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风，带着焦臭的味儿，呼呼地穿过王都东区那些窄窄的巷子。那火光，把半边天都给映得红彤彤的。
莱恩·凯尔赶到“灰炉街十三号”的时候，瞅见那三层高的炼金工坊都已经塌成一片正在燃烧的废墟了。
黑烟就像巨大的蟒蛇似的，不停地翻滚着，都快舔到旁边房子的屋顶了。
空气里，到处都是硫磺味和烧焦的肉味混在一起的那种难闻的气味。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挤在警戒线外面呢，小声嘀咕的声音就像潮水似的。
“又来一个‘意外’？这个月都已经是第三家炼金屋爆炸了。”
“听人说啊，前面两家死的都是那些穷学徒呢。可这家的老板是在商会注册过的正式炼金师啊！”
“嘘！小点儿声！卫队的人不让议论呢……”
莱恩就蹲在废墟的边上，手指头轻轻碰了碰一块被炸飞出去十多米远的青铜铭牌，那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蛇形符文。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系统词条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东西：炼金工坊门牌的残片】
【情况：被高温烧过，结构都散架了】
【剩下的信息：最后一次能量波动是从内部地下室发出来的】
【隐藏的词条（深度分析才能解锁）：三个小时之前，有人手动把‘地脉共振阵’给激活了，结果导致一连串的魔力过载】
【有关的线索指向：‘赤焰之环’组织还剩下的成员——格鲁姆·铁颚】
莱恩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冷了。
这可不是什么意外啊，这就是谋杀，而且还是那种有仪式感的破坏。
前面三次的“炼金事故”，乍一看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发生的地点不一样，死的人身份也不同，爆炸的方式也各有差别。
但是呢，莱恩用【万物词条系统】把每件残骸的信息流都倒着查了一遍，就发现了一个共同点——所有爆炸的中心，都正好在城市地下古水道交汇点的正上方，而这些地方呢，刚刚好能组成一个特别大的五芒星形状。
那些邪教徒正在用一种看似“合法”的手段，一点一点地引爆埋在王都地脉里的封印节点呢。
就这一次，他们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 危机变得更严重了：安静的火场
最奇怪的就是，整个工坊都烧成一片白地了，可是却没有听到有人喊救命。消防队到的时候啊，既没瞧见挣扎过的迹象，也不见有逃生的脚印。
那些尸体都集中在主梁下面呢，看起来就像是……早就被捆到一块儿了，就等着被大火给吞了。
莱恩弯下腰去查看一具烧焦的尸体，全神贯注地读取信息：
【姓名：埃利安·莫雷】
【身份：中级炼金师，属于‘元素平衡派’的】
【死亡时间：爆炸前至少俩小时呢】
【真正死因：颈动脉被一下子就精准切断了，死的时候没遭啥罪】
【隐藏的内容：他笔记里记着一份‘古代禁术图谱’的副本，现在找不着了】
又杀人，又布置现场，还伪装成事故，最后再引爆，这手段老练得简直让人害怕。
这可不是普通的复仇或者灭口，这是一场精心谋划好的献祭清洗啊。
### 化敌为友：囚徒的技术支援
就在调查卡壳的时候，一个瘦巴巴的年轻人主动朝着警戒线走过来了，脸黑得跟啥似的，手指还直打哆嗦。
这人就是达瑞斯·维恩，以前是炼金协会会长的学徒呢。他之前因为涉嫌参与第二起爆炸案被抓起来了，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就给放了。
他以前可是格鲁姆·铁颚的心腹，不过在亲眼看到同伴被当成实验品烧死之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他说：“我知道他们在干啥。”达瑞斯嗓子沙哑地说：“我可不是来求被赦免的……我是来赎罪的。”
莱恩就那么盯着他，然后启动了系统：
【姓名：达瑞斯·维恩】
【状态：怕得要死、满心悔恨，又特别坚决】
【近期经历：偷偷拷贝了格鲁姆秘密实验室的日志】
【隐藏词条：会‘反向追踪魔力残波’的技术，能用来定位剩下的引爆点】
莱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自己的调查员徽章摘下来，直接按到达瑞斯胸口上。
“从现在起，你就是临时的技术顾问了。可别让我为这个决定后悔啊。”
