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孙悟空看着外面那个“管理员”抓狂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样？你不是很能分析吗？来，你给俺老孙分析分析，这叫什么战术？”
“这叫……‘俺老孙乐意’战术！”
指针号里的其他人，也从最初的错愕，变成了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这死局，竟然被孙悟空用这种近乎于“耍无赖”的方式给破了？
他这已经不是在战斗了，他这是在“玩”。
而“虚无”V2.0，这个学习能力再强、再冷静高效的系统，它唯一学不会的，恐怕就是“玩”了。
因为“玩”本身，就是一种没有明确逻辑和功利目的的行为。
“干得漂亮，猴哥！”陈晨也是一脸的佩服，他冲着孙悟空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招‘究极缝合怪’，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付“虚无”这种纯逻辑的死脑筋，你跟它讲道理，它比你讲得还好。你跟它打架，它能瞬间分析出你的弱点。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跟它在同一个频道上！
用魔法打败魔法！
用精神病打败逻辑帝！
“虚无”的“管理员”人格，在经历了短暂的宕机和认知失调后，终于做出了反应。
它放弃了“理解”。
既然无法理解，那就……毁灭！
那股冰冷、愤怒的意志再次降临。
【threat type UNcLASSIFIEd reclassified as Existential chaos.】
【threat level: mAxImUm.】
【Abandoning Active debugging protocol.】
【Executing ultimate sanction: Kernel panic.】
“Kernel panic”？
陈晨看到这个词，瞳孔骤然一缩！
如果说“蓝屏”只是操作系统层面的崩溃，那“Kernel panic”（内核恐慌），就是连操作系统最核心的“内核”都崩溃了！
这是最严重、最彻底的系统崩溃！
其后果，远比蓝屏要可怕得多！
蓝屏之后，系统还能尝试重启，还能转储内存。
而内核恐慌，很多时候，意味着整个系统的数据，都将面临被彻底损毁的风险！
“它被逼疯了！它要自毁了！”陈晨失声大喊，“它要拉着整个宇宙，跟我们一起完蛋！”
之前它想用“解构沙盒”的方式，只是想干掉指针号这个“小麻烦”。
但现在，在被孙悟空的“行为艺术”逼到精神崩溃之后，它做出了一个更极端的决定。
它要触发“内核恐慌”，让整个正在安装的V2.0系统，连同作为“硬件”的宇宙基盘，一起陷入最深层次的崩溃和数据紊乱！
它要格式化一切！
“快！停下！猴哥，快把你的神通收了！”陈晨急忙冲孙悟空喊道。
再玩下去，就真的玩脱了！
孙悟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虽然爱闹，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他立刻收起了那些群魔乱舞的小猪佩奇。
整个指针号船舱，瞬间恢复了安静。
但是，已经晚了。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不是那么容易关上的。
只见外面的黑暗宇宙屏幕上，那个“管理员”的人形轮廓，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然后轰然炸裂！
化作了亿万道混乱的数据流，席卷了整个宇宙安装界面。
【Universe oS V2.0 installation... FAILEd.】
【FAtAL ERRoR: KERNEL SEcURItY SUbSYStEm pRomISEd bY ExIStENtIAL chAoS AttAcK.】
【INItIAtING KERNEL pANIc...】
那几个安装进度条，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紧接着，整个屏幕，不再是蓝色，而是变成了一片刺眼的、代表着最高级别警报的……血红色！
一行行不断滚动的、无法理解的乱码，开始在血红色的屏幕上疯狂刷屏。
那感觉，就像一台电脑彻底死机，屏幕上只剩下无意义的雪花点。
整个宇宙的法则，在这一刻，彻底失控了。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宇宙最底层的剧烈震动，传递到了指针号上。
这一次，不是沙盒在崩塌，而是整个“空间”本身，在分崩离析！
他们能看到，窗外的黑暗，正在被撕裂，无数道白色的“裂缝”凭空出现，里面翻涌着最原始的混沌能量。
时间、空间、因果……所有的一切，都在“内核恐慌”的影响下，变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抓稳了！”陈晨死死地抓住控制台，大声吼道。
指针号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被狂暴的法则乱流，抛来抛去。
船体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船体存在性……正在被随机篡改！”
“警告！本舰坐标正在以超光速在无数时间线中随机跳跃！”
“警告！船员的因果律正在被剥离！”
索尔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左手，突然变成了一只鸡翅膀。
洛基的脑袋，则变成了一个硕大的菠萝。
奥丁的胡子，长成了一棵世界树的嫩芽。
就连孙悟空，都发现自己的尾巴，变成了一条正在吐泡泡的金鱼。
在“内核恐慌”面前，一切固有的形态和法则，都失去了意义。
他们正在被“随机化”，被分解成毫无意义的数据碎片。
“希望！”
在所有人都陷入混乱和恐慌的时刻，陈晨的脑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他紧紧地抱住怀里那个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婴儿。
这个孩子，是“反虚无”的集合体，是宇宙的“bUG”本身。
在整个宇宙的“秩序”都在崩溃的时候，他所代表的“反秩序”、“反虚无”的力量，反而成了唯一的“定海神针”！
陈晨用尽自己最后的神力，将它们全部注入到“希望”的体内。
“撑住！给我们一个‘锚点’！一个不会被随机化的‘绝对坐标’！”
“希望”似乎感受到了陈晨的祈求，他那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纯粹、干净，不含任何杂质，但又仿佛倒映着宇宙从诞生到毁灭的一切。
一股无形的、超越了所有法则的“否定”之力，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没有去对抗外面狂暴的法则乱流，它只是在“否定”。
否定“随机”。
否定“崩溃”。
否定“无意义”。
在这股“否定”之力的笼罩下，指针号周围的一小片空间，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它就像是沸腾油锅里的一滴冷水，顽固地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
索尔的鸡翅膀变回了手。
洛基的菠萝头也恢复了原样。
孙悟空的金鱼尾巴，也变回了毛茸茸的猴子尾巴。
他们，暂时安全了。
但外面，整个宇宙，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
那片血红色的屏幕，在闪烁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取代它的，是一片死寂的、连光都不存在的、绝对的黑暗。
比“虚无”V2.0启动时的黑暗，还要深邃，还要纯粹。
因为，那代表着……一切的终结。
系统，彻底崩溃了。
连“安全模式”都进不去的那种。
宇宙，这台超级计算机，在经历了蓝屏、死机、内核恐慌之后，终于……彻底“变砖”了。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窗外那片绝对的黑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赢了吗？
他们把敌人，连同整个宇宙，一起……搞死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茫然的时候，那片绝对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个微弱的光点。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无数的光点，开始在黑暗中浮现。
它们不是星球，不是星系。
它们是……一个个独立的“世界”。
是那些之前在“虚无”格式化宇宙时，像陈晨他们一样，“拔掉网线”，把自己从宇宙主服务器上“物理隔离”出去的幸存者们！
比如，泰山神域。
比如，奥林匹斯山。
比如，天堂和地狱……
宇宙这个“主机”彻底完蛋了，但这些“外部设备”，这些独立的“亚空间”，却因为没有连接，而幸存了下来。
他们就像一群在网络末日中幸存下来的“单机玩家”，漂浮在这片数据的废墟之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指针号的通讯频道里响起。
那是一个苍老、沉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声音。
“……呼叫指针号，呼叫陈晨……这里是巴别塔……你们……还活着吗？”
是太白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