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大众离开后，端木九在听风阁静坐了片刻，仔细回味着刚才那短暂的气场接触。对方的气息阴冷而刁钻，带着一种异域邪术特有的“浊”感，显然不是中土正道。这种对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手段诡异防不胜防。
他今日还剩两次【灵瞳】和一次【慧耳】的使用机会，必须谨慎。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对方的来路和目的，以及……他们是否已经注意到了依依。
就在他思索之际，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雷震。
端木九目光微动，接通电话：“雷同志。”
“端木先生，没打扰你吧？”雷震的声音依旧沉稳，但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肃然。
“没有，请讲。”
“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雷震开门见山，“我们最近在跟进一个案子，涉及一个活跃在边境和东南亚一带的非法风水团伙。这个团伙的头目，人称‘巴颂’，精通邪门咒术，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怀疑他近期已经潜入了国内，很可能就在江城一带活动。”
巴颂？端木九立刻联想到了刚才街对面那双浑浊的眼睛和那股阴冷的气息。国安的消息果然灵通。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端木九问道。他不认为雷震打电话来只是为了通报消息。
“这个巴颂很狡猾，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暂时还没有掌握他的确切藏身地点。”雷震说道，“我们收到线报，他这次入境，很可能是受雇于人，处理一些‘私人恩怨’。而端木先生你，最近风头正劲，又接连挫败了一些宵小之辈……我们怀疑，你可能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端木九并不意外。楚风能找到这种人，并不奇怪。
“所以，雷同志是想以我为饵，引他出来？”端木九语气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端木九如此直接。“不完全是。”雷震否认道，“我们更希望是合作。这个巴颂危险性很高，放任他在江城活动，可能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我们希望你如果能发现他的踪迹，或者察觉到任何异常，能及时通知我们。同时，在我们实施抓捕时，如果遇到一些……‘非常规’的抵抗，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专业层面的支援。”
雷震说得比较委婉，但意思很明白。他们需要端木九作为“顾问”，协助对付这个掌握邪术的目标。这既是对端木九能力的认可，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和约束——在官方的框架内解决问题，避免事态失控和私人恩怨引发的恶性事件。
端木九略一沉吟。与官方合作对付巴颂，确实比他自己单独应对要稳妥得多。既能借助官方的资源和力量，又能将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符合他“维系平衡”的原则。
“可以。”端木九答应下来，“如果我发现他的踪迹，会通知你。如果需要我出手，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
“太好了！”雷震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一些，“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我会让负责外勤的同事跟你保持单向联系，他们的联系方式稍后发到你手机上。你自己也务必小心，巴颂此人，极其危险。”
“明白。”
挂断电话没多久，一个加密的短信通道号码就发到了端木九手机上。
他存好号码，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无形的交锋已经开始了。一方是潜藏在暗处、手段诡异的邪术师，另一方是代表国家力量的特别部门，而他，则处在风暴眼的边缘，既是目标，也是猎手。
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状态，【灵瞳】和【慧耳】的次数还未动用。胸前的清心玉佩传来温润的凉意，镜域的力量在心口深处蛰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躲不过，那就正面碰一碰好了。他倒要看看，这个来自异域的“巴颂大师”，究竟有多少斤两。
只是，想到依依，他心中还是掠过一丝隐忧。得找个机会，再给她那边加一道保险才行。这场无形的交锋，绝不能波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