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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嫚砚跟着姜小电刚踏出栖云观山门不远,指尖还残留着藏经阁火盆里“项”字纸灰的灼热触感。那纸灰显字时的诡异画面还在脑海里打转,怀里的血玉突然发烫。

热度透过粗布衣裳层层渗出来,指尖贴上去的瞬间,能清晰摸到玉面传来的细微震颤,像有活物在玉里蠕动,这是邪力近距离靠近的明确征兆。

她猛地停住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扫过身前的岔路。左边通往古城,右边隐没在树林深处,正是邪水潭的方向。

转头看向身旁同样绷紧神经的姜小电。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不对劲,刚才在殿里商议回古城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就有邪感?陈怀夏带着弟兄们走了半柱香,按脚程该过了前面的岔路,别是在往古城去的路上遇着麻烦了。毕竟项空城连纸灰显字都能操控,说不定早就在半路设了圈套,等着咱们往里钻。”

姜小电警惕地扫过周围的树林,手按在腰间短刀的刀柄上。

林间的风卷着落叶飘过,他盯着树叶落地的方向,沉声道:“莫不是项空城的人盯着咱们?也可能是陈大哥他们在岔路留了信号,只是咱们还没看到。他每次都会用锤在树干上刻痕,说不定被路边的野草挡住了。”

说着,他往前凑了两步,弯腰拨开路边半人高的杂草,指尖划过岔路旁的树干,仔细查看是否有刻痕,可刚迈出脚,林嫚砚怀里的血玉突然震颤得更厉害,连带着她的衣襟都跟着微微晃动,像是在急切地传递“危险逼近”的信号。

林嫚砚赶紧伸手从怀里摸出玉,温润的玉身此刻泛着淡淡的红光,红光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朝着东南方的邪水潭倾斜。

那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预警都要清晰,甚至能隐约看到红光中夹杂的细微黑丝,像墨汁滴进水里般慢慢扩散,显然是邪力在快速聚集。

她盯着血玉看了片刻,又抬头望了望古城方向的模糊山影。山影在晨光中笼罩着一层薄雾,显得格外安静,可这份反常的安静,反而让她心里发慌。

两人不再犹豫,快步转身走回栖云观正殿。玄通道长和剑霄道长正围着桌案看地图,案上的烛火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地图上从古城到邪水潭的路线被画了好几条红线,每条线上都用小字标注了“邪雾区”“黑袍人哨点”等风险等级,显然是在反复斟酌最优路径。

玄通道长放下手里的毛笔,墨汁在笔尖滴下一小团晕染,他问道:“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往古城去的路上有情况?”

林嫚砚把血玉轻轻放在桌案上,玉身的红光还未消散,映得地图上邪水潭的蓝色标记格外显眼。

她指着标记说道:“刚出山门血玉就发烫,明确指向邪水潭方向,热度比以往都强,怕是项空城已经往那边增派了人手,加强了戒备。而且咱们计划伪装流民回古城,现在看来得改改。若项空城故意用古城当诱饵,引咱们往那边去,倒不如顺藤摸瓜去邪水潭,先毁掉他的假药库,断了他的邪药后路。陈怀夏带着弟兄先走了,往古城去的路上会经过沈含的哨点,我让沈含传信号让他改道过来,咱们到邪水潭西侧汇合,那里有沈含盯着,既能互通消息,也能互相接应,安全些。”

剑霄道长凑过来盯着血玉看了片刻,又用指尖蘸了点清水,轻轻滴在血玉旁的地图上,观察水迹扩散的方向。

只见水迹顺着指向邪水潭的路线慢慢晕开,他眉头皱起:“这邪力波动比昨日强了至少三成,莫不是项空城往假药库增了黑袍人,还布了新的邪符阵?”

