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源的紧张,特别是高素质人力资源的紧缺让漫平公司不得不耗费巨资培养人才基数。
和花费巨大的外购项目相比,就算把整个中都的基础教育普及化,每年也不过240万磅,这还是包括了5到16岁全年龄段的理论支出。
实际上一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提前步入社会工作,在最理想的状态下,每年也很难超过200万磅。
没有得到明确时间承诺的各区当然是有些急迫的,这时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报又突然放出个重磅新闻。
陈南一体化方案被市执政院否决。
其中的一个分支项目就是包含了陈阳区对南城区进行教育一体化扶持方案。
除此之外,还有一揽子经济,民生,土地,人口一体化协议。
只是在民众得知这个方案的时候,它已经成为一摞废纸了。
如今南城区依旧是中都最小的城区。
但人口尚有20万左右。
我不干预地方政事,结果你来坑我?
漫平公司都知道是我袁家长房媳妇的产业,现在要帮衬祖地乡亲,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来阻止?
本来就不远的两区,跑到市行署大院都不用怎么转车,骡马也好,自行车也罢,甚至还有不少步行前往的。
有些人本来就在北城区有安置的亲朋好友。
同去同去!
眼看是共和了,谁都能欺负到我们头上!
“冯远山滚出来!背信弃义!小人得志!卖主求荣的败类!”
“二大爷,冯远山不在行署的!”
“那咱们去执政院!”
“也不在执政院!”
“在监察院?他去那儿干啥?下去了?”
年轻人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敢说什么能话,还得绷住脸上表情别笑出声来。
否则大耳刮子绝对跑不掉。
“二大爷,冯远山去南直当什么司令去了,现在是孙俊青在管事儿!”
“孙俊青?这是干啥的?”
“现在的市行署长官,也是执政院的副总执政。”
对于冯远山以外的人,袁家人是不太关心的。
虽然冯远山当时也只是随大流,但只要出了声,发了劝退电文,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名头就丢不下去了。
此时被群起围攻,口诛笔伐的孙俊青正脸色难看的望着窗外的人流。
更远的地方,已经有人举着简易的横幅披挂在鼓噪声势。
“长青,这就是你说的上下有别,聊作薄惩?”
要不是这个秘书添油加醋的汇报在陈阳区所遇到的冷遇,他怎么会这么轻率的对待陈阳递上来的方案。
当然,他自然不会承认在他的内心里何尝没有借此发作敲打的意思。
漫平公司的税额实在是太诱人了,结果陈阳区一个羚羊挂角的代缴协议把所有的税收全部留在了陈阳。
区里没有钱,市里想要只能去找漫平公司洽谈。
但漫平公司对于市里的态度就是客气而疏远。
吃了几次软钉子以后,市行署已经不抱希望,冯远山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对漫平公司过于放纵,难道是还在顾忌袁家的身份?
真的是首鼠两端,既然已经得罪了袁家,再扯什么旧谊也不觉得可笑?
“长官,当下这局面,不正是说明了那袁平的影响力之大?已经完全不把市行署放在眼里!”
“他对我一个小小的秘书无礼,对您这位长官无视,对整个行署都无所顾忌。”
“早一点儿暴露出他们的狼子野心,总比让他们在暗处大搞串联的好!”
能成为孙俊青的秘书,张长青当然也不是蠢货。
这个时候可不是承认错误的好时机。
你承认了错误,岂不是说长官偏听偏信,也做错了?
“不过是一个方案的搁置,要是真的对中都发展有好处,你完全可以再打报告陈情,沟通清楚嘛!”
“市里也不是听不进良言建议的。都是为公为民忠于职守的同僚,谋划不成就搞这个?啧啧!”
张长青有些感慨,一个地方主要长官竟然就这种水平,不得不说颇让人感到遗憾。
听了秘书的分析,孙俊青不置可否。
但从他没有再追责的意思,明显也是认可了这种解释。
从来都是他们搞这一套收拾别人,没想到以前老实巴交的人也不纯洁了!
这让孙俊青有些窝气。
以前是袁家在台上掌权,南方派搞任何风声波浪其实都是对其根基的动摇。
此一时彼一时。
“袁家这么闹腾,肯定是为了搞复辟!”
张长青的话为孙俊青的思路点亮了一个全新的道路。
对啊!既然你要闹,那就给你加把火!
事情闹大了,看你怎么收场!
“哦?有这方面的迹象吗?”
孙俊青的脸色更沉重了。
张长青一看这形式,哪里不知道长官是什么意思。
“根据现在掌握到的情报,此次骚乱,其中最活跃的那一撮人,正是南城袁家族人。”
“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天津那边直接参与其中,但这个本身也不需要我们证明。”
你袁家蹦哒的这么欢,说不是想搞复辟,谁信啊?
这时候就不是市行署证明什么了,而是某些人来证明没有参与这件事了。
怎么证明?当然是把袁平和漫平公司按下去了。
北城区的纷纷扰扰,并不影响陈阳区的工作进度。
在简陋的联邦共和体制下,各地方有充分的自主权力。
只要不涉及跨区域事务,在市区之间,拥有充分的行政自由。
政令通行,靠的是执行落地,只要各区配合,陈阳区的一体化方案就可以绕过市行署,自行运转。
漫平公司的援助谈判把整个中都城区全部带入到陈阳区的影响范围。
人员流动打通,水利网络连接,教育体系同步,入职就业享受仅次于陈阳区居民的待遇。
所有人都默默的忽视了市行署越来越严厉的质询电文。
中都的气氛诡异的处在了安静和喧腾交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