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没恶意。”
陈默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点恳求,指尖不自觉攥了攥衣角,眼神没了之前的冷静,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知道是你——上次给我喝‘神奇水’的女人,江月月。不管你是谁、想干嘛,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江月月没接话,满脑子问号:“这男人想干嘛?”
陈默见她不吭声,又赶快补道:“你再给我些神奇水,我把收集的晶核都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袋,布袋口一松,几颗晶核滚出来闪了闪——里面装着满满一袋子亮晶晶的晶核。
“现在已经是末世了,末世前的恩恩怨怨,我希望我们可以和解。毕竟现在活着本就很难了,你不是还有朋友和父亲,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江月月依旧没搭话。满脑子全是,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这又唱哪出……
陈默又往前凑了凑,再次说道:“末世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你把我推去钱虎老巢喂狗的仇,不算了。”
江月月手紧了紧斧头,脑子想到:“不算了,你还记得这么清?鬼才信……”
陈默顿了顿,他笃定地补充道:“我知道你想要晶核,刚才打斗时,我看到你在悄悄收集。
而且你的本事我也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现在我只想要点你那神奇的水来救我弟弟小凯,这就是我的谈判条件。”
这些话正好全部说到江月月心坎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晶核,并且安全区的老头也需要顾着。
但是还是心理堵得慌,感觉就像被抓包的孩子,什么事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而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陈默不愧是卧底出身,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就是推他的那个人,又怎么察觉到她收集晶核的事?
不过条件再诱人也不能全信,上次山洞的老巢就是他带着警察光顾的,害得自己没了窝。鬼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上面?
“先稳住他,灵泉水有的是,不能轻易给,得拿到更多晶核、回了安全区再说。”江月月心里的算盘刚落,刚要开口谈判、想多要些晶核时——
驾驶室的对讲机突然“滋滋”响起来,第三车队员带着哭腔的声音炸了出来:“陈队!不好了!车后面有东西扒门!是个半人半怪的玩意儿,有老鼠似的腿,还有黑影的爪子!车门快撑不住了!”声音里裹着冻得发颤的调子。
陈默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抓起棉头盔往头上扣,动作慌得帽檐差点遮住眼睛:“守住车门!我马上过去!”
他回头扫了江月月一眼,补充道,“江月月,你再好好想想我的提议——不过现在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不然到时候咱们谁都回不去安全区!”
说完便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江月月心里也是一惊——光顾着和陈默周旋,早把毛毛刚刚提醒的“后面跟着阴影怪”抛到脑后了!
她脑子瞬间闪过毛毛的话,手没停,先抓起靠在门边的消防斧,脚刚迈到车门边,就顺手用精神力往车后快速扫了一圈——果然有股阴寒气息正往这边冲!
但是看不清是什么鬼东西,毛毛也没在提醒,估计不是特别厉害的东西,大不了还是刚刚那些大蟑螂罢了,那刚好还能在搞点晶核!
“嘿嘿……我真的是越来越聪明啦……”得瑟归得瑟内心的小心思一收:“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万一是个难缠的主那就不好搞了!”
想到这,江月月攥紧斧柄,看了一眼刚刚陈默放在旁边的晶核,手一挥,那袋子晶核便进了江月月空间:“不要白不要,万一外面那怪物厉害,把他们嘎了,这晶核不就浪废了不是,嘻嘻……”
身子一矮,这才跳下车,脚刚沾地就稳稳站定,精神力再次展开,扫了圈雪雾方向,挑挑眉:“看不出啥啊?在往前走走看……。”
可刚跑两步,雪雾里就‘呼’地冲出来一道身影,直扑她后心——江月月反应极快,顺势往旁边一滚躲开,骂了句:“我去你大爷的,搞偷袭……”心中却惊的不行:“奶奶的,精神力刚刚怎么没探查到!”
滚了一大圈,而那个身影根本没打算放过她,顺势再次追了上来,
江月月斧头直接抛了出去,砍中对方的鳞片上噼啪作响……根本没伤到它,反而对方喷出一大片黏液,眼瞅着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撒向江月月了……
江月月顾不了那么多,意念一动瞬移到怪物后面,一脚踹了过去,那怪物没想到刚刚还在前面狼狈的江月月瞬间出现在身后,竟然被踹了一个狗吃屎…………
然后竟慢慢飘了起来,像被什么东西托着似的,稳稳落在雪地上……”
江月月再次进入空间,透过观察口这才看清扑她的怪物,
那东西左半边身子覆着银灰色的鳞片,左手是利爪,滴着黏腻的灰液;右半边竟是张浩的模样,右腿粗得不正常,覆盖着灰黑色的鼠型鳞片,脚掌蹬在雪地上,抓出深深的坑。
“主人!就是它!黑影的气息和鼠味混在一起!”毛毛飞到江月月身边说道
江月月攥紧消防斧,心中还在对刚刚那几下打斗心有余悸——这还是第一次,竟被逼得躲进空间
刚刚应该没人看到自己吧?毕竟自己是利用雪雾做了掩护!
但在看清怪物那半边脸后忍不住骂了句:“我勒个去,这狗皮膏药的张浩怎么还没死……”
而就在这时,第二车的车厢门口,林小雅正站在那里,眼神先愣了下,语气带着点惊讶:“呀,他竟然没死?”
随后看清那怪物的样子,她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哎呀——还找了个寄生体呢,不愧是首领哦!不过好戏更好看了呢,就看看那位姐姐怎么应对吧,嘻嘻……”
江月月在空间里,正凑着观察口死死瞪着外面——
张浩左鳞右人的怪模样、身上比上次浓了好几倍的阴寒气息,看得她拳头攥得咯咯响,咬着后槽牙低骂:“这狗皮膏药不仅没死,反倒变厉害了?刚才偷袭我的账还没算,现在又搞这副鬼样子……”
话音刚落,鼻子突然一痒,“阿嚏——”一个喷嚏没忍住炸了出来,震得空间里的小储物盒都晃了晃。
旁边窝着的可乐被吓了一跳,立马抬头“呜呜”叫着蹭她的裤腿;连飘在半空的蒲公英毛毛都被震飞老远,看她脸色臭,也不敢吭声,蔫蔫地慢慢飘回来。
江月月揉着发红的鼻子,没好气地踹了踹脚下的黑土地:“我去这他妈的谁又在惦记我?是张浩那狗东西,还是别的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