说着,他伸手从袖里掏出张新画的路线图,路线图上用绿色标注了狼窝屯南侧的山沟,甚至在关键节点画了小松树的标记:“昨日弟子探路时,这片烂泥塘还没邪气,如今看来得绕远些,从狼窝屯南侧的山沟走。虽多走二里地,却能避开邪雾区,也能跟陈怀夏他们往古城去的路线错开至少五里,减少遇伏风险。等咱们到了邪水潭西侧的山坡,再让沈含用烟火信号给陈怀夏传信,让他带着弟兄改道过来汇合,这样两边都能避开黑袍人的眼线。”

林嫚砚刚要开口补充细节,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伏魔无痕提着个布袋子走进来,袋子口系着青色的绳子,里面的草药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瞬间冲淡了殿内的凝重氛围。

她把袋子放在桌上,笑着说道:“听闻你们要再议计划,我把新晒的‘掩气草’带来了。这草特意选了晴天晒了三天,翻晒了六次,药效比之前的香囊强一倍,混在普通艾草里缝成香囊,能把身上的人气压得更久些。”

说着,她把草药倒在桌上,绿色的草叶上还带着细微的白霜,显然是刚从干燥箱里取出来的。“这草是清凉寺后山特有的品种,只在阴坡石缝里生长,黑袍人的邪术根本闻不出味儿。你们把它缝在衣裳夹层里,就算靠近邪雾十米内,也不容易被察觉。”

她边说边从袋子里掏出三个巴掌大的香囊,每个香囊上都缝了个极小的“水”字,“这是我提前缝好的样品,你们可以先试试大小,不合适我再改。”

姜小电拿起一个香囊闻了闻,辛辣中带着一丝清凉,还夹杂着普通艾草的味道,点头道:“这味儿倒是冲,比之前的香囊隐蔽多了,就算被黑袍人闻到,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驱邪草药。就是咱们这破衣裳,得再弄脏些,流民哪有穿得这么‘整齐’的?我等会儿让人去后山取点腐叶土,往衣裳上抹匀,再撕几个更大的口子,看着更真实。另外,我得让人传个信号给陈大哥,让他们也留意伪装,别在半路上被黑袍人的探子认出,毕竟他们走的是往古城的大路,遇到探子的概率更高。”

林嫚砚也跟着补充:“我之前在石头城子古城见过流民,都带着点乞讨的家什,咱们也得准备些,比如缺了口的破碗、磨得发亮的讨饭棍,破碗底还能藏些折叠的净化符碎片,讨饭棍的中空处可以塞点硫磺粉,万一遇到邪祟,也能应急用。”

林嫚砚琢磨着,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地图、草药和香囊,心里渐渐有了清晰的行动计划:“说得对,细节得做足,不能有半点马虎。玄通道长,您的净化符还得再伪装,别让黑袍人搜身时看出来,不如用黑豆汁把符纸染成黑褐色,再揉皱些,看着跟普通废纸没两样,咱们揣在鞋底的夹层里,既隐蔽又方便取用,就算被搜身也不容易发现。剑霄道长,您安排的接应弟子,得再往南侧山谷退半里地,退到松树林里,那里的松树能阻挡邪雾扩散,也能避开黑袍人哨塔的视线,免得被发现。而且退到松树林后,也方便接应陈怀夏他们改道过来,松树林里的枯枝还能用来点燃烽火,传递紧急信号。”

她顿了顿,手指在地图上假药库的位置重重一点,指甲几乎要戳破纸页:“咱们这次去邪水潭,核心目标有三个:一是烧了假药库,毁掉项空城的邪药储备;二是摸清毒粉的储量和存放位置,最好能找到账本,知道他往哪些地方运过毒粉;三是找到项空城往古城运假药的秘密路线,这样后续才能截住他的补给线。但首要的还是安全,必须跟陈怀夏汇合后一起行动,绝不能单独冒进,就算遇到突发情况,也得保证至少有一半人能活着回来,把情报完整带回石头城子古城,不能折在邪水潭。”

玄通道长捻着胡须点头,拿起桌上的黑豆汁和一叠净化符,又找来一块粗布:“我这就动手染,先用黑豆汁泡半个时辰,再用粗布吸干水分,保证染得均匀,半个时辰内就能弄好。”

剑霄道长也跟着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铜哨:“我这就派弟子去通知接应的人,让他们多带些硫磺火把,我已经让人在火把里加了松脂和硝石,烧得比普通火把久三倍,火焰还更旺,万一你们或陈怀夏他们暴露了,也能靠火把的火焰抵挡邪雾和黑袍人,争取撤退时间。”

