看着培养皿中那淡蓝色的液体,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真的成功了……她哽咽道。
莱纳教授也激动得眼眶发红:虽然产量还很小,但证明了可行性。林女士,您做到了！
所有人都在欢呼,拥抱,庆祝。
但林清婉没有放松。
她擦干眼泪,吸了口气,声音在颤抖但很坚定:这只是开始。我们需要在三个月内,生产出足够全人类使用的量。
三个月？有人惊呼,这几乎不可能……
但我们必须做到。林清婉看着所有人,因为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庆祝会后,林清婉走出实验室,靠在走廊的墙上。
她太累了。
腿在发软,眼皮沉得睁不开,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清婉。秦墨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睁开眼,看到他站在面前,眼中满是心疼。
我没事。她虚弱地笑。
你有事。秦墨轩走过来,强行扶住她,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必须休息四小时。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秦墨轩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你倒下了,谁来完成这个计划？
林清婉沉默了。
她知道他说得对。但她真的不敢休息,每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那些数据、公式、还有倒计时的数字。
我陪你。秦墨轩说,你休息的时候,我就守着你。
林清婉看着他,眼眶再次泛红。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小。
秦墨轩扶着她回到休息室,让她躺在沙发上。林清婉闭上眼睛,但大脑还在高速运转,完全睡不着。
放松。秦墨轩坐在沙发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林清婉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秦墨轩保持着握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看着她疲惫的脸,心疼得想哭。
两个小时后,林清婉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秦墨轩的肩膀上。而他,还保持着让她靠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墨轩？她轻声叫。
秦墨轩转过头,眼眶有些红:醒了？
林清婉坐起来,突然注意到他的胳膊在发抖:你……你的手？
秦墨轩想活动一下胳膊,但整条手臂都麻了,根本动不了。
你傻不傻？！林清婉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为什么不叫醒我？
因为你太累了。秦墨轩笑了,虽然胳膊很疼,但笑容很温柔,难得看你睡得这么安稳。
林清婉帮他揉着胳膊,一边揉一边哭:你这个笨蛋……
为你傻,值得。秦墨轩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
林清婉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无声地哭泣。
就在团队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时,林清婉的手机响了。
一条匿名消息。
她点开,屏幕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恭喜你取得进展。但你知道引导剂有副作用吗？让我猜猜,你妈妈没告诉你吧？——虚无。
林清婉的脸色瞬间惨白。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副作用……
母亲没有告诉她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