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牵着宁无霜的手往陆阳的阁楼走，脚步轻快，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两个跨越时空的词语反复盘旋，那就是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
这是他前世课本里的概念，此刻却像两把钥匙，捅开了“意”的迷雾。
他忽然停下脚步，宁无霜疑惑地抬头看他，就见他眼神亮得惊人。
“神道是唯物的。”林陌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余温，“它利用的是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规则，风、雷、光、电，所有力量都扎根于已有的秩序，再强也跳不出框架，最多成为框架。”
“可仙道不一样。”他转头看向宁无霜，语速都快了几分，“仙道是唯心的，是用自身的‘想’去撬动世界的‘理’，甚至在小范围内，用自己的意志重新定义规则——这就是‘意’啊！”
宁无霜被他说得一愣，下意识指了指他手里的桂花糕：“就像……你刚起床，现在吃的明明是晚饭时间的点心，却觉得是早饭？”
“就是这个意思！”林陌猛地拍手，双眼发亮，“世界规则说这是晚饭，但‘意’能让你的意志凌驾于规则之上，让‘这是早饭’变成真实！不是自欺欺人，是真的能影响能量流转的真实！”
他看着掌心还带着温度的桂花糕，突然“噗嗤”笑出声，不等宁无霜反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就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滚烫的吻。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林陌的笑声里满是释然，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这一下，我总算摸到边了！”
宁无霜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连耳尖都泛着粉。
她僵在原地，大脑彻底宕机，连推开林陌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哟，进度可以啊小师弟。”一道揶揄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林陌这才惊觉，两人已经走到了陆阳的阁楼门口。
陆阳斜倚在雕花木门边，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瓷酒壶，他身边站着位穿月白长裙的女子，眉眼温婉，正是徐晚禾。
两人都噙着笑，眼神里满是“过来人”的了然。
“陆师兄，徐师姐。”林陌连忙松开宁无霜，脸上却不见丝毫窘迫，反而带着顿悟后的畅快。
宁无霜则羞得不行，飞快地躲到林陌身后，小手在他腰侧轻轻掐了一下，力道不大，更像撒娇。
“心情这么好？看来是想通什么了。”陆阳笑着侧身让他们进来，阁楼里飘着淡淡的酒香，“我刚调了点酒样，正等你来尝。要酿好还得等一个月，今天先解解馋。”
林陌一口吞下剩下的桂花糕，牵起宁无霜的手大步流星地进门：“必须喝两杯！师兄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比突破两个境界还痛快！”
与此同时，人族帝都的某个议事厅里，暖黄的灯光映着两张相似的脸庞。
叶平将一份全息报告推到叶安面前，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大哥你看，我这收徒弟的眼光，是不是没话说？林陌那小子，现在的力量形态连陆阳都摸不透，五品境界能爆发出七品战力。”
叶安指尖划过报告上的能量波动曲线，眉头微舒：“该谢天恒。若不是他当年路过青阳城，把林陌从那小地方挖出来，以这孩子的性子，现在说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空有天赋却没资源修炼。”
叶平点了点头，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支
那是白薇薇特意按照林陌的想法推出的珍品，点燃后烟雾袅袅。
“要我说，两年后的天才之战还有什么打头？咱们这拨年轻人，实力早能压过异族了。”
“还是急不得。”叶安叹了口气，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我没办法离开人族核心区，也摸不到仙道的门槛，至少得拖到天恒醒过来。你和断岳得加把劲，争取做到仙神同修，真到了那一步，我们才有底气结束这场战争。”
叶平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点头。
人族五大元老现在各有重任，叶安受限于天赋无法凝聚“意”，而且作为人族最强者只能坐镇中枢。
周明远埋首琉璃带来的科技资料，昼夜不休，这些新的科技在未来的战争中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上次的战争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陈沐阳则更加忙碌，现在在制造人族所需要的大型储物空间的同时还需要继续搭建一座新的小世界，并且后续可能会更忙。
如今能专心修炼仙道的，只剩他和驻守边境的雷断岳，最无所事事的好像还真就是他叶平了。
“对了，那个叫江远的孩子，也要重点盯着。”叶安补充道，“年轻一代第一个凝聚出‘意’的，前途不可限量。”
叶平苦笑着摇头：“我们连‘意’的门都没摸到，哪敢瞎教？还是让云老哥继续带他，等天恒醒了，说不定能给这孩子指条明路。”
他望着窗外帝都的万家灯火，眼神变得悠远，随后他的脑海中就冒出了一个想法。
另一边，陆阳的阁楼里，青瓷酒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陌将自己对神道与仙道的理解和盘托出：“简单说，神道是借世界规则筑神国，仙道是凭自身意志造仙域，‘意’就是撬动这一切的钥匙。”
陆阳听完，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喉结滚动，眼神里满是赞许：“不得不说，你的这个想法真是天才。”
徐晚禾端来一碟蜜饯，闻言也点头附和：“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思维灵活。”
琉璃飘在酒壶上方，光影微微晃动：“我认同你的猜测。记载的案例都能对上，当年那位神尊前辈，神国能覆盖千里，却始终跳不出世界规则的束缚。而那些凝聚出‘意’的武者，哪怕只是雏形，也能在小范围内改变能量流向，这就是仙域的雏形。”
说着琉璃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年我就多了解一点关于仙道的东西了！”
宁无霜坐在林陌身边，虽然对这些深奥的道理一知半解，却始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林陌的茶盏添满温水。
话题正热时，林陌却忽然顿住，一个新问题冒了出来。
“可魔气是什么？”他皱起眉，指尖萦绕起一缕淡黑色的能量，“它既不属于神道规则，也不像仙道意志衍生的力量，更不在已知的能量体系里。”
阁楼里瞬间安静下来。
陆阳摩挲着酒盏，琉璃低头翻看虚拟古籍，连徐晚禾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算了，先不纠结这个。”林陌很快舒展眉头，将魔气收回体内，“魔气已经有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探索。现在最重要的，是凝聚属于我的‘意’。”
他的眼神格外坚定：“我已经有了些头绪，等江远醒了，问问他凝聚‘意’时的感受，就能试着尝试了。”
“算我一个！”陆阳立刻开口，“我说不定也能尝试一下。”
徐晚禾也笑着说：“我也想看看仙道的门路，到时候我也去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