几人正忙着准备,林嫚砚突然想起古城的防备,转头看向姜小电,语气里多了几分叮嘱:“望江崖古城的民团,你安排好了吗?咱们走后,古城里就剩下老弱妇孺和少量守卫,得让民团多盯着点。尤其是镇邪泉和水井,绝不能让黑袍人趁机投毒。另外,让他们也盯着邪水潭的动静,留意陈怀夏他们的行踪,万一项空城真的往古城调人,或者陈怀夏他们遇到麻烦,得让民团提前报信,别让百姓陷入危险。”

姜小电放下手里的香囊,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青铜烟火信号筒,信号筒上刻着“沈”字:“我已经让沈含带着两个最靠谱的弟兄守在邪水潭西侧的山坡上,那里视野好,能看到假药库的正门和往古城的大路。他们带了三种颜色的烟火信号:红色是‘顺利汇合’,蓝色是‘遇到小股黑袍人’,黑色是‘紧急危险,请求支援’,绝不会误事。而且我还跟沈含说了,要是看到陈怀夏的人,先别暴露自己,等确认没有黑袍人跟踪,再用红色信号联系,免得被黑袍人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藏身地。”

折腾到午时,阳光透过殿门的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众人终于准备妥当。

林嫚砚换上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裤脚故意撕了个半尺长的口子,露出沾着腐叶土的脚踝,为了装得更像长期乞讨的流民,她还特意在脸上、脖子上抹了层混合着草木灰的泥,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手里拿着个缺了三分之一口的破碗,碗底用蜡封了两张折叠的净化符碎片,碗沿还故意磨得有些锋利,必要时能当武器用。

姜小电也打扮成流民模样,头发用草绳扎成乱糟糟的辫子,脸上同样抹了泥,腰间别着一把藏在破布下的短刀。

五个精锐团员跟在后面,每人都挎着个破旧的空篮子,篮子里放着磨得发亮的讨饭棍,棍子里塞着硫磺粉,篮子底部还藏着小小的火折子。

伏魔无痕把最后一个缝好“水”字的草药香囊递给林嫚砚,又帮她把香囊塞进衣裳内侧的夹层里,确保不会晃动:“这香囊能撑三个时辰,要是超过时辰还没跟陈怀夏汇合,或者还没从邪水潭出来,记得用里面的草药搓手,草药汁渗进皮肤里,能再续半个时辰的药效,足够你们撤到安全地带。另外,我在香囊里还放了一小包‘醒神草’,要是遇到邪雾让人头晕,闻一下就能清醒,别弄丢了。”

林嫚砚接过香囊,用手按了按夹层,确认稳妥后点头:“放心,我会看好香囊,也会按时跟陈怀夏汇合。玄通道长,剑霄道长,栖云观就拜托你们了,要是有石头城子古城的消息,或者陈怀夏他们提前传回来的信号,也替咱们留意着,一旦有紧急情况,就用血玉传讯,我能感应到。”

几人再次踏出栖云观山门,这次血玉没有发烫,只是保持着微微的温热,林嫚砚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朝着东南方向的邪水潭走去。

刚走没多远,就见远处的树林里闪过个黑影,黑影穿着黑色的短打,动作极快,贴着树干移动,甚至能借着树叶的遮挡隐藏身形,显然是项空城派来的探子,经验还很丰富。

姜小电刚要伸手拔腰间的短刀,林嫚砚赶紧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用唇语说道:“别惊动,装流民。”随后她故意放慢脚步,踉跄了一下,像是没力气走路,还对着姜小电抱怨:“这路怎么这么难走,什么时候才能到有人家的地方啊,我快饿死了。”

姜小电也立刻配合,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再往前走走吧,说不定前面有村落,咱们去讨点吃的。”

果然,那黑影在树林里停了片刻,借着树影仔细观察他们,见林嫚砚几人衣着破烂、步履蹒跚,还时不时互相抱怨,一副走投无路的流民模样,甚至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便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树林深处,应该是去别的地方探查了。

