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任仅仅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引发了不少轰动的大事,每一个决策都让朝野为之震动。
就连陈洲这位叶瑾身边的读书人智囊也感到担忧。
他觉得叶瑾虽然手段高超、有情有义,但过于鲁莽冲动。
每次行事似乎都没有太多顾虑和长远打算,如今得罪的人不仅多且权重位高,日后这些人一旦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刻叶瑾等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沉浸在吃喝之中。
陈洲看到这一幕更加焦虑,而叶瑾则坦然地回应他不必过分忧虑。
他认为生活本就是围绕吃喝二字进行,没有什么紧急的事让他们无法享受这些简单的事情。
至于目前的局势是否真的那么紧张严峻,他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计划。
张狗子立刻插话,“连锦衣卫都拿咱大人没办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不吃,就把你那诱人的猪蹄给我,老卢头卤的猪蹄味道绝妙。
咱们要是去县城开个饭馆,生意肯定火爆。”
老卢头笑着回应,“好啊,找个时间去县城开个铺子卖猪蹄,到时候大家要来捧场。”
陈洲则对叶瑾表达担忧,“大人,您的行为我越想越觉得不妥。
虽然昨 ** 在南津桥的行动我能理解,让勋贵和皇亲贵胄纳税并接受县衙管辖。
但今日的行动确实有些冒险。
锦衣卫衙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小小的上元县县衙怎能与之抗衡?如今您已逼得锦衣卫自断一臂,日后必遭猛烈报复。
那时他们可能会污蔑我们有所图谋,我们又该如何辩解?”
郭二也赞同陈洲的观点,“锦衣卫的凶名大人不是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冒险?今日的行动,日后可能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赵今夏也感到担忧,“我们已得罪了朝中两大势力,剩下的文官都是软弱之辈。
局势确实很严峻。”
陈洲补充,“文官集团几个月前就已得罪,当时县衙失火烧死了一些有背景的胥吏。”
听到这些,赵今夏更加忧虑,“那大人岂不是把全天下都得罪了?我们还能立足吗?”
叶瑾笑着回应,试图稳定军心,“再胡说,小心我让张狗子砍了你的头。”
江夏侯周德兴与皇帝老朱的关系非同寻常。
作为淮西二十四将之一,他们不仅是战场上的战友,更是同乡,自幼便一同成长。
自跟随朱元璋 ** 以来,周德兴虽未独领过一方,但屡立战功。
在洪武三年朱元璋封赏功臣时,他因功被册封为江夏侯。
然而,得到江夏侯的封号后,周德兴并未沉溺于过去的荣誉中,而是选择继续带领军队征战沙场。
而叶瑾,面对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和那些跋扈的勋贵子弟,也毫不畏惧。
他清晰地看出,锦衣卫的那名千户并非受皇帝指派,而是与外人勾结,这是大忌。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即使面对强大的锦衣卫,他也敢于制裁那些无法无天的权贵子弟。
在他看来,那些勋贵子弟无足轻重,真正值得关注的,是那些敢于挑战皇权,勾结外人的行为。
今日叶瑾虽已疲惫不堪,但他仍坚定地表示,他要维护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更是朝廷的秩序和公正。
他深知自己肩负重任,即使面临再多的困难和挑战,他也要坚持到底。
明早他们将返回县衙,继续为百姓谋求福祉,维护一方安宁。
至于那些企图破坏秩序的人,叶瑾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坚信自己有能力、有义务维护朝廷的权威和公正。
洪武三年,周德兴被任命为征南将军,讨伐湖广地区的叛乱少数民族。
这是他的首次单独统兵。
洪武四年,他跟随信国公汤和征战四川,为明朝攻克该地立下大功。
次年,他又协助卫国公邓愈征战广南。
从追随朱元璋起,周德兴每年都在军营中度过,无愧为一名能征善战的悍将。
然而,即使是这位手握重兵、地位显赫的将军,也显得焦虑不安。
他在魏国公徐达的府上焦急踱步,因担忧某些事情而长吁短叹。
徐达的长子徐祖辉尝试劝解他,但周德兴仍然焦躁不安。
此时,魏国公徐达回到府中,周德兴如同见到救星般迎了上去。
他告诉徐达,自己的担忧来自于一些突发的事件,他需要这位老朋友的建议和帮助。
同时,他也对徐达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忧,因为他是他们这些老兄弟的主心骨。
徐达在喝过一口茶后,对周德兴的关切表示理解,并询问他深夜造访的原因。
周德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难道是秦淮河北岸的产业出了问题?若是与那些风尘产业有关,你就不用多说了。
为何你要涉足这种行业?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应该涉及这种场所。
