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盛京皇宫
清远殿
月色照在窗棂上映出白光,而卧房寝榻之上的两人正相拥而眠,女子纤细的手臂轻轻搭在男人的胸膛,
眼角眉梢还带着情欲未退的薄红,唇角还泛着点点心满意足的笑意,此刻已然睡熟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极轻的叩击,轻缓却带着节奏,床上的男人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瞬间褪去了睡意,只剩一片冷冽的清明。
他视线扫过紧闭的窗,随即落在身侧熟睡的女子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快得如同错觉。
他指尖轻抬,极快地在女子颈侧穴位一点,确认她气息平稳、彻底陷入沉睡后,才悄无声息地起身,拢了拢衣袍,到了院外。
院角阴影里,一道黑影躬身跪地,声音压得极低:“主子!”
沈惊寒负手立在廊下,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映得神情冷硬:“说。”
:“正如主子所料,皇帝果然派了箫玦暗中前往平江府调查赈灾之事!”
:“此次箫玦亲自南下,周闵与左合安等人完全措手不及,箫玦已经设法拿到了两位皇子与之相关的贪墨证据,”
沈惊寒低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透着几分冷意,箫玦本就不是一般人,老皇帝如此信任他,他称病告假多日不上早朝,本就让人生疑,只怪周闵等人太蠢还没有察觉到……
暗卫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周闵的人伏击虽伤了箫玦,但水师提督来得极快,箫玦并没有性命之忧,如今他们已经完全控制了平江府,周闵等人已被全部抓住”
沈惊寒面上看不出情绪,指尖在袖中摩挲的手微微一顿
水师提督闻术远?越倾歌的亲舅舅……
呵,他倒是来的快……
他收回目光:“户部尚书、布政使尽数落网,贪腐案牵扯二皇子与四皇子,朝中此刻定然乱作一团,传令下去,我们的人,可以动了。”
暗卫心头一凛,连忙问道:“主子的意思是……放弃二皇子与四皇子?”
:“哼,两个扶不起的废物,既成不了我的傀儡,自是不必浪费时间!”
沈惊寒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深思,朝中适龄又可用的,便只剩七皇子了
:“你去查一查越瑾言!”
暗卫一愣:“主子是说要暗中扶持七皇子?”
沈惊寒勾唇:“未尝不可!”
未来,他不仅要继承图望的江山,也要将大越,一并纳入掌中!扶植一个傀儡皇帝是最好的办法!
暗卫沉吟了一下开口
:“属下记得,七皇子的母妃并非大越人,原是贵妃身边的宫女,当年先帝酒后宠幸,才诞下了七皇子,只是还没有多久便因病而亡,所以这个七皇子在宫中一直很低调”
:“非大越人……”沈惊寒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
:“有趣,你去细细查探越瑾言母妃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是。”暗卫应声,
沈惊寒忽而想起了什么:“泽川县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可是有份大礼要送给大越皇帝的!
暗卫闻言,头垂得更低,面色愈发沉重
:“主子恕罪,我们潜伏在泽川县接应的人手,失联了,还有安插在泽川县一带的几个官吏,最近的行踪亦是有异,如今……恐怕是已经被人发现了端倪,堤坝之事没能成,若那人落网,怕是会牵连…可要属下派人去探听一二?…”
沈惊寒皱了眉,怎么会失联了?
想到了什么,沈惊寒唇角缓缓勾起
:“越倾歌呢?”
越倾歌以去寺庙为皇帝为国家祈福为由也已经离宫近一月了,他压根不信她那样的女子会静得下心去什么寺庙里祈福,她与箫玦几乎是前后脚一起消失,多半是一起南下了……
箫玦与江南水师提督闻术远此前并无交集,此次二人联合,这其中必定有越倾歌的手笔
她倒是比自己想的要更有意思一些
说不定包括泽川县水利一事,也是有了越倾歌的暗中提点,不然凭探子回禀的情况,闻术远不可能那么快察觉……
暗卫一怔,没想到主子会突然问起长公主,随即开口:“我们的人报来,此次南下,是长公主与箫王一同前往,此刻长公主应还在平江府!”
沈惊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果然…
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廊柱,眸中翻涌着暗潮,声音带了丝玩味
:“有点意思……”
沈惊寒摆了摆手:“既然那些人联系不上,必是被人攥住了,这时候再派人去,不过是自投罗网,多用掉一个暗子罢了”
沈惊寒心中想征服越倾歌的想法更加浓烈……
暗卫躬身:“是!”
:“对了,主子,图望传来消息,老国君十分挂念您,两月后,我国使臣便会带着签好的和平合约抵达盛京,到时候……便能接您归国了。”
一年前他屠了大越一座城池,却不慎被擒,沦为质子困于盛京,如今两国和约将成,他也将离开大越。
沈惊寒眸光深远,眸中闪过一丝什么:“是啊……就要离开这里了”
暗卫犹豫:“……五公主那边,到时候返程,是否要将她一同带上?属下好早做打算”
毕竟,五公主早已对沈惊寒情根深种,两人早已翻云覆雨有了肌肤之亲……
而且看着主子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是对五公主颇为在意的……
:“带上她?”沈惊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猛地转头,眸中不屑与嘲弄瞬间翻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也配?”
那声冷哼里满是轻蔑,毫无掩饰的嫌弃
越银欢日日送汤送药、嘘寒问暖,妄图用这点卑微的讨好,换他半分心动。
可笑她生母出身低微,连带着她性子也畏畏缩缩,敏感又小家子气,半点没有皇家公主的大气与风骨,
昨日,她借着送糕点的由头,缠着他在庭中对饮,自己只是说了几句哄她开心的话,她便假意醉酒,半推半就地靠了过来。
他原是试探一二,没成想她竟真的愿意,可惜她的滋味平平无奇,只让他愈发觉得乏味。
一切都不过是顺水推舟,这般愚蠢又聒噪的女人,他又怎会带回图望?
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在此刻尽显
比起这般轻易可得的温顺女子,他更喜欢越倾歌那般,胸有丘壑,难以掌控的女子,那样的女人,才值得他倾慕,让他费尽心机去征服。
暗卫将他眼底的不屑与厌弃尽收眼底,不敢再多言,只垂首沉声应道:“属下明白。”
沈惊寒唇角勾着笑,待他归国掌权,便向大越求娶,以和亲之名,将越倾歌迎回图望
这般有风骨、有谋略的女子,他定要亲手驯服!
他缓缓抬手,指尖似是隔空描摹着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又势在必得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征服的炽热,更藏着志在必得的笃定。
“越倾歌…我终有一日,会让你臣服于我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