等黑影彻底消失,姜小电压低声音道:“还好没暴露,这伪装还算管用。就是不知道陈怀夏他们到哪儿了,会不会也遇到探子,能不能顺利收到咱们让沈含传的改道信号,他们走了快一个时辰了,按脚程该到第一个岔路了。”

林嫚砚却没放松警惕,指尖紧紧攥着破碗,碗底的净化符碎片硌得指尖有些疼:“这只是开始,项空城肯定在往邪水潭的路上布了不少探子,后面遇到的只会更难对付。咱们得尽快跟陈怀夏汇合,人多力量大,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埋伏,邪水潭那边,才是真正的硬仗。”

与此同时,狼窝屯与栖云观之间的山路上,老马正赶着一辆骡车往栖云观运粮食。骡车上装着十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每个麻袋上都用红漆印着“狼窝屯”的字样,里面是刚从地里收割、脱粒、晒干的玉米和小米,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老马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根缠着红布的鞭子,时不时甩一下,发出“啪”的清脆声响,嘴里还念叨着:“得赶紧把粮食运回去,石头城子古城那边的民团弟兄们还等着用呢,这几天为了防备项空城,弟兄们都没好好吃饭,要是晚了,说不定都得饿肚子。可别出什么岔子,不然我这老骨头可担待不起。”

他说着往路边的大树下看了看,想停下车歇会儿,喝口水,却没注意到路面上几个不起眼的小土包,土包跟周围的泥土颜色几乎一样,只是稍微凸起一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突然,骡车猛地一震,拉车的骡子发出一声嘶鸣,前腿高高抬起,差点把老马从车辕上掀下去。

老马赶紧勒住缰绳,缰绳在手里绕了两圈才稳住,他低头一看,只见骡子的左前蹄正好踩在一个小土包上,土包被踩裂,里面爬出几条浑身漆黑的虫子,虫子有拇指大小,身体黏糊糊的,表面还泛着油光,正朝着骡子的马腿爬去,虫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腥气,闻着让人恶心。

“不好!是残邪卵!”老马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项空城的黑袍人常用的邪物,专门用来对付活物,一旦爬到身上,能瞬间吸光精气。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里面的硫磺火把,又摸出火折子,“咔哒”一声打着,点燃火把就往虫子身上扔。火把的火焰碰到虫子,虫子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融化,身体很快蜷缩成黑球,冒着黑烟,不动了。

可还没等老马松口气,两侧的树干突然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啃咬树皮,紧接着,树干上刻着的暗黄色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像是被激活的咒印。

灰白色的邪雾从符文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像流动的浓烟,瞬间把整个山路都笼罩住了,能见度一下子降到不足一尺,连身旁的骡车都变得模糊不清。

“快,往回退!”老马心里一紧,赶紧拉住两个跟车的团员,想往来路退,他知道邪雾的厉害,一旦被卷入,轻则头晕目眩,重则被邪祟附身。可邪雾扩散得太快,刚退了两步,几人的脚就像被黏在地上一样,根本挪不动,只能在原地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雾里传出来,带着一丝嘲讽,像冰碴子一样刮过皮肤:“没想到还能抓到民团的补给队,真是意外之喜,有了这些粮食,林嫚砚和陈怀夏就算到了邪水潭,也得饿着肚子跟我斗。”

老马赶紧把两个团员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剩下的硫磺火把,火焰在邪雾中摇曳不定,映得他的脸格外凝重:“你们是谁?敢拦民团的补给车,就不怕项空城收拾你们?”他故意提项空城的名字,想迷惑对方,争取时间,毕竟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硬拼肯定吃亏。

雾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黑色的袍子在邪雾中若隐若现,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扭曲的花纹,是赵玄邪!