现在,我们勋贵的名声都被你们玷污了,朝中的勋贵和王公贵族都在涉足这种场所,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被他人耻笑?皇上也对此深感不满,你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周德兴见对方情绪较为激动,立刻解释道:“我对金银财宝的 ** 确实难以抗拒,但我没有开设那些场所赚取不义之财。
秦淮河北岸的五十余家酒楼、青楼与我们淮西二十四将无关,都是……”
他话到嘴边,突然闭口不言。
徐达听了周德兴的解释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好奇地问道:“那你如此急匆匆地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周德兴叹了口气,露出沮丧的神色,与战场上那位勇猛无敌的大将判若两人。
他说道:“都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徐达一听老朋友这幅模样,便知道周德兴的儿子又惹了麻烦。
周德兴对独子周骧过于溺爱,又因为长期在外领兵,疏忽了对儿子的教育。
加上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忍心严格管教,导致周骧无法无天。
不仅在应天府内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还频繁出入青楼、勾栏之地,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所迷,掏空了身体。
周德兴经常为了周骧的所作所为善后。
徐达了解周德兴家里的情况,听周德兴这么说,忍不住冷哼:“你家那个祸害又惹了什么麻烦?虽然周骧是你唯一的儿子,但你也应该好好管教。
现在被妻妾宠得无法无天,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周德兴连忙说:“这次不是骧儿闯祸,而是他被人欺负了。
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恐怕他的命真的保不住了。”
徐达感到意外。
周骧一向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霸道,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怎么可能被人欺负?难道他得罪了皇子皇孙?但周骧应该不敢招惹皇室成员。
那他是得罪了其他国公府的嫡子?但也不太可能,大部分国公府的嫡子都在军中历练或在国子监读书,没时间与周骧混在一块惹事生非。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周骧面临生死危机?
整个应天府竟然还有如此硬茬子的人物?徐达听闻周骧遭遇后,一脸好奇地问道:“这周骧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不仅被欺负,甚至命悬一线?”
周德兴急忙回答:“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上元县县令叶瑾。”
徐达听后恍然大悟,敢在应天府如此对待纨绔子弟的,除了陛下口中的那位小 ** ,还能有谁?但周德兴曾言,他家在秦淮河北岸并无产业,那周骧是如何与这位小 ** 结怨的?
徐达好奇询问,周德兴焦急地解释:“今日我一直在宫中商议种痘事宜,出宫后又去五军都督府处理军务,直到酉时六刻才回府。
回去时家中已乱成一团,才知道叶瑾在秦淮河北岸设公堂审案,不知为何打了周骧和随从三十大板,还要枷号三日示众。”
周德兴接着说道:“我当时心急如焚,欲带亲兵前往上元县县衙要人,但还未出府,就收到消息说叶瑾堵了锦衣卫衙门大门,逼得毛骧自断一臂,还砍了元狮千户的头颅以赔礼道歉。
如今叶瑾圣眷正浓,我思前想后,还是来找徐老哥商议此事。”
听完周德兴的叙述,徐达好奇地问:“你为何来找我?应该去宫中求陛下开恩才是。”
周德兴苦涩地回答:“我已尝试过,但未能见着陛下,只有一个小宦官带了一句话将我赶出宫。”
徐达问:“什么话?”
周德兴回答:“一个‘滚’字。”
此时,一个妙龄女子端着药走进正厅,她笑道:“爹爹、周叔叔,女儿或许知道其中缘由。”
正厅里的众人闻言都朝她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得知女儿可能知道原因后,徐达微微蹙眉。
尽管徐家与周家是世交,周德兴对自己也算恭敬,双方交往密切,但他对周德兴之子周骧实在看不上眼。
徐达女儿徐妙锦听闻周骧在南津桥遭遇不测,竟与叶县令起了冲突。
她道听途说,从四哥口中得知事情经过,却不敢确定。
徐达和周德兴听闻后都感到愤怒和担忧。
周德兴焦急追问为何周骧会遭此不幸,那么多勋贵子弟在场为何不出手相助。
徐妙锦继续讲述事情经过,周骧为了出风头拔头彩而前往公堂挑战叶县令手下之人。
不过文本表述不明确的地方需要进行适当修正:
“那混小子周骧不是自大而挑衅他人吗?听说今日众多勋贵子弟都去了南津桥,周骧为了炫耀自己,居然去挑战叶县令设下的公堂,结果被抓住了痛打一顿。”
徐妙锦解释道。
听到女儿的解释后,徐达和周德兴更是气愤不已,他们想知道更多细节,为何周骧会如此行事,为何其他勋贵子弟没有出手相助。
徐妙锦语气不善地说道:“那是公堂啊,周骧哥儿在公堂上咆哮,辱骂朝廷命官,按大明律要被流放。
如今只挨了板子,枷号三日已经是宽容了。
你们打算怎么救他?难道去和差役冲突吗?那样只会让骧哥儿的罪责更重。
陛下已经对你们不满,若再发生冲突,不是主动送上门去受罚吗?”
徐妙锦幸灾乐祸地笑道:“若是真那样,就有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