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炸开锅了。一个之前还是嫌犯的人，现在居然被赋予执法的权力了？
但是莱恩已经拨开人群朝着马车走去了：“离下一个交汇点最近的地方是‘圣玛利亚贫民医院’——那儿可有三百个没法挪动的病人呢。”
### 权力的较量：书记官的觉醒
王都治安厅的会议室里，气氛特别沉闷。
科尔文书记官翻看着莱恩交上来的报告，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说这四次爆炸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一种古老的仪式？还说之前的卫兵队长格鲁姆虽然进监狱了，但还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可不只是操纵这么简单。”莱恩很冷静地说道，“他是‘赤焰之环’摆在明面上的代理人。真正的首领，还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简直胡扯！”一个高级调查官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格鲁姆都已经被关了十天了，怎么可能还指挥行动呢？你这不是在怀疑监狱系统的安全性吗？”
莱恩冷冷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在现场捡到的微型齿轮装置：“看，这是‘延迟触发式魔导引信’，这东西只有军械库有特级权限才能制造出来。再看看审批记录，签字的可是您啊，霍兰德大人。”
这一下，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科尔文慢慢抬起头，眼睛在大家的脸上逐个扫过，最后才开了口：“从今天开始，东区所有的异常事件都由莱恩全权负责调查，谁都不许插手。”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平静，可眼神已经有点晃悠了。他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自己忠心耿耿效力了这么多年的这个体制，是不是早就烂透了呢？
### 高潮对决：和时间赛跑
夜里三点，大雨像瓢泼似的往下倒。
莱恩带着一群人冲进了马上就要爆炸的医院地下室，这群人可杂了，有逃犯、平民技工，还有少数新任他的卫兵。
地下室的墙角那儿，有一台靠炼金核心驱动的共振仪正嗡嗡地响着，那指针都快指到红色危险区域了。
达瑞斯一下子扑上去开始拆线路，一边拆一边喊：“这东西连着地脉节点呢！要是爆炸了，半个城区的地基都得塌下去！”
莱恩赶忙问：“能让它停下来不？”
达瑞斯回答：“除非能找到控制它的钥匙，要不就把在背后捣鬼的那个人干掉。”莱恩把眼睛闭上了，就见系统里的词条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儿刷新。嘿，还真让他在雨里捕捉到了一丁点儿微弱的气息。
【人物：不知道是谁呢（匿名者）】
【隐藏状态：精神链接还连着呢】
【远程操控源：就在王都旧监狱地下牢房的第七区】
格鲁姆可没停手啊。他人在监狱里，用那种神秘的法子连着傀儡网络，接着搞他的仪式呢。
### 结尾留个悬念：真相这才露了一小点儿
共振仪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医院算是保住了，那三百条人命也都活下来了。
可是，等到黎明的光透出来的时候，莱恩站在湿漉漉的屋顶上，瞅着城里这儿一盏那儿一盏错落的灯火，眼睛里可没有那种打了胜仗的高兴劲儿。
这时候，系统突然蹦出来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词条：
【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儿的词条（头一回解锁）】
【预兆：七天之后，月蚀的那个晚上】
【事件：‘深渊裂隙’会在王宫地底下打开】
【条件：得把全部九个地脉节点都献祭完】
【现在的进度：六个完成了，总共九个】
他就剩下三次机会了。可敌人那边，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老远的钟楼“当当当”敲了六下，听着就跟丧钟低鸣似的。莱恩紧紧攥着徽章，小声嘟囔着：
“这回，该我来把火把点亮喽。”
——就在那天夜里，王都的雨还在下个不停。
冷飕飕的风从卫队总部又阴又潮的走廊里穿过，墙角的烛火晃晃悠悠的，映出孤零零的一个影子。
莱恩·凯尔就站在证物柜跟前，手指头在锁孔上划拉着，一根像头发丝那么细的银针小心翼翼地伸了进去。