他身后跟着五个黑袍人,手里都拿着长矛,矛尖泛着冷光,矛杆上还缠着黑色的布条,显然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哼,我就是奉项总首领的命令来的,怎么会怕他?”赵玄邪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别白费力气了,这邪雾里掺了‘迷魂粉’,你们撑不了多久。识相的就把粮食留下,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他挥了挥手,黑袍人就像饿狼一样朝着老马扑过来,长矛直刺老马的胸口。

老马早有准备,侧身躲开长矛,同时把手里的硫磺火把朝着最前面的黑袍人扔过去。火把的火焰正好砸在黑袍人的胸口,瞬间蔓延开来,烧得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转身就想扑灭火焰。

“快,趁现在冲出去!”老马大喊一声,拉着两个团员,朝着邪雾相对稀薄的东侧跑去,那里有片松树林,松脂的味道能暂时驱散邪雾,而且树木密集,黑袍人不容易追上来。

赵玄邪没想到老马这么果断,还会用火把反击,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下令让剩下的黑袍人追赶时,老马他们已经跑进了松树林,身影被密密麻麻的松树挡住,只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赵玄邪气得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树干上的符文瞬间黯淡了几分,树皮簌簌地往下掉:“没用的东西,连三个普通人都抓不住,还烧了一个弟兄的袍子!等我回去告诉项总首领,有你们好受的!”他跺了跺脚,只能带着剩下的黑袍人,悻悻地离开,没有了邪雾的掩护,再追进松树林,只会吃亏。

而在石头城子古城里,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紧张。街巷里,几个村民正聚在墙角,小声议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担忧,说话时还时不时往四周看,生怕被人听见。

“我听说了,镇邪泉昨晚喷出黑水了,还泛着腥气,有人看到水里有黑影在动,说不定是邪祟要出来了。”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老婆婆压低声音说道,手里的菜篮子都在微微发抖,里面的土豆都快掉出来了。

另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恐慌:“可不是嘛,我今早去西头的水井挑水,看到井边有沾着黑粉末的布条,我用树枝挑起来闻了闻,一股子怪味儿,说不定水源都被污染了,要是没水喝,咱们这古城里的人可怎么活啊?”

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眼圈红红的,小声说道:“我听隔壁的王二说,民团的人都准备撤离古城了,根本不管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要不咱们也收拾东西,逃到别的地方去吧,总比留在这儿等着邪祟害咱们强。”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古城。不少村民开始在家门口堆石头,还把粮食和水搬到地窖里,把家门关得紧紧的,甚至用木板把窗户钉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透气口。

还有些胆子大的村民,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聚集到古城广场上,嚷嚷着要去城主府找项空城的人谈判:“与其等着邪祟来害咱们,不如归顺项城主,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他要是能保咱们平安,咱们就给他交粮!”

王大爷和李大叔听说了这件事,赶紧召集了几个在村里有声望的老人,还有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拿着铜锣和旗帜,匆匆赶到古城广场上。

王大爷手里拿着个铜锣,“哐哐哐”地敲了几下,清脆的锣声暂时压下了村民的议论声。

他站在广场中央的石台上,声音洪亮地说道:“大家静一静,别听那些谣言!镇邪泉好好的,昨晚我还让我儿子去看过,泉水清澈得很,能直接喝,根本没什么黑水!至于井边的黑粉末布条,是我让几个小伙子故意放的,最近总有人造谣,我就是想看看,谁在跟着传这些瞎话,好把造谣的人抓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广场上的村民,见有人盯着民团营房的方向皱眉,立刻补充道:“还有问赵老三副团长去哪的,我跟大伙说清楚,他现在正带着民团的弟兄们守城门呢!林嫚砚临走时特意嘱咐,项空城说不定会派散兵混进来搅局,赵副团长带着人在那架了哨塔,还埋了绊马索,专门防着邪祟的人混进来!”

这话让不少村民松了口气,他又接着说:“民团撤离的事更是瞎编的!林嫚砚和陈怀夏他们是去邪水潭对付项空城的假药库了,等他们把假药库毁了,就会回来保护咱们,绝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我王大爷在古城住了五十年,什么时候骗过大家?”

李大叔也跟着往前迈了一步,手里拿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净化符,这是玄通道长离开古城前,特意留给他们的,上面还盖着道观的印章。他把净化符展开,举起来让大家看:“王大爷说得对,咱们不能相信谣言!项空城是什么人,大家还不清楚吗?他就是想让咱们自乱阵脚,好趁机偷袭古城,把咱们都变成他的傀儡,供他驱使!这是玄通道长留下的净化符,能驱邪祟,我已经让村里的人把符纸剪成小块,贴在每家每户的门上了,大家要是不放心,现在就能回家看看。咱们要是现在妥协了,不仅自己活不了,连家里的老人孩子也会遭殃,那才真的完了!”

