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边”面具下的脸颊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虽然低着头没说话,但眼神中那绝对的坚定明显出现了一丝裂痕
手下们的内讧,无疑是对他领导力和信念的双重打击,直接让他心态爆炸
就在这时,老算盘飘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阴差大人,有重大发现”
陆星竹挑眉看了一眼“银边”:“不妨当着咱们尊贵的“客人”面说说!”
“呵~”,“银边”冷哼一声:“有点法力就当自己是神仙呢,不就是个冥界的小喽喽吗?”
此话一出,老算盘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只是一个眼神,“银边”的目光变得呆滞无神,就像被夺舍了一下,抬起右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是罪人!”
“我不该说那些话!”
“暗月之眼都是渣渣!”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银边”被老算盘控制,左右开弓扇巴掌,直到嘴角流出鲜血,这才停了下来
老算盘收起法术不再理会“银边”
没有了控制之术,“银边”回过神,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敢怒不敢言的死死看着老算盘
老算盘无视了“银边”杀人的目光,直接说道:“老朽方才剥离并反向追踪了他们身上一道最隐秘的标记,气息并非来自‘暗月之眼’总部,这道印记非常‘新鲜’,能量活跃而且强大!”
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
陆星竹眼神锐利如刀,看向“银边”:“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再问你一遍,除了“暗月之眼”还有谁在关注沈清妍的动向!”
“银边”身体猛地一震,显然没想到那个人能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如此要命的东西,结合手下内讧和这致命的消息,他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崩溃,他缓缓开口
“……我……我说……”
陆星竹静静地看着“银边”,埃德利晃了晃手里的军用匕首:“不要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没有了那些符咒的加持,你就是个普通人,这个匕首可以毫不费力的插进你的心脏!”
“银边”眼神飘忽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我既然开口,就不会骗你们!”
埃德利点头:“很好!继续!”
“我们都是一群孤儿,从小被养在这个组织里,学习咒语的运用和巫术,看似很强大诡异,但我们都知道,这些能力都是用自己寿命换的,最终的结果只有被吞噬,成为它的养分!”
“这个它…是…”,陆星竹皱着眉头
“它不是人,准确的说似人非人,我们也没有见过,只有每个月通过长老在祭坛召唤之时,我们才能见到它的分身,与其说是分身,不如说是一团黑雾,有生命力的黑雾!”
听“银边”的话,陆星竹回想起沈清妍那次灵体出窍遇险后的描述,确实在那个地下室见过祭坛,上面有一团黑雾,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它”
“继续!”
““暗月之眼”其实就是它为自己打的掩护,光吸食我们的生命已经无法满足于它了,所以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相对正的组织,招揽更多的教徒来加入其中”
埃德利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每年都会大规模招人,但从未壮大你们的势力,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只是低调隐藏自己,原来那些新进去的教徒都被吸食了人气,最后落得死无全尸!”
“银边”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陆星竹:“它让我转告你们,它在“月眼”等着,想要见到它,就必须让那个女孩一起跟着,不然所有人将死无全尸!”
陆星竹和埃德利对视一眼
“月眼”又是个什么地方?
说完这句话,“银边”不再继续说话,埃德利想要继续逼供,老算盘拦住他
“没救了,那个人已经把他的精气吸食的干干净净,刚才那句话也是它通过“银边”的嘴说出来的”
“傀儡之术!”,陆星竹目光冰冷,周身散发出寒气:“埃德利,我不管你用啥办法,把外边那些人的嘴全部撬开,我要知道“月眼”在哪!”
“得嘞!”,埃德利把玩着匕首,转身走向“灰鼠”,只是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军刀,对方就撂了个干干净净
在小喽喽们争先恐后的供述下,一条清晰的线索浮现出来:“暗月之眼”的核心据点,隐藏在城北荒山,一个利用废弃人防工程改造而成的巨大坑洞之中
埃德利让手下把这些人都带到他别墅的地牢里关起来,省的又出去祸害社会,转而看向陆星竹:“陆,叫上嫂子?”
陆星竹没有回答,就那样盯着地面看,他真的不想让沈清妍卷入这场战争,但心里也明白,这不可能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沈清妍打过去电话,简短复述了“银边”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随即传来沈清妍轻快的声音:“算你有良心,今晚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跟你离婚!”
陆星竹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妍妍,我真的不想让你去,太危险了!”
“我不怕危险,我怕与你分开,我只想和你一起面对,不要抛下我可以吗?”
沈清妍的话让陆星竹心头一暖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和布鲁斯一起过来,我们先过去探路!”
“好,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陆星竹转而看向埃德利:“怕吗?”
埃德利给气笑了:“怕?老子怕过?你能不能不要看不起人?”
“这可不是你们黑帮混战,对方可能连人都不是”
“不怕,我埃德利不怕人也不怕鬼,出发!”
埃德利率先带着手下朝着矿坑口走去,陆星竹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老算盘贱兮兮的凑过来:“这样的好兄弟,真是难得一遇啊!”
“嗯…哪像你,一天到晚的宅在冥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老算盘:“…………”
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北郊荒山深处
坑洞入口像一张沉默巨兽的嘴,黑黢黢地敞开着,往外渗着阴冷潮湿的寒气
陆星竹站在洞口,眉头紧锁,他没有立刻下令进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怎么了?”
沈清妍挨着他站着,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洞口的冷风直往她骨头里钻,让人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