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之危解除,曹魏政权度过了一次重大危机,但天下三分之势已坚若磐石。曹操虽加冕为魏王,权倾朝野,然经年征战与政事操劳,加之头风病日益严重,其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世子之争渐趋明朗,曹丕与曹植两派势力明争暗斗。
韩曦作为尚书令,位高权重,且深得曹操信任,自然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然而,他却愈发低调,多数政务皆交付得力下属处理,自己则深居简出。
外人只道韩曦是明哲保身,不愿卷入嗣子之争的漩涡。唯有他自己清楚,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于此界的修行,已臻至圆满。
邺城,尚书令府邸深处,静室之内。
韩曦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他并未刻意运功,但周身气息却圆融无暇,与周遭天地元气水乳交融,自成循环。体内那蕴含“法”之威严的先天真气,已凝练如汞,奔流不息,却又沉静如渊,再无半分增长的可能。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并无精光四射,反而一片澄澈,深邃如星空。目光所及,空气中元气的细微流动、尘埃的飘舞轨迹,甚至府外远处街巷的低声议论,都清晰地映照在心湖之中,分毫毕现。
这是一种玄妙的状态。他感觉自己仿佛与此方天地的某种核心规则连接在了一起,能隐约“触摸”到一层无形的、却又坚不可摧的“壁垒”。这壁垒并非实物,而是此方世界所能容纳个体力量的极限所在。
先天巅峰,进无可进!
这便是低武三国世界的天花板。任凭你天赋异禀、奇遇连连,修为至此便已至尽头。若想再进一步,要么如左慈、于吉等方外之人,追求玄之又玄的“道”,偏离世俗武力;要么,便需打破世界壁垒,进入更高层次的空间。
就在他心神与这世界极限接触的刹那——
嗡!
魂海深处,一直沉寂的星穹法典骤然发出了清晰的震鸣!不再是微弱的波动,而是如同洪钟大吕,响彻他的整个灵魂!
一道冰冷而浩瀚的信息流直接贯入他的意识:
【检测到典狱长韩非\/韩曦于此低武三国世界,已达到境界巅峰(先天圆满)。】
【检测到法理根基已初步铸就(法治理念深入魏国体制,学派确立)。】
【检测到气运汇聚已达此界个体所能承载之峰值(助曹操奠定霸业,汇聚北方气运,触及玉玺碎片)。】
【主线任务“一统天下,铸法基,聚气运”已完成临界评估。虽天下未统,然秩序已立,气运已聚,根基已固,符合穿梭条件。】
【可开始准备最终收束,启动世界穿梭程序。目标:中武·神雕侠侣世界。】
【提示:最终收束需于气运汇聚之点进行,建议选择与此界因果牵连最深之地。】
信息流平息,星穹法典的光芒渐渐收敛,但其上浮现出的一个模糊的坐标却清晰地指向了一个地方——泰山!
是了,泰山。他于此界苏醒,于此界承继韩曦之因果,于此界迈出法起天下的第一步。那里,正是他与此界牵连的起点,亦是历代帝王封禅、汇聚天下气运的终点。
“终于……到了这一刻么。”韩曦轻声自语,心中并无太大波澜,唯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与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他能够感觉到,怀中那传国玉玺的碎片,也似乎感应到了星穹法典的波动,散发出温润的光芒,与他的气息交相辉映。
如今的他,修为已达此世绝顶,权势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理念已播撒,学派已成形。曹操霸业将尽,三国鼎立难破,他于此界所能做的,已然做到极致。继续留下,无非是卷入曹魏内部的权力更迭,于他的“道”并无更多助益。
是时候离去了。
他缓缓起身,推开静室之门。阳光洒落,映照在他依旧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上。他目光扫过这熟悉的府邸,扫过邺城巍峨的宫殿群,最终投向东南方,那遥远而熟悉的泰山方向。
“来人。”他轻声唤道。
一名心腹属吏应声而入。
“备车,明日启程,前往泰山巡祭。另,替我递一道奏疏于魏王,便说臣近日心有所感,欲往泰山静思,梳理治国之法,为王朝祈愿。”
属吏虽觉突兀,但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韩曦知道,这或许是他与曹操、与此界的最后一面了。他以“巡祭”、“静思”为名离开,是最体面也是最少麻烦的方式。
先天已圆满,此界之行将终。
新的征程,已在彼岸等待。
而泰山之巅,将是他于此界演法的最终舞台,也是他破空而去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