可还是有些村民半信半疑,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眉头紧紧皱着,手里还攥着个空水瓢,语气里满是担忧:“王大爷、李大叔,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大家好,可空口说白话没用啊!万一邪祟真的来了,咱们手无寸铁,怎么抵挡?民团的弟兄们都去邪水潭了,城里就剩下老弱妇孺和咱们这些种地的,真要是遇到黑袍人,咱们根本打不过啊!到时候就算有净化符,又有什么用?”他的话一出,不少村民又开始交头接耳,刚才被压下去的恐慌情绪,又慢慢蔓延开来。

王大爷刚想回答,目光突然落在人群里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跟其他村民的补丁衣裳格格不入,手里紧紧攥着个东西,而且他站在人群里,却不跟任何人说话,只盯着王大爷和李大叔,眼神里满是警惕。

王大爷心里一动,仔细看了看那男人手里的东西,是块巴掌大的血色晶石碎片,碎片上还泛着淡淡的红光,跟林嫚砚之前在古城里发现的、项空城用来操控邪祟的晶石一模一样!

王大爷心里一沉,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人肯定是项空城安插在古城里的潜伏者,就是来散布谣言、煽动村民恐慌的,说不定还在偷偷给城外的黑袍人传信。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旁边几个年轻村民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年轻人都是民团留下的后备队员,会点拳脚功夫。年轻村民立刻会意,慢慢朝着那个男人靠过去,形成一个半包围圈,防止他逃跑。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那个男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到年轻村民的动作,又看到王大爷盯着他手里的晶石碎片,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往广场外跑,嘴里还大喊着:“邪祟要来了!古城要完了!大家快逃啊!”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王大爷大喊一声,声音里满是急切。几个年轻村民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男人还想挣扎,双腿乱踢,可年轻村民的力气大,死死地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王大爷快步走过去,弯腰从男人手里夺过那块血色晶石碎片,碎片入手冰凉,还带着一丝邪异的气息。他捏着碎片,厉声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的?古城里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潜伏者?项空城让你们来干什么?庙会那天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咬着牙,把头扭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满是倔强。可就在王大爷准备再问的时候,男人突然猛地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小丸子,就想往嘴里塞,那是剧毒,项空城给潜伏者准备的,一旦被抓,就服毒自尽,免得泄露消息。

“快拦住他!别让他吞下去!”李大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把小丸子夺了下来。小丸子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很快就融化了,在地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还冒着淡淡的黑烟。

男人见毒丸子被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不再挣扎,只是冷笑一声:“你们别白费力气了,项总首领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就算抓了我,也没用。等庙会那天,邪水潭的假药库会准时引爆,古城的城门会被邪祟攻破,到时候你们都会死,只有归顺项总首领的人,才能活下来!”

王大爷气得脸色铁青,刚想再问,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民团的巡逻队回来了!

他松了口气,对着巡逻队的人喊道:“快把他带回城主府关押起来,好好审问,一定要问出古城里还有多少潜伏者!”巡逻队的人赶紧下马,把男人绑起来,押着他往城主府走去。

广场上的村民见潜伏者被抓,又听到巡逻队回来了,心里的恐慌慢慢消散,议论声也渐渐平息。

王大爷看着村民们,又敲了敲铜锣:“大家都看到了吧,刚才那个人就是项空城派来的,就是想让咱们内乱。现在巡逻队回来了,大家放心,咱们古城很安全。都回家吧,该种地的种地,该挑水的挑水,别再相信谣言了!”

