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里人来人往,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各种食品,应有尽有。
柏月和小李拿着采购清单,穿梭在货架之间,仔细挑选着所需物品。
“嫂子,这个牌子的肥皂好用,您看要不要多买几块?”
小李指着货架上的肥皂说道。
柏月拿起一块肥皂看了看,点点头:“好,那就多买几块吧。”
他们一边选购,一边讨论着每种商品的质量和价格,确保买到最合适的物品。
在购买过程中,柏月还注意到了一些平时不容易买到的稀缺商品。
比如奶粉、白糖等,她决定多买一些储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一番忙碌的采购,他们终于把清单上的物品都买齐了。
小李帮忙提着大包小包的商品,两人一起走出了供销社。
回到车上,小李将货物整齐地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发动汽车,准备返回家属院。
柏月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窗外逐渐熟悉的风景,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回到家属院,柏月和小李将采购的物品搬进屋里,钟卿离正坐在床边等待他们回来。
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他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辛苦了,东西都买齐了吗?”钟卿离关切地问道。
“都买齐了,还多买了些备用的。”
柏月回答道,然后开始整理刚买回来的物品。
日子一天天过,柏月适应着这里的生活,和钟卿离一起持家,也慢慢认识了周围的邻居。
她和叶嫂子、余嫂子去附近换东西的次数也多了些。
不知不觉,柏月到南方军区已经一个月了。
她给青山公社的张兰写了信,寄了点这边的特产,不过想着包裹寄到可能都要过年了。
一天,柏月出门买菜回来,听见几个军嫂聚在一处议论她。
“听说钟副团长这媳妇家里是资本家出身?”
“我还听说她爹妈是国外回来的华侨?这都来一个月了,也没见她家请客意思一下?”
“不对吧,我咋听说是钟副团是被她缠上的?”
那些话飘进柏月耳朵里。柏月心里一凛:“9528,家属院这些闲话哪来的?查清楚!”
“马上!”识海里看小说的9528声音有点懒洋洋的。
过了一小会儿,9528的声音又响起来:“查到了!”
“是一团张营长他媳妇传出来的。另外还查到点别的。”
“张营长是钟家旁支的人。之前他们对付钟卿离不成,差点露馅。这会是冲你来了。”
柏月听完9528的话,面色沉静,但眼底结了层霜。
那些闲话像小虫子似的,听得人不舒服,现在知道了来源和背后目的,心里反而定了些。
钟卿离察觉到她进门时的异样。“怎么了?外面有事?”
柏月把菜篮子放下,没立刻细说那些闲言碎语,
只提了句:“回来路上听了几句风言风语。”
钟卿离眉头微皱:“说什么的?别放心上。”
他知道家属院里人多嘴杂,风传什么都不稀奇。
“是不该放心上,”
柏月顺着说,手里开始利落地择菜,
“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让人编排总归不好。我想着,咱们家搬来也有一阵子了,是不是该请要好的几家邻居吃个饭?权当认认门,也热闹热闹。”
她没提“请客”二字,用“热闹”代替了。
这既是她的反击——你们不是嫌我不请客吗?那我就请;也是借势——光明正大地联络人情,把一些隔阂放到明面上来冲淡,同时也能观察下各家的反应。
钟卿离听懂了她的意思,想了想。
柏月来这边有一个月了。自己的身体也恢复的快要差不多了,是该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媳妇。
“行,是该聚聚。你看请谁,我来安排时间。”
他对柏月的处事心中有数,她这举动既合情也合理。
“就请叶嫂子、余嫂子她们几家常来往的,还有几位营长、连长、指导员家吧,别太铺张,就是家常饭。”
柏月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请的都是平日里走得近,为人也相对敞亮些的军属。
“好,听你的。” 钟卿离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刚才那些话……具体是什么?跟我有关?”
柏月一边洗菜,一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把听到的几句话复述了一遍。
“说我家资本家出身,父母是华侨,还有说你…是被我缠上的。”
钟卿离的脸色冷了下来。
家庭背景这类事在那个年代十分敏感,“资本家”、“归国华侨”这些词足以引来麻烦,更别说还牵扯到他。
“无稽之谈!”他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冷冽,
“我钟卿离的功名是自己拿命拼回来的,组织上自有公断。”
“再说我们能结为革命伴侣,是经过组织考察得。”
“我知道。” 柏月把洗好的菜沥水,
“这话是谁传的,你让人打听了一下。”
“我的家庭关系,可没告诉过家属院的人。最多也是政委、团长、小李这几位。”
钟卿离目光锐利,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我安排人去查。”
没想到有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柏月头上,试图用污蔑和流言来破坏他们的生活,甚至可能是借机生事,给钟家和他制造更大的麻烦。
“这事你别太担心,也别自己去顶。流言止于智者,你该请客吃饭就请,该和嫂子们换东西就去,表现得坦坦荡荡。旁的事,交给我处理。”
他不会让妻子受这种委屈,也不会放任这股歪风在家属院里刮下去。
柏月点点头,心里安定不少。
钟卿离在部队里的根基不是空穴来风,他有他的路子。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稳住内宅即可。
她把菜刀磨了磨,准备切菜:“那我这两天就开始准备请客的菜单。”
日子按部就班地继续。
柏月出门买菜时,依然会遇到那群聚在一起的军嫂。
当她神态自若地走过,那些窃窃私语似乎会停顿一瞬,然后又更隐秘地响起。
柏月目不斜视,只和相熟的叶嫂子、余嫂子笑着打招呼。
她偶尔能在菜市场见到那位张营长媳妇,对方眼神闪烁,不太敢与她对视。
柏月也不点破,只当寻常邻里。
筹备请客的事情在小范围传开了。
很快,那些“柏月不懂规矩不请客”的声音渐渐被“听说钟副团长家要请客了”的议论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