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气氛热烈，韩亮与各位领导、工友代表们相谈甚欢，他举止得体，言谈风趣又不失稳重，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他端着酒杯，看似随意地走动敬酒，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甘露和陈小宝所在的那一桌。
这一桌坐的大多是被救的受害者家属，见到韩亮过来，纷纷起身表示感谢。
韩亮温和地一一回应，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甘露身上。
灯光下，她那张酷似某位女明星的脸庞更显精致，带着这个年代女性特有的淳朴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甘璐同志，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韩亮微笑着举了举杯。
甘露连忙端起自己的橘子水，有些紧张地说：“韩医生您太客气了，是我们该好好谢谢您。”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吴侬软语的调子，听起来很舒服。
“举手之劳而已。”韩亮笑了笑，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上次在派出所，看到有一位男同志一直陪着你，今天怎么没一起来？就是那位……长得挺精神，有点像……嗯，有点像我们厂里宣传画上那种积极分子的男同志。” 韩亮努力描述着那张“邓超脸”。
甘露闻言，眼神微微一黯，随即解释道：“韩医生您说的是黎小军吧。他……他不是我家属，是几年前从外地来的，家里好像出了些事，暂时借住在我们家附近。我们算是……好朋友。”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韩亮心中了然，果然是他，《人间情缘》里的那个黎小军。
根据他模糊的记忆，这个甘露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一心扑在黎小军身上，可惜黎小军那家伙性格优柔寡断，自尊心强又带着自卑，后来因为一些误会和不信任，再加上有人撬墙角，两人最终分手。
甘露其实并未变心，但黎小军自己先放弃了，之后感情路坎坷，最后似乎是靠着一张脸吃了软饭。
总结下来，除了顶着一张明星脸，人品性格实在不敢恭维。
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出众却可能情路坎坷的姑娘，韩亮心里那点“锄头”心思更活络了。
他虽然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既然知道对方可能所托非人，自己又有好感，稍微推动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毕竟，自己这条件，怎么看都比那个不靠谱的黎小军强多了。
于是，韩亮便顺势在甘露旁边空着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他没有直接提及黎小军，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她的工作、生活，以及陈小宝恢复的情况。
韩亮口才本就好，又刻意挑些有趣又不失分寸的话题，时不时引经据典（当然是符合这个时代背景的），或者讲一些行医过程中遇到的趣事，逗得甘露掩嘴轻笑，之前的紧张和羞涩也渐渐淡去。
周围的人也看出这两人似乎挺聊得来，男才女貌，十分登对，都很识趣地没有过来打扰，各自聊着天。
一时间，他们这一角倒像是隔绝出了一片小天地。
“甘璐同志在纺织厂工作？那可是精细活，很考验耐心的。”
“嗯，习惯了。韩医生您才厉害呢，懂那么多，还会救人。”
“都是学来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比如甘璐同志你，独立、坚强，又能照顾家人，这就非常了不起。”
韩亮的话语温和而充满赞赏，目光真诚。
甘露从未被一个如此优秀又英俊的男性这样当面夸赞过，而且夸得如此具体，如此走心，不像黎小军那样总是带着些犹豫和不确定。
她的脸颊一直红扑扑的，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感觉和韩亮聊天非常舒服，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就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宴会接近尾声。
分别时，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站在丰泽园门口，晚风吹拂。
“甘璐同志，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轧钢厂医务室找我。”韩亮微笑着发出邀请。
“嗯……谢谢韩医生。”甘露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今天……很开心。”
“我也是。路上小心。”
“再见，韩医生。”
看着甘露和陈小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韩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晚的收获，似乎不止是荣誉和能量点。
回到四合院，西厢房的灯还亮着。
秦倩已经将冯宝宝送了回来，自己也回家休息了。
冯宝宝已经换上了那件海绵宝宝睡衣，正坐在炕上，依旧保持着那个略显呆滞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想。
“宝宝，我回来了。”韩亮招呼了一声。
冯宝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又低下了头。
韩亮早已习惯，自己洗漱完毕，也换上派大星睡衣，躺到了炕上。
夜深人静，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甘露那张明媚又带着羞涩的脸庞，确实是个让人心动的姑娘。
正想着，他又记起了另一个“老朋友”——易中海。
不知道这位一大爷在精神病院里“休养”得怎么样了？
想必日子一定很“充实”吧？
带着一丝恶趣味，韩亮意识微动，连接上了一只一直潜伏在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附近的傀儡鸟，将视野切换了过去，想看看易中海此刻在做什么“康复训练”。
然而，透过傀儡鸟的视野“看”清房间内的情形时，韩亮不由得愣住了。
想象中的电击、束缚或者疯癫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是一间极其简陋、光线昏暗的地下室房间。
易中海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伤痕和污垢，正缩在墙角，一脸惊恐和茫然。
而在他对面，仅仅几步之遥，一个穿着白背心、人字拖，戴着老式眼镜的地中海发型老头，正盘腿坐在地上（不是马桶了），同样……一脸茫然地看着易中海。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而又尴尬的沉默。
韩亮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个坐在地上的老头，心里猛地一跳！
这形象……这气质……虽然环境不对，但这不就是《功夫》里那个号称“终极杀人王”、最后被阿星一招如来神掌打服的火云邪神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年代的精神病院里？！
还跟易中海蹲在了一块儿？！
这画面太美，韩亮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操控傀儡鸟稍微靠近一些，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地下室里，沉默还在继续。
易中海看着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像个普通邋遢老头的家伙，心里七上八下。
他冲进来是抱着必死之心的，结果预想中的恐怖场景一个没发生，就碰到个蹲马桶看报纸（现在已经不蹲了）的老头。
这老头既不凶神恶煞，也没对他动手，就是看着他，眼神……有点空洞，又好像有点好奇。
“你……你是什么人？”
易中海终究没忍住，颤声问道，打破了沉默。