村民们点点头,慢慢散开,古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警惕,他们知道,项空城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

与此同时,昆仑墟邪王殿里,项空城正坐在黑石椅上,手里把玩着块比拳头还大的血色晶石,晶石在他的手里泛着淡淡的红光,映得他的脸格外诡异。

银面具人单膝跪在下面,低着头,声音恭敬地说:“项总首领,林嫚砚已经带着姜小电和五个团员,往邪水潭方向去了,看他们的打扮,像是要伪装成流民混进假药库。陈怀夏带着另外五个弟兄先走一步,目前还在往古城的路上,没跟林嫚砚汇合,沈含的人已经在邪水潭西侧的山坡上盯着他们了,一有动静就会传信。”

项空城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晶石扔在桌案上,晶石发出“啪”的一声响:“算她有点脑子,知道伪装成流民,可惜还是太嫩了,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想毁我的假药库?我早就在假药库周围布好了‘冰封谷符文结界’,就等着她来钻呢。你已经按我说的,把石化毒粉交给黑袍人首领了?”

银面具人赶紧点头:“已经交了,三个弟兄带着毒粉守在假药库的后门,只要林嫚砚他们一进库,就会把毒粉撒在邪雾里,保证能把他们困在里面,跑不了一个。而且哨塔上也放了两块血色晶石,能增强邪雾的浓度,就算他们有净化符,也撑不了多久。”

项空城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好,只要把林嫚砚和陈怀夏分开困在邪水潭,石头城子古城就少了两个主心骨,没了他们,古城就是一座空城,到时候庙会偷袭,就能事半功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古城。”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赵玄邪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切断民团的补给线?我让他去抢老马的粮食车,抢到了吗?”

银面具人犹豫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回项总首领,赵玄邪遇到了民团的补给队,不过……不过让他们跑了,只缴获了两袋小米,还烧了一个弟兄的袍子。他说邪雾被松树林挡住了,没能困住老马他们,还请您责罚。”

项空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他猛地一拍桌案,桌案上的晶石都震得跳了起来:“废物!连个补给队都抓不住,留着他还有什么用?你去告诉赵玄邪,要是再办不好事,就别来见我了,让他自己去‘噬邪窟’领罚!”

银面具人吓得身子一颤,赶紧应了声“是”,转身就想走。

“等等。”项空城又叫住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让黑袍人首领再在石头城子古城里加点料,比如在东头的水井里放些黑粉末,再让潜伏者多传些‘邪祟要攻城’的谣言,让村民更恐慌。只要古城乱了,林嫚砚就算能从邪水潭出来,也顾不上别的了,只能赶紧回古城收拾烂摊子,到时候我再派人在半路设伏,就能一举拿下她。”银面具人点点头,不敢再多说,快步走了出去,殿里只剩下项空城一个人。

项空城站起身,走到殿门口,望向石头城子古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嫚砚,你以为你能赢我?这次我布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只要抓住你,拿到你身上的血玉,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怎么逃。”

而在邪水潭附近,林嫚砚等人正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烂泥塘。塘里的泥水没到脚踝,散发着股腥臭味,还夹杂着腐烂水草的味道,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寸。

陈怀夏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秋”字锤,一边用锤子拨开塘里的水草,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他已经收到了沈含的烟火信号,知道林嫚砚他们也往邪水潭来了,心里踏实了不少。

突然,他“咦”了一声,弯腰从泥里捡起个东西,是块黑色的布片,布片上绣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是黑袍人的标志。布片还没完全干透,上面的泥水还在往下滴,显然是昨晚有黑袍人从这儿过。

“这布片还没干,说明昨晚有黑袍人从这儿过,而且人数不少,不然不会留下这么大的布片。”

林嫚砚凑过来,捏着布片的一角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项空城怕是早就料到咱们会来邪水潭,已经在这儿设好埋伏了。”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的行动,太顺利了,顺利得像个陷阱。

姜小电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布片的针脚,又摸了摸布片的材质:“这布是新的,针脚也很整齐,不像是巡逻的黑袍人穿的旧袍子,倒像是专门守在假药库的精锐黑袍人穿的新袍子。看来项空城是把主力都调过来了,想在这儿把咱们一网打尽。”

林嫚砚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现在退回去,之前的准备就都白费了,而且陈怀夏已经带着弟兄走了这么远,再退回去,只会更危险;可继续往前走,就等于钻进项空城的埋伏里,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邪水潭,潭水在夕阳下泛着黑色的光,假药库的轮廓已经能隐约看到了。

“都到这儿了,不能退。”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咱们小心点,接着走,尽量避开黑袍人的视线,等跟沈含汇合后,再商量怎么进假药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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