过了三秒，“咔哒”，很轻的一声，门开了。
他把那枚婚戒拿了出来，这可是第一个爆炸案死者的妻子留下来的“遗物证词”呢。
他以前一直觉得这婚戒就是悲伤的代表，可现在系统词条把真相给揭露出来了：【材质：精炼过的月银】、【有隐性铭文：能和灵魂低语的频率产生共鸣】、【用处：是邪教‘引魂仪’的关键组成部分之一】。
他一点都没犹豫，就在地下密室把熔炉点着了，火焰烧着金属，纯银在坩埚里就像流动的水一样。
他把液态银倒进特制的模具里，一片薄得像蝉翼似的共振片慢慢就成型了——这是达瑞斯想出来的主意：“只要频率能对上，就能干扰他们的精神控制场。”
在实验室里，药剂瓶碰得叮叮当当直响。
达瑞斯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正往蒸馏器里放最后一种药材——灰鳞蘑菇，这是从死于“意外”的炼金学徒胃里的残留物里取出来的。他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嘴里嘟囔着：
“他们杀人不用刀……用的是希望。”
莱恩抬起头来。
“先把你弄得绝望透顶，让你挨饿、疼痛、感觉孤立无援……然后再给你一口吃的，一句安慰的话，一点假模假式的救赎。”达瑞斯苦笑着说，“等你开始依赖那点可怜的温暖了，你就没救了。你会为了他们去杀别人，还会笑着往火堆里跳，就因为你自己骗自己说——那是‘净化’。”
莱恩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脚夫、尸体、词条系统、调查员徽章……这一切发生得也太凑巧，太顺利了吧。
是谁让他刚好在搬运贵族尸体的时候觉醒的呢？
为啥每次破案的时候，系统都会升级呢？
难道他也不过是被某只大手操控着的小棋子吗？
他可还记着码头寒夜里长冻疮的难受劲儿，也记得被人一脚踹进泥水里的那种屈辱感。
现在的他可不是被谁赐予了力量，而是要拨开迷雾，自己把真相给夺回来。
“这一回啊，”他小声地说，“是我在利用这个系统。”
黎明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第一批“破妄烟剂”可算是做出来了。
有三个参加过救援的老兵自愿跟着一块儿——他们当中有两个人亲身经历过之前的几场火灾，见过那些“安静燃烧的人”。
火场的边缘，废墟还在冒着烟呢。莱恩把烟弹给点着了，就见那绿色的火焰一下子冒起来，被风一吹就散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就出岔子了。
之前缩在角落里、整个人傻愣愣的那些幸存者，一下子就开始抽抽起来，又是咳嗽又是干呕的，然后就抱着脑袋呜呜哭起来了。
有的人开始扯自己的衣领子，还有的人“扑通”就跪在地上磕头，就好像刚从一场特别长的噩梦里边醒过来似的。
“有用啊！”一个老兵特别激动地大喊了一嗓子。
这一下人群就开始乱哄哄的了，人那种本能的反应好像又回来了。
莱恩这刚要松口气呢，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重重地倒在地上了。
他赶紧扭头一看，嘿，那个刚刚还咧着嘴笑的老兵呢，这会儿嘴里吐着白沫，脖子那块儿的皮肤下面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青黑色脉络，就好像有什么活物在血管里爬似的。
这时候系统马上就弹出红色的字来：
【目标：约瑟夫·科尔特（协助者）】
【状态：静默之种感染阶段2（血脉渗透）】
【传染性评估：接触性传播风险大大增加，空气里开始有悬浮微粒了】
【污染源锁定方向：东南方向大概300码，地下17米深的地方——好像和古水道的分支连着呢】
“不是要把人烧死……”达瑞斯大口喘着气，脸白得跟纸似的，“是要让‘它’听到哭声。这痛苦越纯粹，那通道就越稳……他们这是在召唤一个能听懂眼泪的玩意儿呢。”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远处钟楼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咚——咚——咚……
一共敲了十三下。
要知道，平常夜半的钟声最多也就敲十二下就停了，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下，那声音又闷又沉的，就好像时间突然被缠住了，绕成了一个疙瘩似的。又感觉像是有啥东西，不管不顾地硬挤到咱们这个现实世界的缝儿里来了。
这一下，整个城一下子就变得死一般的安静，连风都像是被吓住了，不敢再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